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仍在,是我们在飞逝!

2014-07-24 16:55 | 作者:第七感 | 散文吧首发

鲁迅先生一开始就说道:“当我沉默着的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像极了此刻的我:当我沉默着的时候,我觉得思维恍若天马行空的飞,恍若毫无章法地幼童的笔迹;可当我执起笔时,脑海却瞬间空白,比纯牛奶还要白。恰巧余华先生告诫我们:“一个真正的作家永远只为内心写作。”我虽然和作家的距离犹如相隔千百世那样遥远,但对于一个喜着写作的我,要矢志不移地给自己灌输高端人士的建议。所以,我将自己的内心隐隐约约存在的东西,一览无遗地拿出来放在了白炽灯刺眼的光亮下,独自一人仔仔细细地揣摩着这里面究竟暗藏着何等涌流。

记忆的闸门轰隆一声被打开,往事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不久前,一位相别三年的初中同学给我留言。他说:“还记得我吗?”当时我被这个看似无关痛痒的问题吓得说不出话来。三年前的三年里,我们在同一间教室度过,留下了多少的欢声笑语和悲愁垂涕。记得有一次上课,他从我身后戳了一下我的背对我说:“许多小说的情节里都说毕业后许多原本关系特好的同学,都会因为距离而疏远,再过几个月我们就毕业了,我们一定也会这样。”我当时还特鄙视地瞅了他一眼,认为他被小说这个病毒侵入到了中枢神经,导致思维瘫痪。我也就没多理他,接着上课。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彼此为毕业那场考试而准备着。三年后的三年里,确实联系得少之又少,有一次我就责怪他,问他当时为什么就这么断言,真是比乌鸦嘴还乌鸦嘴。我们可以做到一年甚至两年都不曾联系,所以当我看到他的留言后,我才感到如此惶恐,如此荒谬。究竟是什么在其中整蛊和捉弄我们。

母亲好几次都让我回去一趟,我好几个月没有回自己家了,我的家离现在的学校只需乘坐短不到两个小时的客车就可到达,但我一直都借口休息时间太短,回去一趟又陡增离别之伤,很是麻烦。由着自己的性子,时光走得不知不觉。同学调侃说:“你怎么这么没良心,自己家都不回。”我看到他深恶痛绝的样子,我只能无语的走开。初中和小学的我却是个恋家的孩子。特别是初中,因为学校实行寄宿制,我每个星期五的下午下完课,二话不说跑回寝室收拾东西,和一群同学骑着自行车狂奔回家,什么学校不学校的都被我抛在了夕阳的红潮里。然而星期天下午我就要骑自行车,一脸不舍地离开家去学校,因为晚上有自习课。每天在学校都是盼望着,盼望着,回家的日子终于可以来了。小学时想家是自然的,毕竟是每天都可以回家,而且学校离家不是很远,也体会不到初中时想家的热情。等来到现在的学校这几年,回家的次数渐渐少了,更加依赖的是学校,在家宅家,在校就宅在学校了。也许因为自己渐渐长大,对家的依赖也就没那么强烈;也许自己的心渐渐变得冷淡了,对许多事都漠不关心了;也许我在试着逃避一些事情。曾经故事里的主人,再也回不到曾经的故事里。究竟是什么在其中改变和操控我们。

几度枫红几度伤,枯荣逝水,哀乐残花,仪态万方弹指灭,曲终人亦散,舞罢各天涯。我不是一个有着纯净阴郁的孩子,偶尔像疯子那般喧闹,但偶尔也会佯装深沉的感叹几句时光飞逝,就像李太白感叹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噫吁嚱!时光荏苒!往事不再!

偶然看到一位作家的话语:时间仍在,是我们在飞逝!看后我似乎有一种莫名的酸楚,像是一双粗鲁的手猛然攥紧我的心,有那么几秒我感觉心脏行动迟缓,周围的空气仿佛仓促间凝结成冰霜。在我头脑中飞速转绕的是“物是人非”这个惊世骇俗的让我坐立不安的咒语,突如其来地击打着我的有着敏锐触感的神经末梢。风还是那年的风,还是那年的雨,天还是那年的天,香樟依旧慷慨激昂的奏响生命的乐章,白杨在去秋来的岁月里不断重复演绎着轮回的宿命。穿插在我生命行程中的记忆也依旧清晰明朗,只是对待这份记忆的情感波动也不再激情澎湃了,像一面静如处子的湖泊。“我们在飞逝”,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飞逝,是日复一日的飞逝,还是猝然间的飞逝。歌词里唱着:“一年一年又一年,飞逝仅在一转眼,唯一永远不改变,是不停地改变,我不像从前的自己,你也有点不像你…… ”。

菩提树下的我开始顿悟,原来在变的一直是我。

也许不久后,回首往事时:曾经听过的歌,再也找不回从前的感觉了,颇像两个相爱最终相忘于江湖的情人;曾经看过的夕阳,时光从中作梗,怀抱夕阳的热情被时光冲刷的干干净净,一个开始苍老的身影耷拉在冰冷的地面上;曾经走过的路,再也没有踏足,不是冷落了它,而是生活早已拉开了另一场序幕;曾经握过的手,彼此再也体会不到那份温情了,毕业后我们散落天涯,各安天命;曾经在里流过的眼泪,记不起为什么而流,就像是一场而已,倒映在水中的身影虚幻的如同一个神话;曾经偏爱过的一切,柔弱的像风中的蒲公英。我现在是一个切慕回首的孩子,如同《旧约》里的“如鹿切慕溪水”,也许有一天我竟忘记了回首。

在这个物欲和情欲横冲直撞的世界里,我可以毫不掩饰的说我是爱钱的,渐渐地对钱的渴望也愈来愈强烈。我想成为作家的原因之一就是待我写出一篇文章或者一本书后会有相应的报酬。或许我可以学习孟子一样,“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可我害怕孤独,就像我害怕亲人的离去。而兼济天下似乎又夸大其词了,冷不丁招来炒作和炫耀之嫌。然而我又怕陷入金钱的泥潭沼泽,所以我是一个异常矛盾的孩子,并且做事还优柔寡断,这是一个致命点。但小时候我是一个有着干净地笑容的孩子,干净地像纯净水一样透明,喜怒哀乐清晰地仿佛是孩童一张没有任何修饰的精致的面孔在金色的阳光下,洋洋洒洒地在空气里透着童年快乐纯真的气息。那里有我童年最美好回忆。如今时光将我逼入了成年人的部落中,我学会忍住在眼中打转的眼泪不让它流下来;我学会用微笑来掩盖不快;我学会口是心非;我学会在自己的周围画一个圈,砌上一堵厚厚的心墙,告诉别人我喜欢一个人的生活。这些恶心透顶的东西怎么就被我学会了,童真和干净的笑容恐怕只能在记忆里等着它的归来。社会生存法则是弱肉强食,我们必须学会适者生存,或许这就是这些恶心的东西的价值吧。黑格尔说:“存在即合理。”那么“物是人非”也是合理的。我望着这句话,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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