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泳

接到朋友约自己去游泳的电话时，还在下班回来的路上。因为此朋友已经久未联系，就欣然答应。挂了手机，抬头一看才想起今日天气阴云，感觉较冷，后悔刚才答应朋友那么爽快，现在只好硬着头皮赴约了。

游泳的地点是扬州人皆知的保障河，北靠平山堂，南接瘦西湖，半围着宋夹城，环境优美，河水清澈，是城市中难得的野泳胜地。来这里游泳的大多是资深的铁杆游泳健将，早就听我一同事说，他家对门的一老头每天大早出门，去保障河游泳，不分寒暑，风雨无阻，已经多年了，练了一具硬朗的身板，煞是引的我同事羡慕不已，无奈自己即是一只旱鸭子，又无此毅力，只有赞叹的份。当然每到夏日也会有大量的新手抱着好奇之心或者凑热闹的心态来此一试身手，往往有的由于技术不佳或者逞强过度酿成悲剧，几乎每年都有报道保障河溺水死亡事件。警方也早已在河畔立牌警示：水深危险，请勿游泳。但无奈资深游泳者对野泳的热情，依然长年有人来此游泳，特别是到夏日更是人满为患。

等我们到了河边已经近六点，虽是夏日昼长之时，本应烈日不减，但无奈阴云布天，显得天空黯然，微风吹起湖波，竟有一种肃杀之气。估计因为天气原因，此时人特别少，岸上有三三两两的人已经游泳结束，躲在树林里，光着身子，等着身上的水汽晾干。目视湖中也只见着两三个人在畅游，但定是泳技高超的资深泳者，因为目视他们离岸边足有一公里，这么远的地方只有通过长年锻炼才敢到达。

“没带泳裤怎么办？”我问朋友。

“穿什么泳裤啊！又不是在游泳馆，穿个内裤就好了。”朋友答道。

心想也是，野泳本就图个痛快，不用拘束，想那小时候可都是裸泳。脱掉外衣后就试趟着往河中走去，河水接触皮肤还真是冷，心里不免紧张，当河水及腰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一咬牙，扑通一身就钻进了水里，身上一下子居然不冷了，想刚才的一切犹豫和迟疑都是多余的。虽已有十几年未游泳了，但是一进入水中，身体似乎一下子回忆起所有的游泳技能，手脚并用的游了一圈，感觉甚爽。回过头来，见我朋友双手交叉抱肩，正战战兢兢的往河里试趟着，知道他也是怕冷，便抄起水就往他身上泼，口中说道钻进水里就不冷了，他被水一淋，再在我的言语刺激之下，也就放开了，一下子扑到了水中。问他：“感觉如何，不冷了吧？”

“不冷了。”朋友一边畅游一边答道。

我心里嘿嘿想笑，想这也算是拉人下水吧。很多事情在未做之前，道听途说，不明就里，总在不停的平衡利弊中裹足不前。如果真是投入其中，个中滋味也只有自己知道。生活中有很多深不见底的水，是观望还是纵入其中，各有各的选择，对未知的选择总是带着痛苦的。有人说选择了，就要一条道走到底。这就是坚持，也许坚持比选择更重要。我已经做了很多选择，工作、爱情、生活……，但都还在路上，虽有困难但还未遇黑暗，虽有收获也还未见光亮。就这样，一直在路上……

“我们一起游一圈。”朋友喊道。

“好的。”我欣然应答。一起向河中游去。

微风吹过，我突然觉得人生就是一场野泳，没有泳池中清澈见底的池水，也没有深水区提醒。虽然只有道听途说，但是还有亲情、爱情和友情的陪伴。

2014年7月3日 星期四 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