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中秋

2011-09-07 08:58 | 作者:剑鸿 | 散文吧首发

一直在思考着这样一个命题,在传统和现代的角逐中,什么样的事物最终能得胜。或者说,什么样的传统和现代性更能占据广大的人心阵地,赢得成为未来人们视为传统的百世流传的资格。这或许算不上什么命题的思考,只是一厢情愿的胡思乱想罢了,不免让长于思索的人们为之莞尔。

对于中秋,已经许久没有什么深刻印象了,不过恩赐的法定的假日倒让我常常有机会摆脱工作的纷扰,能够坐在家里享受一两天的清静,陪一陪妻儿,读一读养心文字,暂得一时心灵的休整和安宁。我相信,对于很多现代的人们,大概和我一样,中秋这样的节日的意义似乎也仅此而已。当然,也有人们将这暂的假日付诸于喝酒打牌、灯红酒绿之类,以获得一种别样意义的休息,这也许正是现代对于传统之挑战的一种。

时光如梭似箭,时代大步前进,穿梭在中秋团圆路上的人们也许依然还有很多,美好的中秋印象也许能在新一代的心中留下更为现代的深刻记忆。但这样的记忆到底会是什么样子,我们无从猜想,只有到他们写回忆文章时候才可以看得到。就如同我这样年龄的人写自己记忆中的中秋一样,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自己的中秋的模样。世间的事物也许就是这样在一代代人的心中逐渐成长和转换,积累和沉淀成任后人解读的历史。

转眼又是一年中秋到来,尽管不断丰富的生活与增长的年龄使人增添了一些故作思考的情状。但想起中秋,依然会浮现出一些美好的印象。毕竟,传统与记忆之间有着难以割断的关系,否则就无所谓传统。总是记得,在阴历八月的乡村,天空总是格外高远晴朗,秋风拂面的感觉令人心情畅快,田野的庄稼渐次开始收入家家户户的仓里和缸里,晒场上花生、黄豆之类的收获物也已经干了水分,村头桔树上也缀满泛红的桔子,丰收安详的气息弥漫寂静的乡村。

中秋这一天,村里的人们总是早早地起床,赶往临近的圩镇,买回一些月饼和柚子,或者到自家的树上摘下一些早熟的桔子,预备着晚上的祭月之用。妇女们则是在家里忙活着宰杀一两只鸡鸭,在村里的井沿边一边说笑,一边细细地拔尽残留的羽毛,洗静内脏,以备一顿丰盛的晚餐。除了做这些事情,其余时间照例是在田间地头忙碌,在园子里施肥浇水,只是会比平时稍微早一点回家,在灶房里忙活一阵,然后在炊烟还未散尽的暮霭中围坐一起,吃罢晚饭。

等到圆圆的月儿升起之时,就是孩子们真正体验节日快乐的时候。一阵接着一阵的爆竹声响过,家家门前红烛高照,满桌满凳的月饼、柚子在月光下散发着幽香。孩子们趁着月光在村巷间打闹嬉戏,追逐玩耍,倘是遇到周末,第二天无需上学,这样的喧闹可以持续到月儿西沉,月饼和柚子之类无疑会成为最好的宵。这样的时候,我经常坐在门前听老人们聊天,间或用手指着月亮问一些异想天开的问题。大人们总是说,千万不要用手指着月亮,否则要烂耳朵的。我虽然不信,但也不敢当面做这样对月亮不敬的姿势,有时偷偷跑到无人的小巷,悄悄的用手指着月亮自说自话,但是从来没有烂过耳朵。

长大以后我常想,中秋无非是人们对于遥远的月亮的一种景仰,以致于用威吓的办法教幼稚的孩童对它产生敬畏。因为它圆的美丽,圆的纯粹,人们便将美好的愿望赋予它,于是在千百年的流传中就成了一种节日,成了一种良好的传统。现在的物质丰富时代,可供人们寄托和追求的事物不断增多,遥望圆月的思念情怀越来越少,月亮或许会在人们的心中渐渐失去原来的位置罢。尽管如此,我又想,圆月的皎洁美好也许并非其他事物可以代替,当财物、功名、利益、短促的快乐之类的东西并不能给人们带来更多的幸福时,中秋这样的传统也将长久在人间传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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