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朵素字——十年韩寒

2014-02-25 08:31 | 作者:散文吧网友 | 散文吧首发

在所有物是人非的景色里,我最欢喜你。

————小禅

你,是我三千尘寰里赎笔安澜的半阙诗章,让我年少的细微奔向枝头。在每个寂静如初的晚,流淌于呼吸与黑暗的边缘,用你的铅字,划开我紧紧缠绕着的灵魂。在我不敢触碰的遥远的里,放肆高歌。是的,你是韩寒。

如果遇见是一种别致的围拢,我恰好身姿笃定,眸光明净。十年前,镜湖初荡湖心泉,《杯中窥人》是不安的开始还是懵懂的结束?十年后,人海几经浮沉,《青》滋生着经年以来怎样的成长蜕变?十年光景,黛瓦青苔的久来岁月,你经了多少哽咽与苦涩?在荆棘丛中,你用不屈抗拒着多少伤害与质疑?我自然无法感知抉择在你面前显得那般强大,但我分明看见了当年你跨出松江二中大门那一刻眸子里的一往无前,尽管,步伐沉重。年少,呻吟或多或少……然而,当所有的目光转向你的时候,你是否早已明了,这些无缘由的散发着兽义的歧视,总会将你的孤独一层一层地剥开,诅咒你与世上的苦难一个一个不期而遇。决绝是一种莫大的虔诚,就像你当年挥袖辞去的那份洒脱。至此,我不得不祝福你,破茧之后的完美蜕变,渐渐宠着这个时代的荣光,清醒着一击即碎的时代围墙。

揾阙清盏,十年的征程如刀锋凌烈,却似夕珏般澄澈温婉,让你一路坚持。十年前,你曾飞蛾扑火以为可以春暖花开,哪怕《三重门》铿锵问世而不是洛阳纸贵的虚假。即使击起了千层浪,即使几百万的销量,即使你欲忍难罢……可是,难免“差生”、“问题少年”,难免即令退学,也难免横卷而来的赤裸裸的歧视与活生生的“针砭”。一群自称文学先锋、学术大师的前辈、老者,用他们几十年的研究和满腹经纶,对你宣战,对你这个少年锥刺。然而,所有的摇头腹悱,甚至大放厥词,不曾动摇你的倔强。鲁迅先生说过:个性张,则沙聚之邦转而为人国。为何你不能被接受?为何你便是腐朽标签?只因你不是钱钟书,不是蔡元培,而是韩寒么?“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为何时代不给你一次机会?我记得,岁月在朦胧中举步维艰的彷徨与无赖。我不能像黄玉峰先生那样为你抱愤不平,我唯有在看不见的角落,为你祈祷,祈祷明天的太阳似火光明。

北上的日子几经昏暗,当接下来的几部书销量愈发岌危,忐忑的心日日挣扎。你开始拼命地写,你怕只要你放下笔,你就会被遗忘,被摒弃。分分秒秒,你都在漩涡中抗拒,走在意念的边缘。没有人能够感受一个少年在最洪荒的时间里的那种对长安静好的渴望,或者,每一次和放弃作抗争的那种折磨。时值今日,你回忆北京的那段经历时,只有一句话:孤独,深深的孤独。十年,《三重门》里的青春骊歌,《像少年啦飞驰》里的若即若离,《毒》里的畅欲无垠,《通稿2003》里的透析独辟,《长安乱》里的别致武林,《就这么漂来漂去》里的自由,《他的国》里曲折的王国,以及《199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里的肯綮。你以自己的方式思考着、激动着、愤怒着、抗争着、改变着,透过那些犀利的、尖锐的甚至是刻薄的语言,我们感受到的却仍然是一个少年火热的心。十年,白露苍苍,你从一个态度激烈无所畏惧的少年到而今光芒万丈的时代标签,途经的斑白岁月,诸沙清白。十年,一个漫长且艰辛的跨度,承载着怎样的流年素色?

梭罗说:文字是最珍贵的纪念物。你尔来不好烟火的绚烂,昙花的夜,上文字,便是毒一般地深爱。世上所谓的诱惑,无非用以诱惑。而我们最初的梦,从未离去,只是游离于人海时偶尔挫败无寻,却又发出相遇的信号。寒砚啾转的时光,是你书渚的青春白浪,在煮字疗疾的碎夜,燃悴着醉心的温暖。而今,我许约着来日方长,你心依旧。我知道无论而后何种转山转水,哪怕风雨兼程,你也会一路高歌。你不会忘记当年邱剑云老师为了你这个冒犯了所有人的勇敢少年送行时的叮嘱:你走出校门,去行‘万里路’,去读‘人间书’,你就得好自为之,不要总像个宠坏了的孩子。你没有让他失望,你证明了这个被世人瑕疵的“定义”,每个人都可以义无反顾的深爱自己,遵从自己。生命赋予我们的仅有的几十载,不是用来复制旁人的思想,而是给了一次丰盈我们的灵魂的机会。

我是你所有文字里峰回路转的臾欢,摇曳着你所有记忆里的嗟叹。我小掬你文字里的冗长沉淀,抛却雍容华贵的粉黛,只为你的一如既往。时光缱绻,桃李嫣然,你那满是流光的眸子,毅然向着远方。我为你书一阕诗章,长路漫漫,安然修远兮!此番行文,告慰那些与你并肩的暖色过往,楚天浩瀚,你从不渺小。

新浪微博:南小奚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