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张机·记一三葵巳年

十张机

生我何用？不能欢笑！

灭我何用？不减狂骄！

——题记

【一】一张机•三月，离散的散

一张机，

志学儒子送冬离，

昏昏把酒对朝夕。

纷纷柳絮，

随风无定，

借问道何兮？

好似刚从冬眠中醒来，睡眼惺忪，茫然，不知所措。面前是一段新的故事，耳边奏响的却是离别的曲目。

成绩不佳是令我茫然的主要原因。志学之年，应当是青春肆意，少年放歌行走天涯的时光，而不是纯粹地将时间投入在那层层叠叠毫无意义，只为一场愚昧而又重要的考试的卷子上。

但我们，没有钱、权、名的人，无法与这悲凉可怕的命运相对抗，只能无奈地顺从他，遵循他的轨迹，在心里默默呐喊，斗争。

于是不知所措，于是茫然。

又该何去何从？

【二】两张机•四月，肆意的肆

两张机，

春阳洒映草弥青，

颦蹙休叹流年际。

逢君数载，

尚存时日，

不过是别离。

春渐暖，再不复寒冬。

但是身边的环境却比往日更像寒冬。

而距离那盛大、可怕的分别仪式也仅仅只有三个月了。

多情的少年少女们开始在看到考试成绩之余皱起眉头，思考自己的去留，担忧着即将到来的分别。每过一天心就如同被铁锤砸一下，疼痛地纠结。

那时的我自认为没心没肺，看破红尘，对于所谓离别毫不在意，也认为那多情自古伤离别是可笑的，只是古人太过多愁善感而已。

肆意地笑，肆意地奔跑，在寂静无人的夜色中肆意地御车飞驰而过，肆意熬夜阅读，肆意做自己所欲而师长所不欲之事。

这却是我缓解周边莫大压力的唯一方式，现在想来，当时肆意地讲离别置于无物，真是可笑。

【三】三张机•五月，入伍的伍

三张机，

窗前车马远行人，

繁忙桌案书城砌。

偷得清闲，

描书文赋，

难耐满心凄。

离别的曲子已经奏响了大半，步入了高潮前的最后一个乐章。

分别，也同时开始。

保送生，直升生先我们一步，逃离了这沉重的令人难以呼吸的环境，他们在全新的环境中仰天长笑，抒发这段被禁锢时日的压抑之情。

我们瞪大渴望的双眼，羡慕地看着他们慢慢走远，随后转过头，换上了以往从未有过的坚毅目光，看向乱糟糟书桌上一叠一叠的卷子，然后静下心来，把自己埋在其中。

一行人，头带腾龙橡皮盔，身穿紫云圆规甲，背上有凤来仪卷迎风飘舞，腰间插着一对虎魄涂卡笔，脚踏烽火三尺靴，胯下屠灭文理驹，大喝一声，手中亮银钢水笔高高扬起：“敌将通名！”

当然以上只是yy场景，现实很残酷。一群人苦逼地趴在桌上奋战，到吃饭时才爬起来活动一下身板。偏偏还要面对那恶心的名叫营养快餐的盒饭，无奈地倒掉扔掉回头或睡觉或奋斗。这时最欣慰的便是有人拿出干粮，众人便饿虎扑食恶狗抢屎般扑上去。当然往往拿出干粮的人是我，那时的我倒不像一个冲锋的战士，而是一个后勤员，给各位战友加血补篮加buff。

生命单调的只剩下了一个词，战斗。

不惧怕一切困难，撕开重重迷雾，我们唱着战歌【最初的梦想】，带着曾经的荣耀【硬骨头六连英雄中队】我们执着地向前行走。

这是最后一战。

英雄必将凯旋！

【四】四张机•六月，留恋的留

四张机，

少年策马金戈行，

浴血沙场千军毙。

归田卸甲，

欢歌悦舞，

竟忘是归时。

终于是迈入这考场，终于是从中走出。不似当初想象的那般绞尽脑汁激烈奋斗，倒像是平平淡淡地喝了一杯茶。

也终于是解放了。

于是狂欢，聚餐，最终分别。

也终于是离开了这里，那在古新河畔静静站立的学校，文晖。

欢乐背后，还有那么一份留恋。

那曾经，那往昔。

【五】五张机•七月，凄凉的凄

五张机，

与君聊饮兑往昔，

古新流水难追忆。

再归学舍，

赤砖房璧，

却不复狼藉。

迟钝的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是三年的终点。后悔没能好好珍惜这段时日。

一次与好友一起去喝酒，唏嘘感慨，怀念过去岁月，数落各自的臭事。

飞车经过正在修建操场的学校，想想初一时这房子还是摇摇欲坠的，现在却变得红墙绿瓦，精致房屋，真是物非人非。而随拿倒塌的大楼一同消失的，是那狼藉中的欢乐。

该从何追忆呢？

只有古新河的水，静静流淌，仍若当年。

【六】六张机•八月，篱笆的笆

六张机，

书文皆是苦行词，

谁家娇子笑炎炎。

蝉鸣喧噪，

清茶一盏，

绿底乘凉荫。

时间飞逝，眨眼至八月。又要开始刻苦修行了。

尚不懂人世的孩童在烈阳下嬉戏，大笑。聒噪鸣蝉亦在享受他们短暂的生命。

我又何苦悲伤，而不去享受呢？

捧清茶，趁凉荫。竹篱下绿草丛丛，树躯上鸣蝉阵阵。

惬意的闭上眼，让金辉洒满全身。

好安逸。

【七】七张机•九月，愧疚的疚

七张机，

长征万里怎闲逸？

懒懒不将学文记。

逍遥自在，

换得烦厌，

白日耗虚迷。

长征中学果然如同长征，丝毫不松懈。

但我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于是如同肆意的四月，逍遥自在，做自己想做的。

最终厌烦，一梦惊醒，才发觉大笔时光被我耗在空虚的幻想生活中。

不禁愧疚。

【八】八张机•十二月，拾而

八张机，

翻飞飘雪近年期，

淡然素皑撩心迹。

彼年童稚，

不了愁苦，

又盼与君嬉。

一场雪勾起万千思绪。往年有血，满心欢喜，可以想到无数种点子去玩去嬉闹。

那时童稚，不懂什么叫离愁别绪。

好想在和你们玩一次雪。

【九】九张机•一月，伊始的伊

九张机，

新年将至少欢欣，

一朝酒醉一朝悲。

荒凉满眼，

哀歌离曲，

躯壳若尘泥。

成绩，离别。生命中的快乐几乎少的难以寻觅。

于是体会了古人为何寄愁苦于酒。

又是一杯。

又是一愁曲。

【END】十张机•领悟

十张机，

天真年月不忍欺，

一梦一年一场空。

红尘过尽，

涛声依旧，

便做快活猕。

原来时光会走那么快，原来人要淡忘没那么容易。

原来离别痛苦，原来欢快难得。

但想了那么多，又能改变什么呢？

什么都不行。

红尘过尽，涛声依旧。

倒不如做一只欢快的野猴。

快乐，无拘无束。

便做快活猕。

雲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