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人性和狗性

2015-01-05 12:27 | 作者:水翼 | 散文吧首发

这几天拍摄照片,每天受冻跑地方,我像只寻觅食物的狗,为每一张照片设计它所要表达的内容。然而这狗死了,是在荒凉的路边,它的身体已冻得僵硬,眼珠子陷了进去,四肢摊开,须毛连接在一起。我是亲眼看着的。我的摄像头在它的头顶,始终不敢按下快门。这样一个幼小的生命消失了,人们将它置于路边,任凭虫蚁掏空它的肝脏,却没有给它的肉体一个寄所。我想象它生前走过的地方,它在临死前所要承受的痛苦。它是饿死的,是车轱辘碾压死的,是病死的,我不想知道。它死了!说什么都是虚伪的。我想到曾经拍到有一只狗从垃圾箱里钻出来,嘴里还叼着一个嚼烂的凤爪的情景。再想想历史上人类没有人性的丑陋痕迹,不得不为此感到难过、发怵。

我想到中国人所要说的实现大同社会。就更没话说了。将摄影机放在一旁,我用脚为它掘了一个坑,用手捧着,将它用一抔土一抔土埋了。它是没有棺椁的,它也是最孤单的。唉,怎么说好呢。沉默良久后,我在它坟头上压上了几块石头、一些干沙子,两个半块的砖头。我想,它是那么幼小,那么可,那么怜楚。我的心仿佛要碎了。他死了!

我想到这人情是少的。葬完狗后,我又踏上了征程。我在土路上走着,两面是墙,其中一家的门口堆放着一摞摞干柴,一些矢物上,两只小狗静静坐着,四只前爪搭着白布条。啊,它们太可爱了,眼睛这样纯真地凝望着我。一只小狗从上面跳下来,小心翼翼的打探着我。我蹲了下来,向它伸手。它晃动着尾巴,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伸出了粉嘟嘟的舌头,舔舐着我的手指,很淘气的笑着。它的兄弟在柴棚下半掩着眼睛,仿佛劝哥哥不要过去无用,闷闷不乐着。啊,小家伙,我又不会伤害你们。我喜欢你们呢。我抱起了它,在它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对它说:愿我的温度守护着孩子般的你,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的了。

给它们拍了一组特写后,我走到了一个出水口,看见一个维吾尔族大叔在打水,我端起摄影机,给他拍了一个背影。突然想和他说说话。我站在一旁说:水打满了吗?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理视我。汉族和维吾尔族这是怎么了?我的心中盘旋着这个问题。我想起前几日在小西沟的暴乱,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维吾尔族所为。我想如果这两个民族有区别的话,也只是有没有宗教信仰,清不清真,一些习俗上的差别罢。可未曾想到人情会这般淡薄,像根草芥不值得提起。我的大脑里,维吾尔族的极少数暴恐分子曾说过,新疆是他们的,不可能让外人欺负他们。这话是不错,我只同意后半句。我想暴动是有矛盾存在,而矛盾的根系必定由利益引起。要不然谁无缘无故会提把刀,对着街上的行人乱砍呢。这不会是人的行为。

当我想起我们的武警,以及安检人员白天黑保护着我们。我想,不得不为他们感到骄傲!我想狗有狗性,人有人性,而那些人是不得这两种性作对比的。我想起在他们的眼里肮脏的世界观,想起那些在他们的屠刀下死去的人们。我多么想当一只在巴金笔下的狗,撕碎一切没有人性,让人民正义的心燃起。然而我想我已经掩埋了一条死去的小狗,它甚至没有活多少天,就这样死去了。 你看见狗儿眼角的眼眵了吗?那是我哭后的泪痕。你知道它死了,你还在它的周围感受着,寻觅着它曾经渴望得到的一顿美餐。可是它的肉体已经快不复存在了。它在这世界留下了可爱的面孔,那些人,你们是否已经看清楚了他心里的痛恨?像狼的牙齿紧咬着干瘪的空气的轮胎。它起码知道,它在这世上存在,正义的存在,流着坚强泪水。 他像一条野狗,走在颠簸的路上,嗅了嗅凝聚在空气中的味道,之后在旮旯里静静的思考着。他属于思考,也许有一天他的corps将不复存在,他只跟自己说出了虚无,之后了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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