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说老鼠

2014-04-22 15:25 | 作者:云静水闲 | 散文吧首发

俗话说:“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此话一点不假,想来老鼠是坏到了极点,大家都受过它的害,才那么对它恨之入骨,异口同声,欲除之而后快。

老鼠的确可恨,单说它那丑陋的容貌,就让人讨厌,又脏又乱灰不溜秋的皮毛,又尖又小的脑袋,一双滴溜溜乱转的小眼睛,有句成语叫“贼眉鼠眼”,就是赞美它的,老鼠更为可恶的地方体现在它的行为上,还有它的“贪”性,“贼”性和“狡猾”性,可以媲美某些人类!

你一条好好的裤子,也没招它,也没惹它,它无缘无故给你咬一个洞,你买一袋新鲜的苹果回家,忘了放进柜子里,它会给你每一个咬上几口,吃完了它还给你撒泡尿,或拉几粒黑豆豆,有时它无聊得很,在你的柜子上,门窗上,或凳子桌子的腿上,不停的“吱吱嘎嘎”地咬,把家具咬坏了不算,还让你一整晚睡不了觉。

以前住在菜市旁,菜市周边到处是丢弃的烂菜和垃圾,这里就成了老鼠的乐园,和老鼠的乐园为邻,我可是深受其害,被老鼠害惨了,对老鼠是又恨又怕,又无可奈何。

我住在二楼,开始的时候,常常紧闭门窗,还是很少有老鼠进来,可时间一长,就有点松懈,有时忘了关好门窗,有扇窗玻璃还破了一块,老鼠就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而且老鼠一旦盯上了你家,就无孔不入,防不胜防,开始是一二只,接着就大举入侵,后来还在我家开枝散叶,繁殖起了后代。

这下家里的东西就遭殃了,不论是吃的穿的用的,无一幸免,柜门,抽屉边缘,书,被它咬得千疮百孔,米缸是塑料的,盖子轻,它就先用尾巴伸进去,接着就把盖子掀开了,掀开了盖子,它们就在米缸里大快朵颐,吃饱后兴许还给你撒泡尿,留点纪念。年前买了一小袋花生,舍不得吃,就把它放在柜子里,不时打开柜门看一下,还好,原封不动地呆在那,心里窃喜,这天忽然口馋,想吃花生,打开柜门,拿出袋子一看,傻眼了,一袋子颗颗饱满的花生变成了一袋花生壳,原来柜子的背面不知何时被咬了个洞,袋子后面同样也被咬穿了,一袋花生被老鼠神不知鬼不觉地消灭了。

从乡下带回一块腊肉,一时不吃,想想老鼠厉害,就把它挂在餐厅顶上本来是挂电风扇的铁钩上,心想这下应该安全了,可没想到还是难逃鼠口,那天清晨,我刚起床,听到餐厅里似乎有动静,探头一看,可谓大开眼界,只见一只大老鼠把四肢尽可能伸直,像只蝙蝠一样趴在粗糙的水泥墙上往上爬,很快就爬到了离房顶不远的电线了,然后沿着电线很轻松地就到了挂着的腊肉旁,我忙走到餐厅,可那老鼠并不跑,还伸着小脑袋挑衅似地看着我,直到我找了一根长木棍,准备给它来一下的时候,它才飞快地顺着电线而下,一溜烟地从窗口逃之夭夭。

这块腊肉最后还是被它糟蹋了,被它糟蹋的又岂止一块腊肉!老鼠是贼,偷窃成性,东西不论藏在哪里,它都能找到,家里凡是能吃的东西,除了进了我们肚子的,其余的都入了老鼠的口。

老鼠不但做贼,贪婪,还脏,不讲卫生,窗台上,桌子上,电脑上,甚至菜板上,到处可见它的粪便,今天扫了,明天又有,衣柜里的衣服,常常有一股腥臭味,闲时想把衣服清一下,衣服拿了不到一半,赫然看到一个老鼠窝,窝里还有五六只没长毛的小老鼠,肉团团地蠕动着,它们也真会享受,竟把小家安到了我的衣柜里。衣柜里除了老鼠窝、小老鼠,还有大米,花生,蔬菜,肉骨头,简直像一个贮藏室,可见老鼠有多贪。

只是可惜了我那一柜衣服,落得了个直接进垃圾箱的下场。

更可气是,每晚灯一熄,那对鼠夫妇就带着它的子子孙孙在房里享起了天伦之乐,“吱吱吱吱”地欢叫着,打闹着,从书桌上窜到柜子上,又从柜子上跳到电视机上,毫无顾忌,好像它们才是这屋子的主人,一亮灯,它们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熄灯,它们就又出来打闹,如此反复,搅得人不得安生。有时,这边的鼠辈在狂欢,那边门底下又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像钝锯子锯木头,那是老鼠在磨牙,兼开通道路,它们想在门底下咬出个洞来,出入方便些,听着那声音,心里有点发麻,哪还能睡着啊,等我火冒三丈地走到门边时,却连根鼠毛也没见着,只有门底下有一堆新木屑,走回房间刚躺下,门那边“嘎吱嘎吱”的声音就又来了,没想到老鼠把游击战术“敌退我进,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遇到这样的对手,我就只能甘拜下风,等到被它们折磨得迷迷糊糊睡着了,它们竟爬到我的床上,在被子上跳舞,跳得兴起,就从我头上窜过,我一惊,迷糊中用手一甩,它那锋利的爪子就在我手上抓了几道血印子,第二天去防疫站一问,说是二级暴露,得打狂犬疫苗和狂抗血清,让我破财又受皮肉之苦。

老鼠是越来越胆大,越来越多了,大有不可遏制之势,看来对我的家有取而代之之意了,除鼠,势在必行,不除了它们,我就没有容身之地了。

这天,我拦住那个骑着单车,走街串巷买老鼠药的老头,老头拿出一包鼠药,唾沫四溅地说:“这叫‘闻着死’,不要吃下去,老鼠经过闻着就会死。”我一听大喜,这下找到老鼠的克星了,鼠辈们,去死吧!我并不是个残忍嗜杀的人,是那些可恶的老鼠让我实在忍无可忍。

我一口气买了五包老鼠药,晚上在屋子的角角落落,“交通要道”都放上了鼠药,可晚上并无异样,老鼠们照样在家中“如入无人之境”,第二天早晨起床,也没有像想像那样,捡到一大堆死老鼠。

难道是老头骗了我,卖的是假鼠药?或许是老鼠太狡猾,闻都没闻鼠药,我心里很纳闷。

一连几天,鼠药都原封不动地摆在原处,老鼠们依然“我行我素”。下午我又拦住了卖鼠药的老头,老头听了我的诉说,拍着胸脯说:“我天天这街上卖老鼠药,绝对是货真价实的鼠药,你去问问东门的王嫂,南街的李老头,看我说谎没?对了,你家以前药过老鼠没?”我记不清了,说可能药过吧,老头说:“如果以前药过老鼠,它就不会再吃老鼠药,老鼠这东西贼精,比人还狡猾,只要吃过一次亏,以后在同一地方就再也不会上当,而且,还会教它的子子孙孙都知道,你就算撬开它的嘴巴灌药,它也不会吞下去!”

原来如此,看来这鼠药是白买了,起不了作用了,老头就建议我用夹子或是捕鼠笼,我就捕鼠夹和捕鼠笼一并买了,自己觉得值的事我从来都不吝啬的。

这次我动了一下脑筋,把捕鼠笼放在不太高的桌子上,笼子里挂一块油炸排骨,让老鼠觉得我是在防止它们偷吃,又把捕鼠夹放在平时老鼠们经常出没的路上,布置好一切,我就熄了灯,等着看好戏。可大半过去了,捕鼠笼没有动静,捕鼠夹也毫无反应,会不会又让老鼠识破玄机了啊?我有点沉不住气了,悄悄下了床,先查看了一下捕鼠夹,捕鼠夹静静地躺在门后,旁边连蚊子也没有一只,当然,就算有蚊子也看不见的,接着躲在门后探头去看餐厅桌上的捕鼠笼,窗外透进来的朦胧月光下,我看到笼子里有一只老鼠,正抬头望着挂在笼顶的排骨,笼子外还有一只老鼠,一会趴笼子口东张西望,一会又沿着笼子转几圈,好像是放哨的,笼子里的老鼠只盯着排骨看,一会出来和外面的老鼠交头接耳,一会又进去,如此反反复复,就是不肯吃那挂在笼子里的排骨。

我躲在门后,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惊跑了那两只老鼠,足足有一小时,我的脚都站麻了,笼子里的老鼠终于经不住油炸排骨的诱惑,抬头咬着了排骨,就在那一刻,“啪”地一声,捕鼠笼的门应声而关,门外那只老鼠一惊,也不顾笼子里的同伴了,一下跳下桌子,窜上窗台,消失在窗外,笼子里面那只就惨了,吓得像没头的苍蝇,在笼子里上窜下跳,“吱吱”乱叫。

总算逮着一只老鼠了,出了一口恶气,这以后几晚,屋子里终于恢复了宁静,看来老鼠们都被吓跑了。

可好景不长,几天后,屋子里又热闹起来了,捕鼠笼和捕鼠夹形同虚设,成了名副其实的摆设,再也捕不到老鼠了。

这下我也一筹莫展了,放药,老鼠不吃,你不能抓住它往嘴里灌,放捕鼠夹和捕鼠笼,它不上当,你也不能把它们一个个往笼里赶往夹上撵。

一个卖粘鼠板的朋友知道了我困境,送了我二十张粘鼠板,说这东西保证管用,我现在被老鼠弄得焦头烂额,有点病急乱投医的味道了,只要有医,管他会不会医,先医着再说。

我把这二十张粘鼠板全部放在房门口、窗台和当路的地方,第一天晚上,老鼠们安静了,它们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半夜时分,我听到了蟋蟋窣窣的响声,以为粘着老鼠了,一骨碌爬起来,赤着脚摸索着找鞋,没想到二只脚各踩了一张粘鼠板,粘糊糊的,摔又摔不掉,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两只脚上的粘鼠板撕下来,可脚上都粘满了胶水,开了灯一看,差点把鼻子气歪,原来狡猾的老鼠把门口的两张粘鼠板拖到了我的床边,看来生活在这屋子里的老鼠不但警惕性高了,经验也丰富了,还能通人性了。

第一晚没粘着老鼠,反而让老鼠粘着了我,累了半夜才把脚上的胶水弄干净。第二天晚上也没粘着老鼠,偶然能看到老鼠绕着粘鼠板走,或是跳过粘鼠板,第三天晚上刚熄灯,就听到窗台上传来了“吱吱”声,忙开灯一看,一只毛色光滑的老鼠被粘着了,旁边还有一只差不多大的老鼠在团团转,似乎想救同伴,见到我走过去就逃跑了,我忙熄了灯,静静地等着,想扩大战果,果然没过多久,窗台上又传来声响,开灯一看,另一只老鼠自投罗网了。

没想到老鼠中还有重感情的,会以死相救,看来这是一对恋中的老鼠,而且是外面来的,不知道这粘鼠板的厉害。

粘到了两只外来的老鼠,屋子里又清静了几天,可没过几天,屋子又和以前一样,成了老鼠的天下,粘鼠板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想尽千方百计,花了不少精力和财力,总共只逮了三只老鼠,而家里的老鼠却有增无减,保守估计,没有一个排,也有二个班的规模,我是黔驴技穷了,没想到人斗不过鼠。

忽然间有点怀念以前在乡下时的猫和蛇了,如果有它们在,也轮不着鼠辈们如此放肆、猖狂,我也不会如此狼狈, 现在也有猫,不过猫已经进化了,一种变成了宠物猫,被人当作宠物养尊处优地供养了起来,吃喝不愁,才懒得多管闲事去得罪老鼠呢,还有那么几只虽然还算猫,但因为这满世界都是吃的,玩的,谁还有那份闲心去捉老鼠吃啊,况且老鼠势大,弄不好反被它们群起而攻之,所以猫反而有点怕老鼠了,还是明哲保身,躲着点好。

至于蛇,虽然没有害怕和饱撑之忧,却已经快要绝迹,几乎都成了人的盘中之餐,环境恶化,物种失衡,唯鼠独大,谁与争锋?

思来想去,只有搬家,学那些不捉老鼠的猫,惹不起,还能躲不起吗?只是不知道搬到新地方后,鼠患还会不会重演?

突发奇想,如果有地方能大量收购老鼠,用利益治鼠,老鼠就不会泛滥成灾了。

想想那些黄鳝,泥鳅和青蛙的命运吧,以前,青蛙遍地都是,走路都撞脚,繁衍也特别快,可现在几乎绝迹了,那些黄鳝和泥鳅也一样,就因为它们能卖钱,让人有利可图,所以才让它们有了灭顶之灾,利益是种所向披靡的武器,利益面前,谁不低头?利益在此,无所不能!

只不过老鼠没有一点用处,不能像青蛙这种益虫,能吃肉卖钱,捉老鼠只会惹一身脏,这种无利可图的事,傻子也不会干,恐怕只能想想而已,没有利益,一切都是空想。

老鼠的德性和社会上某些人的德性差不多,老鼠尚且如此可恶,如此难以对付,那些像老鼠一样的人,就自然不必说了。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老鼠集“贪”“窃”“狡猾”“传染疾病”于一身,贪,有大贪小贪,明贪暗贪,窃,小可窃物,大可窃国,狡猾能让干坏事者如虎添翼,难以被除掉,传染疾病,是说不但自己坏,还能把恶疾传给他人,老鼠虽小,危害极大,已非蚂蚁可比,苍生社稷,民之安康,不能等闲视之,鼠,非除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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