故乡的家

2015-01-16 14:04 | 作者:淡水流年 | 散文吧首发

故乡的家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个陌生的名词,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一个地方。我在那里被播种、生根、发芽,对那里的一草一木,一街一道都有着来自心尖的熟络感。有的时候,甚至这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扼住我的喉咙一样,让我想要拼命地逃离这座城市。你可以想象一下,不论站在这座城市的任何一条街道,穿梭在任何一个小巷,那种过分的熟稔感、亲切感都会扑拥而来,就好像你只要站在城市的中心,就会预感到这座和你有着千丝万缕的城市在什么时间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也正如此,这种熟悉感带给了我莫名的压力还有恐惧。

7、8岁的时候,我对家的定义只停留在不过是三个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而已,爸、妈妈和我。他们每天里里外外打扫房屋好几遍,为了让我有一个舒适的、干净的学习环境;他们每一天每一顿饭会像变魔术一样,换着不同的花样做,为了让我有一个健康的体魄。他们不仅会照顾我的生活,也会严厉地监督我的学习。仅此而已,我对于家也只有只限于这简单的概念,对于课本上一系列对家的美好的形容词,比如家是温暖的港湾,对于当时的我来说,真的没有体会的那么深刻,甚至对于当时有些早熟又带着许叛逆心理的我来说,家却是如同炼火的地狱。

当第一次离开家的时候,只有13、4岁。其实也并不算是完全意义上的离家,只是在某种程度上离开了故乡。父母陪着我到其他城市念书,顺便也再找份差事做。其实说简单点,就是陪着我一起流浪。那时的我只有第一次脚踏陌生的土地的彷徨还有无比的兴奋,我终于离开了那个用我所有童年都在学习那座城市的地方。说实话,我对于父母有一半的感激,另一半是对父母年岁已大,却还陪我出来闯荡的愧疚,但也捎带些许的不理解,认为他们不信任我,不肯让我独自闯。那时的我也会偶尔想家,也会在上课时偷偷开小差,看着窗外天上的白云,数着树上的叶子,想着家里的亲人,也会在半睡不着觉,裹着被子搂着枕头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亮,听着楼下的打麻将声,思考着同一时间的亲人现在在做什么,难道也会和我一样,坐在床头,思念着我么?我希望是这样。

时间在不知不觉得漂流中被流放了,如今,我再一次地离开了故乡,离开了我的家。而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自己一个人,我终于实现了我独自闯荡的想和真正意义上的独立。当初,我在做决定要离开家的时候,妈妈只对我说,现在,一切都需要靠你自己了。是啊,一切都要靠我自己了! 不再有父母羽翼下的呵护,不再有父母大树下的乘凉,却要飞的更远、更高。如今,是真正的离开家离开父母了,可为什么我对家对他们的思念却是日久、渐深,那种思念从未有过,那遥远的、浓烈的、刻入骨髓烙进脑海的思念如同毒瘾一样折磨着我,让我愈思念愈疯狂,而家、故乡那当初我熟稔到心尖上的影子,每每当浮现在我眼前,而我闭上眼、睁开眼、再闭上,反反复复好几次都无法抹掉,而且愈抹愈浓时,都会刺得我心尖犯疼。

我走在建筑物华美,霓虹灯闪耀的街上,心里却在想着那家里亮着的泛着橘黄色灯光的台灯,那盏灯不论白天黑夜都会点亮。白日里,爸爸或妈妈,总会有一个人坐在那里,带着老花镜,抿着茶杯里泛着清香的茶,看着早市上买的晨报。黑夜里,妈妈总是会坐在那盏台灯下,旁边放着针线盒和一台缝纫机,眯着眼睛为我们缝缝补补织织,因为年纪大的缘故,她的手经常在穿针线的时候被针扎破,她只是稍微一裹,便继续在台灯下继续工作。家里的台灯永远都是我回家的启明灯,那黑夜里摇曳在远方,从窗口透出微微光亮的灯光,是我辛勤一天的希望,是跳跃的火苗点燃我心中的火焰。只要走到接近家门的地方,抬头一望,那盏灯还亮,家里年迈的父母还在等待我的归来,便是我一天中唯一能让我扬起嘴角,点亮我目光,触碰我心底最柔弱的地方。

夜深了,我脚踏在这座城市的任何一寸土地,但我的心里却涌出无限的陌生与寒冷,我多么希望那盏温暖的泛着橘色的台灯永远就那样在我眼前,就那样亮着,一直在窗的那头,让我一抬眼就能看到那泛着希望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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