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雨季到来时我会想念你

2014-10-08 14:20 | 作者:萤火春 | 散文吧首发

(一)

那天我又给你发去了一条信,内容很简单:近来可好?

当时我正坐在电视机前,一个个搜索着自己喜欢的频道。只是,下一秒,就看到了周杰伦,是一个关于他的专访。其实,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已习惯留意关于他的一切,不是因为他的歌声,而是曾有段时间,我暗暗觉得,你与周杰伦有几分说不出的相似,这也许是我自己心理作祟的原因吧。随后,我听到了他的歌声,一首《烟花易冷》在我听来却有种想哭的冲动,说出来不信,因为我本不是那样敏感的女生,可当时我真的感觉心里堵堵的,鼻子酸酸的。

后一秒,我竟鬼使神差的写下了一条短信,很顺手的写出了一个号码,按动了发送键。我不知道当时是出于一种怎样的心理,因为那太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关于你,你的一切讯息,我再也不会想起,亦与你再也不会有任何关联,可事实证明,我被自己骗了。

长久的停顿过后,兜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不知怎么的,我心底暗暗有一丝忐忑,或许还伴有零星的期待?掏出来一看是那熟悉的号码,打开来,上面写道:你是谁?也就是在那一时间,心口微微颤弱,脑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两三秒的沉默过后,我在心底暗暗生出一种对自己嘲笑与鄙视。

我想我是了解你的,你看似很冷酷的外表下有一颗不安全的心,是希望有人来关怀的,有人来理解的。所以,我总是会在某场考试临近,或季节变幻时,用淡淡的口吻发去一条短信,话不多,只是道一句考试加油或照顾好自己。其实,每次发送完这样简短的信息之后,总会暗下决心,没有下一次,可是,依旧有下一次。许是你厌倦了这样反反复复的我,开始还会很绝情的回一句:“与你无关”或是“喔”,直至后来再无任何回复,久而久之,我也不再抱有任何期待。而这一次,那样鬼使神差的发了一条短信后,我竟有一丝期待,可那丝期待在看到这样陌生口吻的回复后在片刻化为灰烬。

我不知道从几时起,你便忘记了我这样一个人,删除了我的号码,我只知道你当时决绝的离开确实是为了结束一段还未萌芽的感情,也只有我,还一直在原地,不死不休,没完没了的纠缠,可能在你眼中这显得太过可笑,甚至于你还可能偷笑过我这样愚蠢的行为。犹记得失去联系的一个月后,拨通了你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你说话声音很大,并且口若悬河的说了很多,那种愉快感毫无遗漏的表现出来,而问你时,你却否认了,我不知道那是你在说谎还是我耳朵出现的幻听,两人在说了一通之后,我才得知那晚你喝了点酒,身边还有很多陪同的伙伴。一个小时后,似乎我们也说完了所有的话,你说挂断电话,我沉默不语,你一再询问我还有没有要说的,而我只是沉默,你的电话也就在那头搁着,寂静无声,后来我说没有要说的话了,你才一再确认,得到我允许后挂了电话,耳畔传来了嘟嘟声,一声声敲打着我还未平稳的情绪,你一如从前般顺从我的意见,尊重我,尽管我们已经毫无关系,我却有种回到从前的错觉,不知道那样的感觉是喜是悲。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暗下决心要忘记我的世界曾有那样一个人,摒弃关于你的一切,隔断彼此间所有的讯息。不会在人海中看到相似的身影时久久观望,不再为你担心,对你挂念,不再期待某天你会突然发来一条短信,不再盼顾你会换种身份来看我为你写下的碎碎念,不会在听见你的消息时瞬间僵住了身体,也不会在看到一些似曾相识的景物时拐弯抹角想起你。

我想这些我都能做到,只要季不再到来。

(二)

我就读的城市位于这个国家的北端,一年之中有半年的时间都飘着,而剩下的半年则是飘着似有似无的雨。我自小就喜欢雨天,站在屋檐下,看雨打湿院中的小小菜地,偶尔听到那滴滴答答的声音会觉得很有诗意,只是,离开家乡后,这里大多数时候却飘起了轻盈的雪花,漫天而落,却也不乏一种浪漫的感觉。而你则不同,你不喜欢有雨的日子,若是下雨,你肯定会选择呆在屋里,美美的睡一觉,你也不喜欢下雪,因为你曾说你怕冷,也受不了冻手冻脚的感觉。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会选择在晚上入睡时打电话给你,你可能躺在床上,侧着身子,用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则缩进被窝里,而我,则是坐在床上或站在楼道里,更多的时候,我没有感觉到冷,唯有你问及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站了好久。

你喜欢用歌词来表达自己的心情,而我则喜欢用古诗词来含蓄的表现自己的内心,遇到有雨的天气,你说这心情比一蓑烟雨还波澜,而我说雨打芭蕉,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你说你喜欢节奏快的歌,听起来比较有激情,而我则喜欢节奏慢的歌,很抒情,觉得内心比较舒服,还记那时我放了一首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虽然旋律不快,但是听完后你却笑了,那时一种很动人的笑,有魅惑人心的力量。

后来某一天,你说我的文字功底不错,发出的心情说说很有诗意,何不尝试着写东西,出一本书。其实那样的想法之前有过,只是多次被我扼杀在摇篮里,而那天听你那么说,我立马觉得有无比的动力,因为你说我可以,给了我坚定的目光。在又一个平凡的傍晚来临时,我用生涩的笔触为你写下了第一首诗—《为你写诗》,出乎意料的,你很开心,你说那是你收到的第一首诗,一定会好好保存,此后的时光我就成了为你写诗的女子,一篇又一篇,或缠绵,或委婉,或伤感,无论以后的岁月如何变迁,你我的距离如何遥远,你始终逃不出我文字的城。

你喜欢听歌,大多数时候都会放着歌自己轻声哼唱,却不喜欢看文,而我为你写的每一篇,你都认认真真的看过,并且给予评价,喜欢或是感动。你偶尔也有兴起的时候,比如在回信中你就附上了一首诗,虽然里面有歌词的成分,但当时读来于我却有十足的感动,我说不出那首诗是好还是坏,只能体会出无尽的孤寂

遇到有雨的天气,我坐在二楼的图书馆,看着校园里来来往往的身影,发出:多年后,谁会陪你看一场雨的浪漫?你说想打我,为什么总是胡思乱想,而我只有狡黠的偷笑一声,说是无聊犯的错。

你不同于我,大多数时候都不讲话,就算是打电话,也把更多说话的机会留给了我,而我也不推辞,总是在电话一头滔滔不绝,时不时会听到你发出的笑声,有时我们之间也会有长久的沉默,虽是沉默,却也不尴尬,只是不约而同的笑出声,顺而问问天空有没有月亮,天上的星星多不多之类无关紧要的话题。

许是从那时候,我就患上了文艺病,在那些与你相关的日子里,渐渐泛滥开来。

(三)

我确信那个下午下雨了,并且是毫无预兆的来临了。

炎热的季,挑了一间透风性好的教室,选定一个靠窗户的位置,进入了忙碌的复习阶段。

下午1点多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提示有短信。怀着欣喜万分的心情,打开来看,却写着触目惊心的三个字:分开吧。我承认在一瞬间我有些侥幸心理,觉得你是在开玩笑,还不等我回复,你又发来一条。那时我才有些慌乱了,我忍住心底翻涌的情绪,向你询问一个理由,稍稍停顿之后,你却来了句:我不配。

说不出那个下午我心里有多难过,只记得我在厚厚的笔记本上写了满满几大页文字,边写边流泪,写完了便趴在课桌上默默落泪,那抖动的双肩既是一种无声的脆弱,也是一种倔强的对抗,心里有太多的疑惑,也有太多的不甘。你是不是也有些许的心虚呢?不然怎会那么匆匆就没有了后话,你心里是不是也有些许的难过呢?只用简单几句话结束了这场青的花事。

也是在看到那句:我累了。我在一刹那醒悟了些什么,也就明白了你我终究不会走的太远。那长久以来对你的的关怀备至令我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也令你感到喘不过气,那一篇篇我用心写下的告白却在无形中给你一种距离感,其实,简言之就是你不需要这样拖拖拉拉的情感了,你需要新鲜的爱情,而我能给你的只有细水流长。那天于我而言,绝对是个纪念的日子,因为我从未想要那么渴望的记住一个日期,直到傍晚,我走出教学楼,才发现久不降雨的天空落雨了,同我湿哒哒的心情一样,很合时宜的配合我。

其实,转念想想,你还是体恤我的,和我来了一场不见而散的离别,这种电话诉说离散的方式比在我眼前决绝然离开的场景仁慈一点,也省却了我那张忧伤的脸。

(四)

一起叫,分开了叫痛,没有做完的梦最痛。

又一个假期如约而至。车厢里,几个同行的伙伴聊的好不愉快,乍一看,黑已来临。

不一会儿列车里就传来列车员熟悉的声音,说是换票。我拿出背包,翻出钱夹,找出了车票,又从身边高大英俊的列车员手中接过一张硬质的车票,再装入时从钱夹里掉落一个东西,捡起来一看,却是你为我用心打磨的那个项链,用一条红色的小丝带穿连着,而它的独特之处在于那是用一个红色的小石头打磨的。

那时我送了一些杂志给你,都是我认为很不错的书,是让你用来打发闲暇的时光的,后来,无意间聊天,得知你在忙,你说在忙着给我准备礼物时,我无疑是小小的惊讶了一番,因为我想不出你为什么要送我东西,直到你说起我给你的那些杂志时,我才有些不好意思,因为那些书都是我看过的,转而给你,又算什么礼物呢?得知你要送的礼物竟然是亲自动手磨制的时,我又小小的感动了一把,因为长这么大,那还未到手的礼物无疑是第一个用心制作的礼物。

看着火车外一闪而过的灯光,我再次拿起手中的小东西。背面写了一个梦字,雕刻的不是很深,却足以看清,看得出当时你是费了多大的劲才成功的啊,怪不得你说手都不小心磨出了血。只是,秋月残缺,时光的风吹过后,也带走了那个曾经的梦,而今,握在手里的东西显得有些可笑,只能生出无限的惆怅罢了。

就这样,因为一件东西,我又突然的想起你来了,在这归家的路途中。

走出车站,阳光暖暖的洒在肩头时,我呼吸到了久违的空气,可是,却分明觉得缺少了什么,还伴有一抹若隐若现的伤感,那是因为我们呼吸着同一座城市的空气,却感受不到同样的心跳了。

第一个七夕来临时,我们已没有联系。可我依然转递给了我准备在七夕给你的东西,那是我准备好久的东西,本打算亲手交给你,却没有了借口,只是,若不给你,我怕自己后悔。一段感情,就那样毫无防备的来临,又那样措手不及的离去,说起来就像一场不真实的梦,可它却真实的在我们之间存在过,虽然短暂,却有着真实的痛楚感,就如同你说的那般,在一起叫梦,分开了叫痛,没有做完的梦最痛。

在我们背道而驰的日子里,我依旧写着伤感的文字,说到底还是在不同程度的怀念过去,我知道,有些东西,不像说的那样简单,若放下需要一种勇气,而我,还没有具备。从朋友那里得知你过得还不错,身边已有新人,让眼泪流入心底,我呼了一口气,看着湛蓝的天空,想着:爱情从来不是强求的东西,只要你开心我也就安心了,心里藏着一个人也是一件挺美好的事,我还有什么奢求呢?

(五)

我慢慢从床上挪下来,又拄着拐棍一步步到了院中,这看似很短的距离,却搞得我汗意连连。是的,这个暑假,我意外地骨折了。

对已经有十几天没有走出屋子的我来说,这个黄昏的天空、风都散发着一种叫做自由的味道。我坐在靠外窗的小床上,看到奶奶正在那一方小小的菜园子里忙碌,迎面而来的凉风轻拂着我额头的发丝,心底生出一丝惬意。

我看着院中的一排不知名的花儿发呆,十几日不见,它们已渐渐呈现凋零殆尽的模样,原本开的繁繁密密的花,却在这时只开着零零星星的几朵。也不知何时,奶奶就忙完了,看到坐在床上的我,有意无意的说了句:秋天来了,中秋一过,这些花儿都要凋谢了。

是啊,秋天到了,再等些许时日,校园里的枫叶又该红了,那一大片一大片的红枫美的凄凉。而我记得,那时我们一同去街角的一个礼品店挑礼物,在看到我手中有枫叶的密码本之后,你的余光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随后,那个密码本就被我买来送了你,你虽推辞,可我知道,你是喜欢的。家乡没有枫树,到了秋天,巷道里就会铺上一层黄灿灿的叶子,不过,我们学校有枫树,到了秋天就可以看到枫叶红透透的,美丽极了。为此,我还专门捡拾过,因为你喜欢,所以我也不知不觉喜欢上了。

临近一年半的疏离,已让我摸不透你的脾性,面对我鬼使神差发去的短信,你的口气陌生到让我心冷,不知道那种口气里的漠然含有几分真假,却清晰的明白,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逃不过时间的主宰。原来,关于你我之间那段冷寂的往事,练就一颗平常之心中不是说说而已。

就像很多个之前一样,短暂的平静过后,我们彼此又开始歇斯底里,你抱怨着我,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被突然打扰的状况,可我,为什么总是这样不受控制呢?面对你一次次的打击,有时我会感到疲惫,却总是对你恨不起来,想想,我其实很懦弱,可我总会冠冕堂皇的为自己找个理由:因为懂得,所以包容。看着屏幕上你近乎咬牙切齿的语句,我只是笑笑,知道那个时刻的你不想看我多说一句,于是就乖乖闭上了嘴巴。很久的沉默过后,我还是发了一句:其实,我不想和你吵架,也不想同你提起过去,就想平平静静的,像老朋友般和你说说话,仅此而已。稍短的寂静过后,你发来一句:办不到!这无情的三个字就否定了我所有的幻想,是啊,我总是太傻,误以为两个人分开后还能做个不至于太差的朋友,可事实是,分开后,我们早已成为不熟悉的陌生人。

不想说过多的细节,只记得,你用近乎怒骂的口气告诉我,你依然和之前那个她联系,你们不是好友,当时,你只是用朋友的借口骗了我。心底已经凉到透顶,可我依然反问你是不是以后还打算去她的城市?这一问你没那么快回答,这场战争又陷入了久久的沉寂

夜渐渐深了,我拿起手边温热的牛奶,那是奶奶为我准备的,说是睡前喝一袋,对骨骼生长比较好。就在这样安静的状态下,窗外的雨声格外清晰,原来,今晚又是个有雨的夜晚,好巧不是么,每次我们争吵时,总是在雨天。就在我手中的牛奶喝到一半时,你的消息过来了,屏幕上,你用时过境迁又豪情满怀的语气告诉我,你不仅要去她的城市,还打算以后与她结婚。我一时间就被呛到了,为这句没有料及到的回答。我知道,你对我已经厌烦到了极点,不然怎会说出这样牵强而又无厘头的回答呢?最后的最后,我只能弱弱的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今晚是我无聊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有自虐症呢?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呢。

匆匆逃离的我,愣愣的坐在沙发上,只听到窗外雨的滴答声格外清晰。

这条沉迷的路太曲折,那些过期的思念太沉重,现在,我们都累了,也该就此停止了,是彻底的停止了。就让今夜这些冗长的文字,终止你我之间这场烟花盛事吧。

而我想,在知道那样震惊的消息后,我应该也就没有想念你的权利了吧?你说的对,我们已毫无干系,你的之后,跟我无关,我又何必这般没皮没脸的折磨你呢?想到这些,我心里似乎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也真希望今年的天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那么夏天就会来的很迟,盛夏的雨季也会来的迟一点,这样,我就有足够的时间来忘记你。

——月色如潮落笔于2014、8、26 QQ:18229056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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