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与爱

2014-03-26 09:42 | 作者:晏小婷 | 散文吧首发

今日,成都的气温起伏很大,早晨刚醒的时候阳光明媚,到下午就已是阴天。

有人曾说,我的心情就像是成都的天,阴晴不定。我也曾这样说过一个人,说他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不是巧合,也不是缘分,是因为我们流着一样的血液,我的天性和脾气都是翻版的另一个他。

这天是阴历二月二十五日,日历数字上被我标注着醒目的圆圈。

爸,生日快乐,我爱你。

这年来尤为感叹遗传这一说法。我的外表遗传了母亲的,我的性格和脾气切切实实的遗传了父亲的。一样的任性,一样的孩子气,一样的倔犟,一样不留余地的说话做事。做最真实的自己,尽管这样会在不经意间得罪很多人。

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我非常讨厌父亲的脾性,容易生气,说话难听不受爱还颠三倒四,常翻旧坛子揭人伤疤,一不小心变脸就会比天气变化还快,在他身边稍不留神就跟踩了地雷一样。母亲常说,其实我的性格脾气与父亲很相似,每一次我都会反驳,说我跟父亲就是两个不同世界里不同类型的人。我不会无理取闹,我不会不讲道理,我不会不考虑他人感受去揭人伤疤,我更不会说不着边的话还颠三倒四无厘头。

但是当这年来母亲和大宝都在对我说这个话的时候,我认同了。因为母亲说,我和父亲之间的不同,其实就只是因为我的见识比父亲多,文化程度和修养也有很大的差异,毕竟父亲是个年过半百没有文化的农民,而我是拿着父亲的血汗钱获取丰富知识和见识的文化人。本质上,我们为人一样的善良,说话一样的直接,想法一样的任性,脾气一样的倔犟,做事也一样的不留余地。所以,身体里留着相同血液的我们,本质都是一样的。

曾经很多年里,我对父亲有过埋怨。埋怨他在我仅十岁左右的时候让我离开家,小小年纪独自在外念书。埋怨他一再的阻止我写小说,断定哥哥曾经做不到的事情我就一定会失败。埋怨他最初要我按照他的安排去做事,包括选择我毫不感兴趣的专业。埋怨他曾一度的反对我在溪谷的坚持,要我放弃原创文学,去做其它稳定且待遇较好的工作。在我离开溪谷后,也曾埋怨他不支持我去北京工作,使我失去很多发展的机会。等等。

但时过境迁后的今天,我明白了很多,无论那些事情是否是父亲错了,我都很感激他,感激他使我变得勇敢,坚强,独立,强大。若不是他让我在年仅十岁左右离开家,我不会有今天的独立和勇敢。若不是他要我去学我毫不感兴趣的专业,我不会遇见我如今的好朋友,了解友情的难得和可贵。也是因为他阻止我写小说,反对我走上文学路,我的叛逆和倔犟才让我不顾一切的坚持自己的初衷,做自己想做的事,且做好,证明自己。

去年年底的时候,我跟父亲在电话里聊起一些往事,他说我是如何的不懂事,如何的任性。例如跟姐姐吃醋,例如事事维护母亲,例如因为过去谁让母亲受了委屈我便记恨到今天,例如我总是一根筋的做事,说话不经大脑。等等。然后父亲说,我是他的骄傲。

前几次回老家的时候,都有发觉父亲变矮了。他笑着告诉我,人老了,背驼了,骨头也缩小了。父亲也都跟我谈起一些他的烦心事,他说现在的我最让他操心的就是我的婚姻大事。突然很感慨,心里一阵酸楚。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父亲从操心我的学业到我的工作以及社会人际关系,再到如今。爸爸,谢谢你一直那么爱我。

街坊邻居说,我是被父亲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尽管这十余年来我没有在父亲身边长大,独自经历了很多很多酸涩苦悲的事,但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在。还记得父亲曾说过一句话,他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能骂我凶我欺负我。

爸爸,谢谢有你。生日快乐,婷婷爱你。

—— 晏小婷,记于2014年3月25日,即阴历2月25日,献给父亲,时光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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