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距离

2014-12-16 09:06 | 作者:魂淡。 | 散文吧首发

我以为长你五岁也可与你共享你的童年,但当我再次把卜卜星递到你手里时,你那空洞的眼神告诉我,五年也是不可逾越的距离。

五年前的你还在读小学,每次放假回家总跟我嚷嚷“姐,带我去玩”。于是,我抛下作业带你去村外的田里捉田螺,你嫌田间的水脏,就站在天上指挥我捉你想要的田螺。当你听到我要用自己捉到的田螺去钓鱼时,你澄澈的双眼更为炯炯有神。你立刻跳了下来,全然不顾泥巴迸在我们身上,肆意地捉着眼前的田螺。你瞅了瞅我准备好的袋子里的田螺,又望了望自己的小手,赶紧把衣服翻过来当篮子,还从我的袋子里偷了好几把,而后蹦回田上挺直腰杆,还拍着胸膛说自己太厉害了。在田上自娱自乐了几秒,你就催我带你去钓鱼了。

那时的鱼塘还属于村长,我只能带你躲到树后偷钓,你急得手忙脚乱,把偷摘来的藤蔓都甩到了塘里。你望着浮在水上“钓鱼线”,哭着叫我想办法,但你的哭声却让在塘对面休憩的村长大吼一句“谁家的孩子又来偷鱼”。眼泪还停留在脸颊,你已抛下我,独自冲回了家。回家后,你怕因弄脏了衣服而挨骂,主动跟妈投诉是我逼你下田的。我斜倚在门上无奈地摇头,晃了晃手上的卜卜星,你就跑过来抢走它,抽出一颗卜卜星抛向天空,自己张开嘴在下面接着,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那天晚上,我把我心的万花筒借给你玩,你玩过后说什么也不愿意还给我,似乎它本来就属于你。我把装万花筒的盒子一同给了你,你的双眸成了一轮弯月,澄澈的双眸见证了你的天真灿漫。

五年后的今天,你才步入初一三个月,放学回家只会玩电脑。见到难得放假回家的我,你已不再叫我姐,转而成了“喂,你那么早回来也抢不到电脑玩”。我试着跟你聊天,提议再去捉田螺,钓回当年未完成的愿望,你撇嘴说外面的田早已被铲平,能见到的都是讨厌的工厂。我问你当年的万花筒在哪时,你直截了当地说不知道。

忙完家务的妈看你还沉迷于游戏,又对你大骂:“臭小子,你除了玩电脑还会什么,下次考试要是保持不了第一,我就把电脑给砸了。”你愤然拍了下键盘,起身对我说:“哼,电脑给你,我去大哥那玩苹果6。还有,下次回来别再讲那些笑话了,这年代谁还会喜欢那些游戏啊。”

我望着你远去的身影,发觉你的背已微驼。确实,社会的发展带走了我们曾共享欢乐的田,科技的发展让万花筒在苹果6前黯然失色,长辈的望子成龙让你提前感受到社会竞争的恐怖,长辈的谎言让你知道这世界不是伊索寓言。我更知道,当你会用金钱或地位来权衡事情时,你已可悲的长大了。

我走进你的房间,发觉你的书桌上静躺着一本《伊索寓言》,它的封面早已成了尘埃定居之处,书的隔壁沉睡着当年的盒子,看上去已经尘封了好久。我真的希望它没被尘封了五年,因为你口中的笑话,在那一去不回的时光里,真的可以笑出泪来。

五年的时间,我们各自成长着,但当我寻找你的身影时,发觉我还在原地,你却在我眺望不到的地方快速的前进着。

原来,五年的距离是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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