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回望故乡》之六——《故乡的夜》

2014-09-26 11:19 | 作者:散文吧网友 | 散文吧首发

从故乡走出去的是肉体,留下的是灵魂——题记

作者:天小

太阳在一拃一拃地向西移去,在村东小学的山墙上停留好长时间,就是不肯轻易地离去,这段时间的空隙,孩子们在校园里玩耍的笑声,抖落下来夕阳

一只大黑狗,站在学校的墙头上,朝着西天的太阳汪汪地狂吠着,做着“天狗吃月亮的美”。夕阳,正一点一点地往下探去,在够到地皮的高度时,一口咬住了狗的叫声。

天色,由明亮漫漶到黛色,不知不觉地就暗了下来,那慢慢堆积起来的暗色,把小村从头到脚包围了,包围得严严实实。故乡的,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慢慢地来临了,挡也挡不住。

黑夜很有人情、很会来事,为故乡的小村轻轻地、轻轻地盖上了一层棉被。忙碌了一天的小村也实在是累了,她躺了下来,也真想好好休息一会儿,做起了一个甜美的梦。

小村,融入了宁静的夜,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地协调、寂静,如同熟睡着的婴孩,嘴角抿着一丝甜甜的笑意,无声无息地露出了幸福和安详。

此时,偶尔有一只不懂事的狗,汪汪地叫上几声,带起来另外一两只更不懂事的狗,也跟着叫上几声,旋即,狗的叫声连成一片,顷刻,狗知错了,赶紧把狗嘴紧紧地闭住,脸红,不该打扰劳累一天的农民,应该让他们好好地睡个觉,因为明天他们的活计会更多、更累。

老牛眯着眼,在静静地反刍,哗、哗咀嚼的细微声音压了又压,同时也把白天的所见所闻静静地过滤。对狗突然的几声狂吠,一下子醒来的老牛,表示出了极度的不满,这不仅打扰了老牛的美梦,更不应该打扰主人的美梦。

马则愤怒地恢恢叫了两声,警告狗的无礼、慌乱。随后,马就停止了叫声,马知道这样是在助长狗的歪风,是在助纣为虐,马把对狗的愤懑慢慢地随着草料吞咽下去。

驴更加不满,对狗一直是鄙视的,在暗暗地下着决心,驴心想,再不让人们好好休息睡觉,明天见面时,就狠狠地给狗一蹶子。

鸡鸭早早就被主人关进鸡架鸭窝里,她们睡不着觉,也不吵吵嚷嚷,就在鸡架鸭窝里默默地想着心事,在鸡架鸭窝里挤挤挨挨地沉默着,沉默成一种无言、淡定。

猫在屋里火热的炕头上,舒服地翻了一个滚,和着主人酣睡的呼吸声,长长短地说着呓语,自由自在地享着清福。

村西的小河,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怎么也睡不着觉,还是保持着独有的个性,向南、向南、再向南,就那么无拘无束地哼哼着小夜曲……

还有一些没有休息的人,在村里来来回回地走动,串亲戚、看电视、喝茶水、侃大山……在张家唠唠秋天的收成,在李家说说明年种植庄稼的想法,在刘家谈谈谁家的孩子什么时候结婚……农村的事情,没有惊天动地,都是鸡毛蒜皮,却有血有肉地连着南北二屯,连着千家万户,连着人们的喜怒哀乐……

无声的、有声的,都沉浸在默默的乡情中,都沸腾在欢欣鼓舞的小村中。

寂静万籁的夜晚,笼罩着故乡的永远是平安、和谐、快乐、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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