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散

掀开门帘，化不开的烟，解不开的雨，缭绕，冷清。

——题记

水墨倾倒的天空，不见昨日的日光，湿漉漉的空气贴着皮肤，不禁从骨子里生出股股寒意。

“春当真来了？”

“春只是停在昨天了呢！”

三月底花开，四月初花落，树下，花瓣狼藉，由此，片片化作泥土的芬芳。那紊乱的心绪呢？可否与零落的花瓣一起葬进北春的泥土里？

袅袅清烟，清秀得像戏子里的小生，青衫长袍，眉眼带笑，仿若一杯茗茶，从此，暖了人心。清烟无形，不时，缠绕于那棵花树，去嗅树梢的第一枝花香；不时躲在墙角，偷偷瞥上几眼发呆的我；不时扯着我的衣袖，推着我走，一时间，竟似孩童般的贪玩让谁觉得好生怜惜。我笑着问去哪，然后呢？然后裹着清烟我就迷了路……

“我迷路了，怎么办？”

“我也迷路了呢”

清烟茫茫，我望不见方向，抬起头来，丝丝水珠落在脸上，沾湿了的睫毛，原来细雨仍然在下，没有声息，恰似被我忽略的理由。

浅浅细雨，沉默的像是三月的湖水，冰水融化却还夹杂着丝丝凉意，平静到可以把我看透，而你却未睁开你那绝世的眸，从而给了我逃离这场春雨的机会，你会后悔么？你会在夏日变成滂沱的暴风雨来惩罚逃离春天的我么？你不会回答，因为你总是那么的寡言少语……

细雨绵绵，依旧下的如此认真，如此忘我，从此，打湿的不是衣襟是心情。

“我说的你听不到么？”

“你说，我听着呢”

我站在原地，似被围进一个圈，四周清烟环绕，头顶，下着一个人的雨，就像电影《薰衣草》里的女主人公，因为扔了天使最爱的鞋子，所以全世界的雨只下在了她一个人的头上……所以她哭了一夜，而我呢？恰巧在昨夜的梦里哭了一夜，够了，因为她有天使，我有的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被这场雨淋湿，是我欠你的，也是我唯一能做的。

垂下眉眼，去寻来时的那棵花树，想扯着你的衣袖同行时，才发现，我无法抓住你……

“怎么了？走啊”

“我不走了”

清烟袅袅，你一挥长袖，迈着夸张的步伐，绕进更深的森林里了，恰似戏子，为我唱了一曲简短的戏突然谢幕。

下一次遇见你，你是否倔强地撇着脸，装作视而不见，而我望见的也是否为清烟满目的荒芜。

“我该往哪走”

“你说呢”

一遍一遍的走出去，再退回来，雨水顺着脸颊滑进脖子，再是后背……颤抖的指尖何时才能被你温暖，其实把手插进自己的口袋也就温暖了！这是一次次败北得到的真理。

在生黑的向晚，我终于找见出发时的花树，而绵绵细雨也陪了我一昼的时间，你依旧沉默，而我早已全身湿透，雨水蔓延进心里，淹死了心跳，你不知所措。

关门的那一刹那，细雨更迭，我说，其实我只需要一把伞，就这么简单！

而你，不懂……

夜里，窗外，烟雨朦脓，已与我无关！打开桌上的小灯，一杯水，一本书，一支笔，一张纸，一个人的细水流长！

最后，做了一个梦，梦里，风来了，烟散了，雨停了，从此一个人，学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