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山丹龙震
越过宁夏进入甘肃,人也少了,车也少了。
七月的阳光在高速路面折射出一波一波似水的亮面,亮晶晶的晃动着,一直铺展到河西走廊的尽头。与国道不同的是,可以似脱缰的野马般驾驶着车辆飞奔。
明显不同于中河套(1)的那些杨树、榆树、槐树、沙树以及红枣树、苹果树,在眼底下刷刷刷地向我的反面奔驰着。斑驳的麦地里,缺水的麦子还昂昂然。只有稍嫌低矮的向日葵,尽管没有中河套的那般魁梧、大气,却也是灿灿地张开笑脸,给丝路过客一个美丽的回应。都搞城市化了,似乎全国一样,散落的农家院落里,人烟更其稀少。偶有人影,都是一些老翁老妪的迟缓猥琐的身影在飞驰的车窗外一闪而逝。守望丰收的父老,也守护着自己的根。
进入山丹,南北两山似乎挤压过来。颓废的土长城延续着,坍塌的豁口也许就是历史的断裂。那不禁风雨的缺口,或者就是匈奴铁蹄给踩塌的。干涸枯裂的山峰,就像一队队排列出阵正奔向河套肆掠的土匪,那是马家天下时的恐慌景象,我不禁这么想。因为西路军的勇士们曾经在这獠牙虎狼前,或陈尸祁连,或血洒草原。所以,一直到长城口,都给人历史的沉重感。
好几年前,路过山丹,就对她充满幻想。一个有着中国——至少是在我看来——最美丽地名的地方,是怎样的神奇、让人着迷呢?
“做着奴隶的工作,挣着难民的工资。”宾馆服务员这样对我说,“消费高哩。两个人吃顿饭,得一百多元。”
“可以平民化一点吗。”
“那就吃麻辣烫。”
“麻辣烫两个人一顿也得三十元左右。”她一边给我刷身份证一边和我聊。
“就我一个人吃,得十几元呢。”
那真的不低呢,我心里想。而我们中河套,又何尝不是呢。
“你没上学?”
“我上的是中专。那时候,不好好学么。”她递给我门卡和身份证。
“你不是山丹人?”
“是山丹人。爸妈不让出去,就在本地找个工作。”她说得也很轻松,似乎干什么或者在哪里对她都不重要,就是在家门前就行。
安顿好了,稍事休息。一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推开窗户,外面还是白天模样,便想出去走走。从兰新(G312)路右拐,一条不是很宽的街面,正在修路,尘土飞扬。走了百十米,人便多了起来。再右拐,两边的摊贩把本来不宽的街道挤的过一辆小车都紧紧的了。加上两边来来往往的人流,塞满了整个街道。
街灯亮起来了,灯影、人影、树影组合成一幅活泼繁杂的西部小城镇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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