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花的暗香,笔下破格成箴

2014-07-19 09:05 | 作者:幕夏凉城 | 散文吧首发

午阳冷落懵懂

沿溪的杨柳在童贞的心域疯长着嫩黄的枝丫,青翠得让人心疼。满山遍野的李白桃红,像涂了胭脂的姑娘,纷纷绽开了迷人的笑脸,直叩少儿的心灵

春阳明媚,温润,恬静,在澄澈心湖炽热做一波躁动,潋滟出涛浪滚滚,裹挟着中午的时辰。

一只蝴蝶穿过午后的阳光抵达时,那枚初绽的野花正在出神地凝视着柳梢一对青的调情。春色装扮的晴空就像一袭铺展的锦绣,覆盖着小山村一角的僻静,一时让人如入无人之境,误以为跌入良辰美景,激情飞扬自拔不能。

空寂中,细碎的风躲进场院碾子后的碾道,与隐匿的尘私语不停。花迟疑含羞,蝶犹豫怯生,近至听得心音,远达水复山重。倏地,一声煞风景的犬吠惊飞了那两只嬉戏的小鸟,同时也惊飞了两个不守舍的魂,随着滑翔的羽翅消失得无影无踪。

午后的暖阳中,还少不了恶作剧的挑逗,残酷的作孽,绝情的破损,一个个淘气包惹得狗嫌鸡忧,就连午阳也皱起了眉头。

蝶恋花,蜂采蕊,愚蠢的模仿,无知的撒野,满足了小子和小妮的强烈好奇,却凌迟了“恋”和“采”的神圣。以至这些成为许多发小长大后讳莫如深的难以启口,往往在男女不敢对视的尴尬中演绎着羞涩和诡谲。

原来,童年美好记忆中并不排斥那些野性的荒唐和出格。划过耳际的飘零夹杂着时光坠地的悸动,会雕刻作一道别样的风景,烙进春的灵魂

月倾听花吟

暮色四合,一片混沌,禽归巢,兽入窝,睡意朦胧,童年的月夜只属于。多少个除夕守岁夜,拧不过瞌睡虫的固执,沦为虚无。多少个亲邻的花烛闹洞房夜,敌不过觉的魅惑,陷入尴尬之中。多少个乡夜戏剧演出,等不到散戏,凑热闹的小子早已倒在父母的怀里不醒。

夜,特别是明月夜,犹如一个有伴儿的酣睡节日,从来没有过地让稚儿睡得那么香,那甜,那么深。突然,有一夜,梦被警醒,睡意不再,是发情的野猫啼号之扰,还是风骚的云躁动之困?懵懂的年少并不知晓。只知道,月移花影,那是春的好玩和迷人;星掩羞面,那为伙伴们的撩拨和戏挑。直到风柔柔把潜伏心底的波纹抚温,花吟吟将沉睡情海的浪涛唤醒,似乎才了然暧昧的夜,复归梦,更复归;复归温情,更复归春的真正含蕴。

自此,梦平添了色彩,五颜六色,有春花的热烈,也有秋菊的冷峻。

于是,夜平添了清愁,无法忍受那夜的烦闷,月的冰冷。

月挂西窗,顿觉孤灯瘦;梦入红楼,倍感烟花疏。

夜,赤裸裸的率真,意幽幽的多情,阑珊中,辗转;未央时,无眠。爱恨交加,紧紧依存,成全了生命的完整,丰美了人生的年轮。若皓瀚圆月的美仑,尽管委婉着太阳的光影,也难免让白昼生妒。领略光明容易,读懂黑暗费神。

秋畔邂逅陌生

初春,山坳少有的这般热闹。三两出走的鸟飞回老林不停地叫,几只游离的蝶扑进桃园一个劲的俏。花风中微笑,草香岸住脚。一切都像似着意铺排,精心营造,使一种本不相干的意外相遇变得那么不可思议,那么蹊跷。

莫非芙蓉出水,净洁,清丽,曼妙,只可隔水相望,不可爱意轻抛。难道是屋脊莲,玉洁冰清,矜持,高傲,只能隔山远眺,不可随意相邀。

一座依山次第而耸的庭院,上下不过两层,可高墙朱户,琼花玉树,典雅玲珑,昂昂地悬挂在山崖之上,恍若月宫滨临苍穹,那里深藏娇娥,更有他心仪的可人儿。只是虚无缥缈,镜花水月,注定为童话里的一个幻影。

距离未必是鸿沟,但心不通,跨越无门。高度也不是障碍,若起点过低,仍难以攀登。花开花落春复春,岁去岁来秋叠秋,一种钟情,一个定格,依然是不变的梦,无人知晓这是执着,还是愚蠢。

终于得以平视那曾经仰望的星,并且毫不吝啬地捧出了一个成人的心,信誓旦旦换来的却是不声不响的移花接木,以至当另一对新人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失却了伤和痛,麻木得像个活死人。

许多年过后,不老的秋又绘出一弯凄清。就那么一段并不常历经的徒步,竟然杂前错后同行着一对曾经那么苦守的恋人。仿佛上苍的捉弄,熟悉的身影,尘封的记忆,一时交织成暮秋的霞韵,可模糊的容颜,无言的怨恨,再也找不回半点共同,步道几里恍若几世几生,步步都是声声沉重的叩问,直抵两个陌路人的灵魂。

初恋,总是被多情种标榜得至纯至真,凛然不可诟病。殊不知更多的自作多情者都在一厢情愿的自我中,拼凑一个并不存在的幻影,自欺欺人。情感的空白难以用荒芜填补,更别说那曾是一个并不精彩的愚弄。

落叶如笺,行走在岁月的词章里,临摹着季节的样子,委婉成诗语中一支小令,凄美了寒雁抛下的声声叹息和冷霜打过的萧瑟的秋。掬清露,挽落英,笙箫一管锁春梦。

菱花寒窗伴冷

纷纷扬扬一场雪,挥挥洒洒天雕冰,大概是热气与寒流的交织,北国严冬的窗玻璃上,冰花簇簇,玉树玲珑,巧夺天工,煞是迷人。像极了夜幕中绽放的烟花,影尘幻化,璀璨悦目一瞬,阳光或火光轻轻一吻,即刻皆无。

菱花就像冰雪的影子,如影随形;而烟花犹如火焰的雕塑,互为映衬。仅仅那么一次嫣然的回眸,淡忘也就罢了,却不离不弃一再叠加着印象,怪未尽的情缘,还是不了的情分?有声与无声的交往,在墨写的字句和口播的语言中汇映。文字与声音虽不陌生,但也未必如此亲近,竟然在工作的幌子下,堂而皇之地欢度着“蜜月”。只是声有属,字暗恋,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这无果的暧昧相处,本应适可而止,却鬼使神差,进一步得寸进尺变作一种台前的表演,干脆走出幕后。画眉涂口,整衣正领,关照一丝不苟;又歌又舞,配合默契,依偎暖如三春。可夜朦胧,月朦胧,心更朦胧,如堕云雾,谁能辨得清什么是假,什么是真?

直到牵手走来的是另一个“他”,才算真相大白,尘埃落定。

孤影断绪谁剪?雪笺堪释寒冷?摘下衣角一缕风,拂去断翅一抹尘,行走在心痕雕刻的掌纹,踟蹰着像幽灵一样的生命,兀自欣赏着月光下游弋水波的倒影,或许也是一种风景。

春畔花无数,属于你的只有一朵。摘得的花常被心安理得夺去魅惑,观赏的花多因距离美青睐有加。

尘外一缕云霓,悄然翻飞出春花的模样,在轮回的风中娉婷。

无法遇见将来,却可以预约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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