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讨的母亲

2014-10-20 09:40 | 作者:对月独斟 | 散文吧首发

乞讨的母亲

旅客们在大厅的长椅上耐心的等待的列车,几位民工在大声的谈论着,用不着去观察他们的着装,从那些用大蛇皮袋套着的被子或别的东西便能猜到他们是些正儿八经的乡下人.看样子他们很快乐.

大厅里每隔一些时间就会广播某列车到站的消息,一些人离开座位到另一个大厅检票,不多时空出的坐位就被填满,这儿候车的人手里拿本书的很少.青年男女们盯着手机看,一会对着手机微笑,一会对着手机说话,他们在聊微信或是在玩QQ,年老的在打盹...

如果您在候车的时候不总是在打瞌睡,便能看到一些人在工作.穿着红色上衣的人,他们是专门为客人搬运行旅的,职业的敏感使他们很清楚谁需要帮忙,从而避免的寻问不需要服务的人.一只手托着一摞报纸,胸前包里装满了旧杂志的妇女在大厅来回的向客人兜售她的商品.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大概是殷勤的寻问遭到太多的挫折而改换这个办法.卖盒饭的-卖充电宝的,他们在小声的吆喝着.但是有些人不用商品,也能得到钱...

她们出卖尊严

为了生存

残忍的生活

逼迫着她们

年轻的姑娘手里拿着一本小册子和一支原珠笔,看起来她很年轻.背着一个小包,用来装钱的.系着马尾辫子.她的五官除了眼睛比较明亮,其他的毫无特点,谈不上美丽.假如她的眼睛再大一些或是有一张漂亮的瓜子脸或许能增加收入.年轻的姑娘来到客人跟前,用手指指她的小册子,又指着自己的嘴.___她是个哑吧,可能是在装哑,但这并不能使这项工作变的高尚,小册子上写着某某心基金会等字,也许这位姑娘真是哪个聋哑学校的老师在做公益事业,没有人去考证.她把册子递到客人面前,然后做手势请那位客人签名表示愿意捐款,那位先生不耐烦的摆手示意她走开,好像担心人家要不到钱不走开故意做出冷酷的动作.可怜的姑娘走向下位,一次次的重复刚才的失败.但没有气馁,她走到离排椅稍开阔的位置,重新整理下心情.她站在那里观察着什么,好像猎人在追踪猎物的踪迹.什么事情都有成功的时候,的确,失败是成功之母这句话是对的.在这里她们每天要观察几百张甚至是几千张陌生的人脸,随着经验的积累他们撑握了一些识人的标准.

姑娘脸上露出一丝勇气,朝我左边第五个坐位上的少年做了个手势,少年仿徨的在牛仔裤兜里找零钱,收到钱她把本子递给少年,诚实的男孩老实的在上面签了名.乞讨者满意的走向下一位,后面几个人都准备好的零钱,当然也包括我.走到我面前同样把本子递上来,我认为在上面展示书画没有必要,不过上面有几个为了显示会艺术签名的人,其他是些是看不清的字.事后我想到坐在这排的几个都是青年人,连锁所应使我们做了一件善事.真是个精明的猎人!接下来一位乞讨者使我感到惊讶甚至是震惊.

一位母亲背着婴儿正在下跪行乞,每到一位客人面前她双膝跪地,头像一个机械装置一样连续的磕头.第一次见到这种方式乞讨的人大多都会发慈悲的,即便是一毛不拔的人也为因为她的大礼而感到过于不去.她的成功率比哑巴姑娘要高很多.然后这种方式对于那些铁石心肠没有慈悲心或是生活同样困难的人们并不凑效,他们中间有些人可能上过当,所以坚定的认为她们是些好吃懒做的骗子.可怜的母亲慢慢向我这里走来(聪明的读者一定知道我坐在大厅的第一排),我得以看清他的容貌.

看样子她二十四五岁的左右,也许没有,生活的磨砺使她加快变老,使得她的年龄与容貌不相称, 留着整齐的刘海,有些发黄的头发梳成一个辩子,请不要与我们见到那些少女的辫子相比,脖颈上渗着细汗珠.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证明营养不良.神情除了无奈还有些麻木不仁,眼睛透露着信念,但是很难察觉,如果你仔细观察还能看到一丝悲伤.但很少有人去看,她尽量避免与客人长时间对视.仿佛是在做最后的防御.她没说过一句"谢谢"的话,嘴皮子也没动过.五官搭配的很匀称,如果现在她穿上名贵的服饰洒上香水,出现在另一个城市,那么没有人会不同意她是位漂亮的少妇.她的孩子邦在背上,像贵州人女人上街时那样邦着.婴儿很安静似乎适应了这种生活模式,他对周围的人们漠不关心,只盯着天花板看,又好像长期遭受冷漠的表情使他过早的模仿了.看的婴儿呆滞的目光使我更加的怜悯这不幸的母亲.

她快到我里来了,我慌乱的准备了几个硬币,生怕向我下跪.她在我前面的一位年青人时我递给了她,周围的人们的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有些尴尬,担心他们认为我对她有非分之想.她有些惊讶的看了我一眼,好像发自内心的微笑了一下.一会才知道她为什么会惊讶,她走到一位好心的太太面前,太太把准备好的几张一角的纸币递给她,好像专门为这些骗子准备的,乞讨者照样行礼.她还不如那些拿报纸挡住脸或装睡的大爷让人看着省心,愿上帝奖励她的施舍...

看着少妇继续工作我陷入短暂的沉思,也许二年前她还是个纯洁的乡下少女,大胆而固执的一个人来到这个城市打工,很不幸她的钱包与证件弄丢了,又想到回家,就来到这个候车室,她的焦虑不安的神情被一个青年人发觉,这个青年流氓给予她适当的帮助然后顺利的把她骗上床,不久便怀孕.这段时间她过的很快乐,等到分娩的时候那个骗子父亲不声不响的跑了,抛弃了她们.少女陷入更大的困境,孩子生下来需要养活,她不敢回家,也不打算回去.她要哺唷她的孩子,母亲的力量大的无法想像,为了钱来的快一些她选择了在这里乞讨__用这种方式!

广播响起来了,到达某城的列车到站了,引起了一阵骚动,都拿起行旅包准备检备.我站起来寻找寡妇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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