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莲伦子

2014-04-06 13:27 | 作者:伦子 | 散文吧首发

去年十月,在张村校园里,我觉得有点郁闷,便和汪老师骑车来到一个名叫宋家亭的村子,看见马路边有一个碧波绿水的池塘,池塘里长着一大片莲。莲的叶子大大的、圆圆的、绿油油的、真像反撑开的伞。微风一吹,池塘的水面上泛起涟漪,还不停地摇晃着反撑开的“雨伞”; 叶子随着微风不停地吹拂,更加显得逍遥自在,故意使劲似的来回摆动着妖艳的身躯。好像在欢迎我们的到来,此情此景,那可的劲儿直往你的眼睛里跳。

站在池塘边细细观察,你会发现,那些碧绿且好看的莲叶,叶面里长有许多粗细不均,恰似人手背上的筋儿,一条条,一根根的,活像一家子固有亲兄弟的情和义,相互关联着,想扯也扯不断似的。莲叶上面的这些筋儿,从叶子的中心向外辐射,向周围拉伸。中间的是主干,边缘的是毛细,从里到外,由粗到细,彰显出生命力很强劲的感觉。一株株大且圆的叶子表现出的则是粗狂有力,洒脱、自在的一面。即便叶子的筋被破坏、折断了,莲藕里的丝还紧紧相连。要不,人世间怎么会有“藕断丝连” 这么一句话呢?

古往今来,关于说莲这一话题,诗文甚多,周敦颐的《爱莲说》不消说得,小精悍,文更是脍炙人口,千古传诵。今日我步一回古人后尘,粗谈些莲的话题,就算落了他人巢臼,也算是补上说莲的一份闲暇的贺贴吧 !

据资料记载,远在一亿四千多年前,我国便生长着莲了。《诗经.郑风》:“山有扶苏,隰(读“息”音,指低湿之地)有荷华”,是我国最早有关莲花的记载。古乐府《江南》云:“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二千五百多年前,吴王夫差在太湖兴建“玩花池”,使莲花从野生植物、食用蔬菜,演变成为一味观赏艺术。魏朝曹植独崇莲花美冠群芳,其《芙蓉赋》云:“览百卉之英茂,无斯花之独灵”。宋儒周敦颐在《爱莲说》一文中,更是道尽了莲的君子之风、清净之骨:“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莲花,因而成为灵气,成为风骨,成为六月薰风吹凉时,弄影于水莲间、飘香于清风中的清净心地。于是,文人们喜作荷花赋、采莲诗,画家们喜描莲花姿,莲农们喜唱采莲歌,爱莲人喜植莲花、喜食莲子,订六月二十四日为莲花节,佛教界更视莲花为清净无染、妙香广布的象征。

莲,虽然历史悠久,品种繁多。但最有代表性的有“凌波仙子”美誉之称的“东湖白莲”,“绿塘摇艳接星津,轧轧兰桡入白蘋”,因产于武汉东湖而得名。它花型大,七月初始开花,花蕾呈长桃形,花色绿白,尖端呈玫瑰红色。徐积诗云:“水一重重玉一重,更无妖色媚西风;虽然物外能为素,又恐人间只爱红。”写出了白莲的清素与净美。还有被称为“月下水客”的“黄莲花”,“朵朵黄云团羽盖,为迎金母下瑶池”。从宋代到二十世纪初的时候,我国黄莲花的品种有很多,可惜的是都已湮没了。近代栽植的黄莲花原产于美洲,是莲属中的另一种了。它中等花形,七月初始开花,花蕾为橄榄形,花色呈淡绿黄色,花托亦为鲜黄色,呈喇叭状。有“远古菡萏”的“古代莲”,“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二十世纪初期,在我国辽宁省普兰店一带的泥炭层中,曾多次发掘出千年以前的古莲子,经培育后竟奇迹般地发芽开花,这便是中国古代莲。古代莲的花形大,六月初开花,花蕾呈长桃形,开花繁茂,花色明丽,有白色、粉红、紫红等多种颜色,以淡菫紫色为多。千年古莲以其源远流长的底蕴和坚韧顽强的生命力,展示了大自然的无穷魅力和奇妙景观。有“莲座神容俨”的“佛座莲”,“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佛座莲原产于北京,因形似佛座而得名。大花形,六月上旬开花,花期长,花蕾呈桃形,花色为极淡的菫紫色,花瓣尖端的颜色较深。给人呈现的是一份圣洁的神性之美,一种“红尘是非不到我”的清净心情。有“芙蓉照水”的“西湖红莲”,“一天霞采正流虹,出水芙蕖欲吐红”,西湖红莲因产于杭州西湖而得名。也是大花形,六月初始开花,花期长达一个月,花蕾呈长桃形,花色为紫红色,花态规整,花瓣长而宽大。给人一种“芙蓉照水弄娇斜”的柔美意象。还有被誉为“双影共分红”的“並蒂莲”,“芙蓉池里叶田田,一本双花出碧泉”。並蒂莲是千瓣莲的变种,外观双花心者为並蒂莲,三花心者称品字莲,四花心者称四喜莲,多花心者称绣球莲,古人视为吉庆之兆,而统称瑞莲、嘉莲。千瓣莲原产于湖北省当阳玉泉寺,花形大,八月初始开花,花蕾呈长桃形,花色亦为淡菫紫色。隋代杜公瞻《詠同心芙蓉》诗云:“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弧引绿,双影共分红。色夺歌人脸,香乱舞衣风;名莲自可念,况复两心同。”一种富有“人情味”的缱绻与欢悦的情态展露无遗。说到观赏莲花,中国古代的文人墨客不知留下了多少精美的诗文和画作,但与现代高科技手段拍摄的数码照片相比,有哪位大文豪能如此观赏到莲超凡的美丽英姿呢?这就是我们现代人的运气了。

至于“周敦颐的莲”。我便有了一次“较为深入”的接触。说是“深入”,其实既不“深”,也没“入”,只是找了些相关的资料而已。但是,仅从这简单的接触和了解,却已让我“身陷不浅”,不知不觉中也爱上了莲。当然,这与周敦颐酷爱莲的程度来说,觉得相差十万八千里了。他之所爱莲,真可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不仅爱莲、观莲、赏莲、写莲,还在自己的官廨中自己挖出莲池,自己种植莲,并在江南所任官职的岁月中,一直都有他种莲、赏莲的足迹。大江南北虽说受他清濂为官思想的影响,以清濂、宗莲、爱莲为名的书院不下一百处,而实际上有莲池、有莲花能让人观赏的地方现在很难找到了,特别是在现代城市中心的闹市区,就更是不容易找到了。因为它缺乏那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品质。虽然赏莲的手段先进了,观赏的条件也更优越了。但是,我感觉,从“莲”与“濂”衍生发展起来的君子之风、清净之骨、濂洁做人、清濂为官等思想和风范,却远不及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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