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父亲的手》

2014-07-11 10:07 | 作者:陈恩坪 | 散文吧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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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介绍:父亲是个农民,没什么敛财的本领,却有一双能干的手,支撑着家。父亲的手就像是一棵参天大树,一直荫护着自己的子女。从小到大,子女在他这双大手的经营之下,幸福生活成长。他的这双手不仅给子女们带来了许多欢乐,也带来了无尽的思念

作为儿子一生中看过三次父亲的手,次次落泪。父亲的手粗大、厚实,划满时光的痕迹,记录岁月的更迭,给儿平静,给儿温暖,让儿沉着,让儿坚强,给了儿无尽的。让儿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忘记,那流淌在父亲指尖的爱。

父亲的手,一直会在儿子的心里……

正文

我父亲在被我们村的长辈们准备放入棺材的时候,我披着长长的白色服。走近,揭起盖在他那瘦瘦躯体上的白布,我拉起他的手,扳起他那僵硬而握不紧的手,他纂紧的拳头并不大,我把他放在我的脸上,额上。

看着他那古铜色苍白的手背,没有一块平滑的,折纵重重叠叠。扳开他的手指,是我前几天给他修的指甲。我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才修剪完的,他每个指甲足足有三到四毫米厚,坚硬如铁,用商场买来的指甲剪是无法修剪的,用母亲刚在村头磨剪刀拿回的老式剪刀,一点一点地剪,我使尽了平生的力气,屏住呼吸,额头上渗出了汗水和我的泪水顺着我的脸慢慢的流淌……

“平儿,我一生没剪过啊!”老父亲说。

“我总是在做活歇着时在石头上磨的,有空就磨。”他笑着望着自己的手指。

我的泪水直往下淌,喉咙哽咽了……

再也无法忍住,呜……呜……

多年的心中的惭愧和感情一下子进发出来。

是这双手把我们兄妹5人拉扯大,一个个送进学堂,一个个走向社会,成家立业。

再扳开手掌一看,这哪里是手啊,没有平面,没有肌肉,就像老丝瓜内芯做的鞋垫一样横七竖八,密密麻麻的血口子。除了四个像小山似的老茧,再也看不见没有裂口的地方,深的裂口还渗着血,没有钱买哈芥油,总是找村里的农机员要机械用的黄油,搽在裂口中,我给他买的哈芥油,他说一次用一盒还少了。钱要留着你们用,外面什么都要买,我这没办法了,就用黄油可以了。

在手掌深裂口处,他总是要母亲用绣花针缝上,母亲说,每次缝裂口时,真是针针扎在她的心上,老父亲在缝裂口时,总是紧紧咬住牙齿,没哼一声。

有一年,读高中的我放假回家,正是天的傍晚,我高高兴兴地回家,刚一进家门,看见一家人都围在火堂边上。没有一个人说话,默默无闻,一片寂寞,我正想问一声,不懂事的小弟弟拉着我的手说:“大哥,带糖了没有?”我正在从口袋里拿带给弟弟的三颗小糖时,只听父亲一声吼,“五伢!”

一向严厉的他躺在椅子上颤抖起来,只听到椅子“嘎嘎”地响,我把三颗小糖给了五弟,小心翼翼地走近他身边。

“平儿,好好读书,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我就好了。”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伸出他那一双手。

我一眼就看见了他那一双手腕有一道血痕,血迹斑斑,我拉起他的双手,才第一次看见他那双我从没看见过的手。

我的眼睛模糊了,双膝跪在他的面前,号啕大哭起来……

哭声中听母亲说,他是被村里当“割资本主义尾巴”做典型批斗了一下午,吊在村口的那棵大枫树下,整整一个下午。我知道每到星期五他就为我上学的钱做准备,利用劳动的空闲抢着砍一担毛柴,星期六的凌晨一点送到30里的街上去卖一块五毛钱,给我一块,那五毛留给弟妹们,早晨回家还得上早工。

我模糊的眼睛望着我那身高不到1.6米,体重不到50公斤的父亲苍老了。

我再一次号啕起来……

“我不上学了,我帮你……”话音未落,“啪”我的脸止—阵火辣辣。

“混蛋!”他咆哮起来。

我第一次被打,我倒停止哭了,咬着牙,握着拳头……

我理解了他……

是他那一手掌,打出了我的今天,打出了我们兄妹五人的性格和品质,自强,上进,把我们都推上了各自的工作岗立。

这是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看他那双手。

这是中国农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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