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爱

10月19日早上五姨打电话给我说是我外公去世了，当时我很平静，只是还是忍不住流泪了，因为我早已料想到了，只是不希望在我大学四年中发生，但还是在我快毕业的时候发生了，我只能平静去面对。因为人总是要离开的，只是想我外公对我好的时候，我小时侯觉得外公的什么东西都是香的，我妈说的，他的帽子，一股汗臭味，但我说香，一块毛巾很旧，用了十年，但我还是不嫌，还有他的烟筒，发黄了，黑黑的，但我还是很喜欢以前他躺在床上胖忽忽得打鼾，谁得可香了。我摸着他的脸，白花花的胡子好扎手，他醒了，被我那双冰凉的手弄醒了，他就用他那双胖嘟嘟的手帮我搓，嘴里还说者平时多搓搓。

前些年外公的眼睛还是那样的清澈明亮，但这些年家里发生了巨变，眼睛也灰暗了许多。再加上他脑淤血，走路都不方便。家里冷清了，门柜都被撬坏了，只有外婆在照顾他，每次放假回去看他们，都是那样地心疼，我外婆怕我以后再也见不到都急着哭了，我说明天我再来看他们，但外婆说不会的，都叫我多呆几天。但我看到他们那样我更难过。

昨天早上外婆病重了，小时候就看到外婆房间放着两具棺材，不过还好外公完成了他的心愿，土葬了，不过可惜的是没有按照我们民族的风俗举行仪式，我没去送葬，我怕眼泪，怕他们歇斯底里地哭，我外公走得是那样地安详，葬礼那样地安静，那样地简单。一点都不风光。现在外婆唯一躺在病床上唯一的愿望想见她大女儿一眼。以前的一切都过去了，她们不会怪她的，但是没人知道她在哪，即使她知道她也不敢回去看，她欠外公外婆的太多了，我想她其实很内疚，很后悔，也许这些年她也在外面漂泊，也苦，不过她所有的亲人只希望她能平安就好。我后悔假期没回去，没见到外公最后一面，外公永远那样慈善，外婆虽然唠叨但是个极度善良的人。外婆是个极度瘦骨绫峋的人，身材也高挑，年轻是很漂亮。不过手很粗糙，一些泥土都嵌在掌纹里，还带着一个铜手镯，都被氧化发红。

她以前五点多就会起床去拾废铜烂铁，到了六点半来煮面给我们吃，佐料很简单，一点酸腌菜，和一些油辣椒，但是味道很好。然后去山上拾菌，我有时也和她一起去，挺好玩的。

外公走了，她也跟着外公的灵魂走了，她离不开他，这辈子嫁给外公后，女儿儿子也不成器，只有外公是他的心理支柱，现在外公也走了，她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