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惊魂

2014-05-09 12:44 | 作者:麋鹿 | 散文吧首发

沉睡在甜美乡的我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醒,随后耳边传来“沙—沙—沙”的声响,但这种声响只持续了不到五秒钟便演变成了密密麻麻的“啪嗒”声,仿佛不断有人从高处跳入水中之前与水面撞击的声音。

半梦半醒的我第一个意识就是——下了,而且还是场暴雨。正当我转过身打算继续游历梦境时,耳边又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喃喃声,这声音听起来就像一个多年被病痛折磨的老人,因为身体的疼痛而发出呻吟。但是不到一会儿,传入耳边的声音又变成一个热血青年在嘶声力竭的呼喊着、咆哮着,与老人声互相交错形成一种诡秘的节奏,仿佛像是因为我对他们的作为熟视无睹而怒火中烧。

因为被雷声吵得睡意全无,索性一个劲儿地坐了起来顺手打开床头的台灯开关,漆黑的灯泡缓缓发亮,散发着微微淡黄色的灯光,在阴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明亮、温暖,就像黑如墨水的天空中仅存的一粒星星。籍着灯光朝镜子中的自己望去——镜中人因为睡眠不够的原因,充满青气息的躯体下透露着丝丝倦意,头发如窝般凌乱。

抬起手拉开窗帘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好让这个颓废的自己振作起来。不料却被眼前的情况吓得呆住——早上七点的天空不再像往常一样阳光明媚、洋溢生机,而是犹如清澈透明的泉水被倒进了大量墨水,黑得可怕,黑得使人心里发寒。闪电不断划破天际,一道又一道的电光凶得好像要把天空劈开两边,此时世界可怕得不似人间。透过一瞬间的密密麻麻闪电可以看得到地上的积水已经浸过路人脚踝,积水在天气的影响下使人看起来它就像是深不见底的,如浓墨一般不停地翻腾、回荡、拍打着行人的小腿,其中隐隐约约可看见暗黑色的积水中参杂着被豆大雨滴强行从母体身上拉扯下来的叶子的尸体,有的叶子早已被浓墨撞击得破破烂烂,就算我隔着玻璃仿佛也能嗅到阵阵的腥臭味。周遭的建筑宛如一张张怪物的脸,冷冷地看着被雨淋成落汤鸡的行人。

耀眼的太阳被乌云紧紧地遮住,不让一丝阳光照射在这个被暴雨淋得狼狈不堪的城市上。因为乌云的衬托,此刻的天空更像一只凶恶的魔鬼,用他恶毒且阴森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盯得我无法呼吸,头皮发麻。雨水就像是他滴落的口水,他好像看到美味可口的食物致口水不断涌出,无穷无尽,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世界吞噬,成为他胃里的残渣。

回过神来顺便瞥了眼墙上的时钟,原来我在房间静静观看窗外世界已经有半小时之多,想到这不禁咽了下口水并小心翼翼地把窗帘拉上,动作十分轻巧,生怕被窗外的恶魔发现我的存在。

倘若直到晚上天空还是没有丝毫停雨的迹象的话,我想今晚世界又会多一个不眠人。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