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花丛

前世为她种下千年的曼陀罗，幻化成今生的曼珠沙华，相怜相惜却难得相见。尘世的漫天浮华向她抛出的锦绣繁华，她愿倾其一生来寻觅一个问题的答案，她是否有勇气陪他共睹人生最后的芳华？ ——题记

（一）关于他

不远的曾经，Z市边郊是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然而，他鬼魅般地到来却让此地变成了花团锦簇、草长莺飞的绿色家园。或许这里发生的变化都要感激这个平凡的人，可是他却对此熟视无睹，甚至暗含一种无言的恐慌。他害怕自己的命运永远驻留在此，尽管他并不要求自己的人生充满波澜壮阔，但是让一个如此年轻的生命耗费毕生精力去观看这些花草一遍又一遍地演绎‘开放-凋零-再开放’的剧幕，难免有一种难以摹状的悲情衍生于胸。对于自己，他总感觉自己被这个社会无情的抛弃。懵懂的童年在父亲离去的痛哭中提前结尾，学生时代在高考落榜的刹那嘎然而止，家庭的责任让他早早地认识到生活的残酷，备受重责的他选择了在边郊一个名为‘永恒花丛’的花店做一名搬运工。毫无新意的往返让一些比他年长的工友埋怨不堪，虽然他也深感不快，可是他明白现在的他毫无选择。为此，他只有默默地选择承担。黎明拂晓，花店中早已出现他忙碌的身影；夜幕降临，独处的他仍在修剪枝叶，他不知道苦难的日子何时结束，像加缪《局外人》的主角一样漫无目的的工作。而他无意间的执著奋进赢得了老板的信任，以至老板毫无顾忌地将花店的钥匙给了他。而这让刚刚脱离学校的他备受鼓舞，把玩着手中的钥匙，他感觉生活瞬间燃起了希望。可是，这一丝微弱的希望却在工友的‘熏陶’下遭受数不尽的凄风苦雨。虽然工友不否认他是一个心底善良、内敛羞涩的人，可这并不意味着他能获得像对待老板那样的尊重。社会永远只以名利论英雄，他的勤劳善良只不过是工友变本加厉‘照顾’他的资本。尽管这些工友都已达到他父母的年龄，却似乎对这个苦难的孩子未起一丝怜悯之情。他们经常‘无私’地将最累最差的工作交给他，虽然他们笑称这是对不谙世事的他的历练，但他又何尝不知这里面的意思呢。他想抱怨，可这个世界又有谁能了解他的苦楚呢？坚韧的他选择了默默忍耐，因为他明白母亲在工厂中正挥汗如雨地为他挣钱，他没有理由让母亲再为他操劳。为了希望，他选择在寂寞的花店中坚守；为了家庭，他选择无言的面对不公的愤懑。他不清楚这样的生活会持续多久，但忙碌并不会给予他过多的考虑时间。于是时间在走，汗水在洒--------

（二）到来的她

某一天，一群花季少男少女来到了永恒花店。他们的年龄与他相仿，唯独与他不同的是，他们没有他那一张黯然神伤的容颜、一双风霜磨砺后粗糙的手及一席崎岖波折的曾经。爽朗的笑声流连在花店的每一处角落，他本应也属于他们这一类人。可惜，生活却把他磨砺成一块冰冷的石头。这群少男少女满怀好奇地询问着老板的花名、草名，许久之后，‘阿凡，你来给他们讲！’，老板不耐烦地将讲述的任务给了他。事实上，倘若他没有社会的磨砺，他也会像这群同龄人一样好奇。只不过，对于现在的他，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平常无奇。

“您好，我并不是来这赏花的，我想聘请这里的销售员”，爽朗的声响打断了他的讲解。他好奇地看着这个眼前的女生，一双望穿秋水的眼眸加上始终不变的笑靥，让他心头微微一颤。他想，她应该是个学生吧！他本想让她去询问老板，转眼之际，老板已到身前。老板打量着这个女孩，好奇地问，“为什么要到这来应聘？”，而她却抛出一个令人咋舌的回答，“永恒花丛，我喜欢这个花店的名字，所以我来应聘。不知您可否答应？”老板听后不禁哂笑。好奇怪的答案，好奇怪的女孩，他这样想。突然，老板眼睛却转向了他，问他，“你感觉她可以吗？”。猝不及防的发问让他木讷了许久，他有些不知所措，看看老板毫无表情的面孔，再看看一脸期待的女孩，他以为老板是在开玩笑，又实在不忍心让这个活泼的女孩伤心离去，他木然地点点头，“让她试试吧！”。

世间的万物总是充满戏剧性，可这看似偶然的开始又有几人知道以后发生的故事呢？因为他的一句话，她戏剧般地成为花店里的销售员。她心花怒放的向他挥挥手，“谢了，哥们！以后发工资我请你吃饭！哈……”。略带猖狂的笑声引来周围人诧异的眼神，更给他一种质疑，“她也过于开朗了吧！”。不过她的到来给他或多或少的安慰，毕竟在花店，能与他有共同语言的同龄人太少了！尽管她是暑假短期工，但他的心情感到无比的舒畅，或许是因为她那一份常人难有的活泼，或许是因同龄人的到来而填充工作中的寂寞。至少，他有机会找回那个与学生时代相仿的感觉。

（三）关于她

她叫灵，没有倾国倾城的娇容，没有小家碧玉的文静，却有如水般地灵动。热情、开朗、如男子般放浪不羁，而这一切本不应用于形容女子的言语，用在她的身上却恰如其分。她是一个很善于交际的女生，短短几日，便熟识了花店里所有的员工，甚至老板都不禁感叹，“你这样的女生不做公关太可惜了”。相比之下，他却有一种柔性的文静，办事细致、沉默寡言。两种截然相反的性格并没有阻碍他们交情的不断深化，或许是性格的互补性，或许是同龄人的原因，他们在花店经常形影不离。时间的眨眼间流逝了一个月，一个月的感情沉淀成他们的无话不谈。他欣赏她，来自于一个富裕的家庭，但不像同龄女生的娇弱，坚持自己的主见毅然选择在假期中打工。或许是由于自己的经历，他对坚持独立自主的人携带无以复加的亲近，不愿成为家人的负担而尽自己的全力去解决自己的问题，尤其在这方面能做到的女生更是难得可贵。倘若不是自己的身世，他不敢想象自己是否有她那份在外打工的勇气。或许源于那份欣赏，或许年龄相仿，他们很快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在常人眼中，她是略有些疯癫的女孩，然而，一个人又岂是那么容易探寻的吗？也许在开朗的下隐藏的倾述是一颗脆弱的心灵，也许爽朗的笑声只是一种修饰的伪装，正如她对友人所说，她实际上是一个自卑的女生。一个在平凡世界里的普通女孩，二十年的人生旅途没有其他女孩的小鸟依人，也没有其他女生一样的花前月下。她说，她的生活充满了对红花的赞扬，而自己只是诠释绿叶的哀伤。尽管笑声依旧灿烂，尽管脚步依然坚定，但是谁又懂得她的忧伤呢？谁又了解她的凄凉？她是生活中的丑小鸭，只不过岁月的磨砺让她不得不戴上微笑的伪装。她不知道闹剧何时结束，唯一的选择只有暗夜忧伤。

同时，她也是另类的女孩。人们说，过早成熟的孩子注定不属于快乐。正如她，过早积累的社会阅历物化了对社会的理性分析，她的理念中早已摆脱对荒芜浪漫的幻想，眼神中充满对现实的理智与沉默。而这种性格却久久不能与学校生活相契合，她对挚友说，她是生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在学校，沉默寡言，呆滞古板，总卷写着一种难言的孤独带着惯性如影随形；在社会，热情开朗，或许她的专业不是营销，可总给人一种销售者的感觉。世人无法将性格划分等级优劣，即使是著名行为学家费汀斯格也只能以复杂人假设作最终的答案，何况世间的普通人呢！人是难懂的，如此多变性格的女孩更是无法琢磨，或许也只有在月上柳梢的时刻，你会听到她那一丝丝孱弱的叹息。

（四）始于蘼荼

夏日的慵懒荡漾着百花丛的绚烂多姿，淳淳绿意绽放花骨朵最美的妩媚。在微风的轻抚中，唱着经久不衰的情歌。永恒花丛寓意真情的永驻，名目不一的玫瑰、母爱至上的康乃馨----在他的印象里，花店自从成立后到来参观的人们便络绎不绝，而其中更多的是那些处在滔滔爱海的钟情男女。他不知道这个花丛到底有哪种魅力让这么多人流连忘返，同样他感觉没有必要了解其中的缘由。生活的压力让他只清楚客人的到来意味着金钱的流入，增长的财富使他不必担心人生路途上的意外事故。不知从何时起，他的眼神里总是充满着对金钱的渴望，并狂热地幻想自己拥有一所花店。他经常带着功利性的语气和她聊天，她感到不快但又不排斥。一个月积淀的了解，让她深深地感受到他颠簸不定的人生路，更明白现在社会对这个同龄人造成的伤害。上帝赋予我们的指纹，其实想告诉我们，每一个人都要经历一段鲜为人知的痛苦波折的路途。然而，自从认识他后，她却想质问上苍给予他的痛苦是否公平，她很同情他，由于他的经历，一种膜拜的欣赏衍生于胸。手中不断的传递着鲜花，可是却感受不到花的飘香。她不愿意见到如此功利主义的他，这种功利让他的内心中不断滋长对社会的敌意。她想告诉他，这个社会是美好的，更想告诉他那句永恒的哲理：上帝造成你过多的人生缺陷，是因为他特别爱你的芬芳。她知道此地不会是她的常驻之所，但她依然期望能够用她的微笑来感染他，让他的脸庞多一些飒爽，少一些愁容。于是，永恒花店的笑声伴随她的到来渐渐映响着回声。

X日，运输队送来一车花，万花红遍，层林浸染，引得行人不禁停驻观赏。惊艳的花群蕴含古典的美韵，冲洗了她一天的口干舌燥。然而，车载的花对于搬运工的他却是磨难的开始。尽管他已习惯这样的生活，但望着满车的花景，他还是心有余悸，感慨：“苦难的日子开始了！”知道他又要开始了辛苦的征程，她回头坚定地望着他，“加油！”，他习惯性地点头示意。

“这是什么花？这么漂亮？”她惊异地望着他手中的花问道。

这时，他才发现一朵陌生的花正在他手中。按花店里长期积淀的经验来讲，他本不应该不认识店里花的品种，然而，这朵花却深深地让他陷入沉思。外似水仙睡梦人，一席素衣胜佳人。孱孱的枝干上绽放纤美的花朵，让人不禁生出几分怜悯。最后，他实在想不出花名，只好向她报以歉意的微笑。她调皮地感叹，“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呀！稀奇……”。瞬间，他无言以对。

看着日渐西下的太阳，感觉已入夏末。不知何时降临的灵感，她的脑海中突兀地呈现出——‘蘼荼’，一种预示夏季结束的花朵。她感觉这种花很适合形容他，她怀着柔情的望着他，他被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得有些拘谨。“我想给这朵花起个名字，蘼荼，如何？”她说道。

‘蘼荼，这是什么花朵?我从没有听过”，他有些好奇的望着她。

“那是经历世间沉浮，散尽芳华的一种花，它是夏季最后绽放的一种花。正像我们的人生，注定要在这个风雨飘摇的社会跌宕沉浮，但是最后还是怀着一种善意、美好的信念微笑着面对这一切，不是吗？”一反常态的她感慨道。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隐约地能感受到这种花开放过程中那种悸动，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世间的烟雨洗尽万物的铅华，留下心如止水的他。他感觉一种畅爽,有感而发：“参禅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参禅之中，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参禅有悟，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停留许久，她突发奇想地怂他和自己一起偷着老板来把这朵花种下。还未经过他的同意，她就开始忙碌起来。他无奈望着她，面对她的活泼可爱 ，他不止一次发出感喟，更何况这给他带来了一次心灵的感悟。于是，在记账单上悄悄地记下自己的名字。随后，和她一起将‘蘼荼’种下。

蘼荼绽放未必有韦陀之灿烂，然而，倘若人间情义尚在，何处都可散出永恒的芬芳。浇水、修剪……一步步的精心投入，换回的不只是它的茁壮成长，还有对于二人莫名的、难以名状的感觉。

（五）夜雨

“倘若世间存在耶和华，她一定是那个爱笑的天使”，他一直这样认为，也为此感觉自从她的到来，那种阔别已久的青春朝气似乎重新回到他身边。诚然，他很珍惜和她的友谊。而对于视为珍宝的友谊，工友却别有深意地说，“那小妮子让你改变了许多！莫非.....”毕竟人们总是带有新奇的眼光对待任何事物，这种花季男女的‘绯闻’自然引来大伙的好奇目光。每当听到一丝风吹草动，他难免怀有歉意地望着她，而她却宛然一笑，对这些言语置若罔闻，继续与他谈天说地。也许他只是不想让她感到难堪，但却不曾抵触这类的风言风语。或许人世的轮回印证着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真正的爱恋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日久生情’。在时间的朦胧中，一种情愫渐渐萦绕在他的心田，尽管面对的依旧是不变的容颜，而她早已变换另一副模样。

天空不知不觉间飘起了丝雨，连绵不绝的线络携眷另一类的缠绵。花店门口不知有多少情侣穿过，而店外的他却在不停的忙碌。换做以前的他，对于此情此景早已心静如止水。可是现在的他却是另一种心境，不能说羡慕，而是一种急切表达的愿望。于是，身处此情此景，他只好随思绪飘向远方。

‘扑哧’一声欢笑把他从远方拉回现实，她笑盈盈地望着他，似乎在询问他走神的原因，可又有谁能替他转达其中的爱恋呢。话锋一转，他继续和她聊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尽管其中没有他想表达的。忽然，她停住了脚步，他好奇的望着他。她拿着一朵花向他询问，原来她又向他请教花的品种。事实上，他很无奈，因为与她相处的时间更多的是讨论花的主题，他很困惑女孩为何有那么多天马行空的想象，而且还赋予花那么多悲情。虽然他也听到过许多关于花朵的神话，可是久经世事磨砺的他早已不像学生时代如此痴迷于虚构的故事情节。为了让她现实的面对社会，他不知做了多少努力，但最后他妥协了。那时他感觉她嬉笑中带着鲜有的固执，而这一点似乎更引人注目。事情总存在一些离奇，不知上天赋予她具有何等魔力，经常拿来询问他的花朵让他也无法回答。同样这次也不例外，冥思苦想了许久，他叹息地摇摇头。然而，她似乎并不满意，依旧执着着给这朵花想名字。

一阵微风袭过，花园内的花整齐地偏向一方，而这朵花因为在她手中变得直立不倒。灵机一动，他似乎受她的熏染，‘曼珠沙华’脱口而出。彼岸花开，花开彼岸，彼此终生不想见。的确很像刚刚的场景，只是多些凄凉。她惊诧地望着他，说道，“你这个呆子，也能想到这么诗意的名字，实属不易呀！”他笑了，同时他也感到奇怪，或许是和她在一起的原故吧！可是，他的心口却突兀地一疼，‘彼岸花，我与她是彼岸吗？’也许她不满意他的答案，仍然苦苦冥想。“曼陀罗吧！亘古不变的诺言，寓意深刻！”，她充满渴望地望着他。实际上他也没有多考虑的时间，早已帮她种下这颗‘曼陀罗’。或许他自己并不清楚，他心里的‘曼陀罗’也随之悄然发芽。

细雨中弥漫着几分清新，一声声笑意响彻寰宇。雨中种花的狂欢并未受到外界因素的干扰，相反，不时响起的虫鸣为此情此景增加了些许的温馨，如果人生可以在如此美景佳人的陪伴下悄然走过，即使当处于弥留之际时，他或许也能感到此生无憾。而这一切，对于他现实吗？

（六）花的情结

他与她有许多关于花的故事，同样，那种绝美的情愫也注定逃不出花的轮回。花店前的广场竣工了，隆重的开幕式引来了一群群俊男靓女在此倾诉缠绵。不知从何时起，每当见到店前来来往往的情侣时，他们之间总会有些尴尬。事实上，这种尴尬覆盖着多种含义，但只有当两人都有所察觉时，另类的情感才会在无形中汩汩流淌。

鲜花修饰的广场宛如人间仙境，天堂般的诱惑让人久久在此流连。在广场尚完工时，她与他便许诺建成后一同来游玩。此刻，诺言即将变成现实。天公作美般洒下的芬芳环绕在两人周围，馥郁的花香洗去工作的疲惫，一阵阵悦耳的笑声让人感叹年轻的活力。俶尔，两人便站在一座弯曲的木桥上。不知为何，这座木桥总让人想起那个古老的传说，知不道许仙可老，唤不出白蛇的嫣然一笑。然而，这样的联想对二人是毫无意义的，因为那时的两人只是沉溺在小桥流水的佳辰美景中。

故事情节是难以理解，但确实是正在发生。一会儿，一朵娇艳欲滴的白花映入眼帘。一如以往，她仍旧用企盼的眼神望着她，可他也不清楚源于为何，总是怀着歉意报之一笑。对此，她很无奈，而他也很困惑。也许正因为如此，一朵莫名花的出现总会让他们浮想联翩。同样，这朵艳美的花也没有逃离他们的想象。

那朵花长在对岸，或许也正源于此才保持娇美至今，而不像它的其他姐妹一样因轻易的‘唾手可得’而早早地凋零。它独自一处站成美丽的风景，令人不禁幻想永久的美。“传说中的彼岸花应该是如此吧”，他想。与此同时，“曼珠沙华”，她脱口而出。的确惊奇，他们竟然想到一处，没有像上次‘曼陀罗’那般地争执，这一次他们出奇的一致。念于此，经久不衰的笑声在天边徘徊。接着，留给两人的是一种难言的静默。书经有云，“彼岸花花开，花开彼岸，如此相怜相惜却难得相见”，而他与她的命运是传说中的彼岸花吗？他不禁幻想，可又不敢向世间追问答案。而她，不自然的一笑便匆匆奔向桥的尽头，像似快乐的奔跑，更像在躲避一个未知的问题。

突然，一只手紧紧握住了她。刹那间，她停了，时间也仿佛停止了下来。举目对视，一片柔情萦绕在心海。那一刻，他们没有感到天空中鸟儿的飞过，没有听的湖水的叮咚声，更没有以往的尴尬。对于他，掩埋心中的困惑突兀间解开，换来的是晴空万里。对于她，一种欢乐夹杂恐惧的复杂感情萦绕在心头。他们能感受到如此牵手给两人带来的快乐，可这样的快乐到底能够持续多久，这是朋友给他们的提醒，也是他们共同面对的问题。前方的道路渺茫不定，他们不知道未来到底会发生何种变故，可这又有什么影响呢？人们难免杞人忧天，可实事要求我们要珍惜眼前的紫罗兰。刚刚坠入爱河的他们像初恋的人们一样拥有他们自己的快乐故事，实事上，这一切对于他们早已足够。

于是，他们一同走到彼岸花前，默默祈祷，至于祈祷什么，这永远是一个谜，一个没有谜底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