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居住的街道上

2014-09-24 11:06 | 作者:子翼 | 散文吧首发

无论我到哪个地方,都总会依旧有自己习惯,习惯早起。

秋天了,我独自一人沿着一条幽静的小巷散步,几簇孤零零的蔷薇笼着洇洇晨晖,点点寒瑟,迎面而来,不舍得离去。是不是,我太过感性,在看到一些去秋来的残沫,总会隐隐作痛。好吧,无须拾捡散落一地的往日心事,只需安安静静的行走,行走。

突然,一阵水盈盈的笑声从小巷拐角处清歌徐递而来。似飘飘渺渺的风,断断续续,又清晰可闻。待走近了观望,见是一对青春刚好的情侣。男孩子穿着浅色的运动鞋、牛仔裤、T恤衫,似英姿勃发的小白杨。正温柔的俯过身去贴在女孩耳畔低低絮语着,女孩则站在晨霭深处绽放着甜蜜的笑声。柔柔的光晕环绕着俩人,那是甜蜜的情。

在擦肩而过的瞬间,男孩蹲下身背起女孩朝前方奔跑而去,似受到惊吓的麋鹿。女孩子幸福的趴在他身上,密实而纤长的双腿、直直垂落的长发,皆因内心的欢愉而显得更加玲珑、娟秀。

我不禁哑然失笑。在青春刚好的年华里,他遇见她并把她捧在掌心里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他总觉得不管怎么对她好也不为过的,他背着她仿佛也就驮起了属于自己的所有幸福。“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初遇,初心,总是这般清新婉丽,似紫薇盛开在这绝早的熹微里。

只是。不知有多少初遇、初心,在随后的岁月里,不知不觉就有了一半是蜜糖、一半是苦涩的滋味。我们不妨让步伐慢下来,再慢下来,等等对方,也等等初始的心。

季羡林在一篇文里,叙说了一位嫁给中国人的德国老妇人,在中国生活的半个世纪里说不了十句中国话,也不习惯中国的饮食,丈夫谢世后,她依旧不愿回德国与儿女团聚,而是每天拖着羸弱之躯,在小小的花园里伺弄着丈夫生前喜欢的花木。——在深人静、独对孤灯时,她并不觉得孤单,因为这儿弥漫着丈夫的气息。

佛说:“不忘初心。”一路走来,我们常常背弃了自己的初衷,不知不觉弄丢了很多美好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心里都会藏着那么一个地方,一个人。它让你用一辈子去离开,但不管你走去多远,离开多久,你能带走的,不过是你的双眼,你的双脚。在一程又一程的路上,你可以融入新的风景,遇见新的人,却终不能够,放下那个地方,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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