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温暖

2014-12-23 15:24 | 作者:寒香蝶 | 散文吧首发

早早的,母亲打电话给我,让我星期天回家吃饭:大了,回家拿汤圆。

自从姐妹们陆续成家之后,每年都是如此。靠得近的,父亲便骑车送过去,远些的就让周末回家拿。汤圆馅是荠菜的,拌些青菜,因为荠菜毕竟是野菜,全用荠菜吃在嘴里会“老”——柴的意思。母亲是个会过日子的家庭主妇,无论物质匮乏的时候还是现在都精打细算,让一家老小衣食无忧。冬至快到了,母亲总是会买到价廉物美、的荠菜、青菜,足够各家汤圆用料之量,并多一点馅留给胃不太好的我包饺子,通常连差不多份量的饺子皮都买好了。

周末,和姐姐一起回家吃饭。母亲用食品袋把汤圆分装好放在桌上,一家一份。拎着沉甸甸的汤圆做公交车,生怕汤圆被挤坏了,小心的护着。沿途经过荷花池、文昌中路的十六粮店时,都看见许多人在排队买汤圆。貌似会做汤圆的人越来越少了,或者是怕麻烦的人多了,买菜、洗菜、剁菜都很费事,又吃不了几个,还是买了方便。往公交站台走时,看到一对老夫妻在询问汤圆的馅、价格,看上去还比母亲要小几岁。母亲费了很多事,我们就省事多了,也不用大冷天去排队。前几天看过一节韩剧,剧情是女主人公参加厨艺比赛,主题是用牛肉做一道华丽的菜。女主人公做的是普通的牛肉饭团,她阐述的理念是:用手心的温度的人做饭。母亲何尝不是呢?荠菜、青菜洗好、剁碎,再用手把水分挤掉;把糯米粉揉成团,再摘成一个个小团,摊开了把馅放进去,在掌心搓成圆子,母亲的温暖也一并在其中了。

逢年过节,母亲就像是指挥战役的将军,什么时候该买什么,该买什么样的都有讲究,各式菜肴、油盐酱醋……“千军万马”调度得益益当当。一桌丰盛的菜肴,色香味俱全,不比饭店差,连挑食的外孙、外孙女们隔三差五都想要吃外婆的菜。凭母亲的手艺开一个家常菜馆肯定生意兴隆,只可惜母亲年轻时没赶上好时代

有两位好朋友,年龄跟我差不多,可惜双亲都过世了,“子欲养而亲不待”,当我想到时都会心疼,在她们面前都尽量不提父母的事。有一次我说到老人去世害怕时,其中一位朋友说:你经历过就不会害怕了。我当时就愣住了,没有能接话。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谁都不能逆转,但是谁也不愿意看着自己的至亲至爱离自己而去。还有个好朋友是外地人,在扬州工作、成家了,不能经常在父母身边。每次父母来过又走了,总是会后悔:哎呀,这个忘记为父母做了,那个……女儿安慰妈妈说:老妈,你对外公外婆已经很好很好了。我知道,朋友的心跟我一样,是怕——怕来不及对父母好。

写到这里时,不由眼睛有些湿。我对父母也还不够好,有时会跟他们急,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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