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跳舞

2015-01-06 09:54 | 作者:战国公子云盛 | 散文吧首发

最后一次出现在郑大的南门已是一个隆的傍晚,夕阳西下,惨淡的光彩早没了一丝温暖。身后被拖的长长地影子突然让我意识到偌大的广场此刻那么空旷,于是心中升起一些惆怅,几许寂寥。抬头西望,几只迟到的候匆匆南下,于是天空很空。是啊,当一切都已结束,谢幕总会到来,不管这里曾经是谁的舞台。

信步走进校园,平时熙熙攘攘的场面不再,飘零的梧桐叶随风起舞,最后轻轻的落下,仿佛并不想打扰这个宁静的世界。年度的考研大战上午刚刚结束,疲惫的仕子此刻或许还躲在某个角落休憩,谁会忍心破碎了他们难得的清呢?推上存放在南门的自行车慢慢走着,今天我并不想做她的过客。

“这是最好的年代,这是最坏的年代;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的天,这是失望的冬天;我们都在直奔天堂,我们都在奔向相反的方向。”—狄更斯《双城记》。半年前怀揣着希望与迷惘来到郑大,加入到浩浩荡荡的考研大军中,在学校旁边的小镇租下了一间小屋,每日来往走读。辛苦是次要的,只是对于未来其实我并没有一个清晰地轮廓,国家欣欣向荣,我们这样一群青年却依旧迷失在看不见绿洲的荒漠,只有每天将自己裹挟在忙忙碌碌之中才会暂时忘记对未来不可知的恐慌。大约是来郑大不久,好友从安阳来访,许久未得谋面,自是相谈甚欢。晚共卧一塌,天南地北,乐语滔滔。好友大学结业后在安阳一家国企工作,只是这个时代绝不属于我们青年人的时代,其间的辛苦或许只有他清楚。高昂的物价,低廉的薪水能消磨了每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年人,而他们,也都曾经志在四方。深夜阑珊,疲惫的好友很快轻起微酣,而我又陷入了更深的迷惘:年少时也曾豪情万丈,时光荏苒,又是谁带走了那个一身锐气的少年?千秋过客,英雄如,只是故人梦天长,难得古调映斜阳。千古愁,不过是酣醉一场!

情,会让人忘记时间;而时间,最终会让人忘记爱情”—张小娴。推着车继续沿着河边慢慢走着,偶尔会有一对情侣迎面走过,柔情似水,无限甜蜜。只是看着那些男男女女,我觉得这些于我来讲都太遥远了,不过是一帘镜花水月而已。将时光倒流,追溯到半年前刚来郑大的时候一个人无疑是孤独的,也是那时一个女孩走进了我的生活。那些天她带着我去自习,去吃饭,让我慢慢的融入到这里的生活。人们都希望在最美好的年华遇见自己喜欢的人,而现实往往是当我们遇见自己喜欢的人最美好的年华才会到来。她无疑是一个好我们都会明白幸福是一种多么玄妙多么脆弱的东西,天长地久又是一件多么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这世间,总有太少的相濡以沫,太多的相忘于江湖。阿难对佛祖说:我爱上了一个女子。佛祖说:你究竟有多喜欢这个女子?阿难说:我愿化身石,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只盼她从桥上经过。佛祖说:阿难,某日等那女子从桥上经过便也只是经过了。此刻你已化身石桥,注定与风雨厮守。这一切你都明白,仍旧只为那场遇见而甘受造化之苦。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诗经.小雅.蓼莪》。推着自行车继续行走在宽阔而整洁的校园,天渐渐黑了,只是堂李小镇也已隐约可见。那里原来也是华北平原上一处及其普通的乡野,三十年以致三千年的的黄昏,也有嬉戏玩耍的孩童,也有日落归圈的牛羊,也有袅袅不息的炊烟。只是看着远处的灯火辉煌,才意识到这个村庄现如今早已卷入进了一场现代化工业革命。如今天南地北的人打这里走过,只是我们都明白只有他们才是这里的主人,因为这里埋有他们祖先的坟冢啊!忽然很想念我的家乡,不知道妈这个时候还在操劳吗,弟弟会在旁边帮忙吗。想着想着内心不觉产生一股内疚感:作为儿子不能顺父母,作为兄长不能关爱弟弟,在外漂泊多年至今仍一事无成,该有何颜面面对故乡?我出生在新疆,幼时身体孱弱,全赖父母悉心照料方始成人。十一月在我对考研对未来生活几乎完全失去信心时又是爸妈不停打来的电话照亮了那些孤独而漫长的寒夜。只是韶华易逝,父母逐渐老去,如果儿子不努力,父母的晚年又何谈老有所养?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慢慢的走出了北门,天彻底黑了。夜幕徐徐拉开,一轮明月升上中天,晒下一地的光辉。

不如,让我们跳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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