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支老歌儿孙听

2014-02-09 17:35 | 作者:安然 | 散文吧首发

周末,全家人到二哥家吃饭。没想到大哥他们一家三口也在。饭后,一大家子人围坐在客厅里,喝茶聊天,有说有笑。老父亲今年整九十,精神矍铄,儿孙绕膝其乐融融,老人家被天伦之乐包围的很是幸福,脸上洋溢着孩子般的笑容。孩子们争着抢着要唱歌给爷爷听。我的八岁的女儿自然不肯落在哥哥姐姐们后面,趁大家一个不注意,早就抢先在“圈”中站定,煞有介事的冲着爷爷唱起来。一曲不伦不类的“妹妹坐船头纤绳荡悠悠”荡悠得耄耋之年的老父亲直皱眉头。知父莫若子,我知道女儿唱的歌曲不中父亲的意,一时又实在不好打断兴致勃勃的孩子。妻子见状,一个劲儿给女儿使眼色,不懂事的女儿误以为妈妈自己加油鼓劲,又来了第二编,调门儿更高,唱得更加起劲。歌唱完,我捏了一把汗。好长时间不来看望父亲了,难得全家人团聚一回,千万可不能惹得老人家不痛快。好在气氛热烈父亲脸上的不快很快就烟消云散,老人家慈地拉孙女到身边,说:“小蕾,要不要听爷爷唱歌?”一句话乐坏了孩子们,大家顿时欢呼起来。

显然,孩子们从来也没听过爷爷唱歌,就连我们也感觉新鲜。客厅里响起掌声。年迈的父亲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手指击打着茶几,真就唱起了一首老歌:“勤俭是咱们的传家宝,社会主义建设离不了,离不了。不管是一寸钢哎嗨还是一粒米,一尺布一文钱咱们都要用得巧,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千日打柴不能一日烧……”这曾经是一首耳熟能详的歌曲,它确实曾经激励了无数人为了祖国的建设事业厉行节约勤俭建国。今天,从一位老人的口中重新听到这首歌,有一种说不出的另类的感觉。父亲的音调不高,节奏却基本准确,令我没想到的是,孩子们也被这首陌生的歌曲吸引住了,直嚷嚷爷爷唱得好。我很吃惊:父亲偌大年纪,竟把一首多年不唱的老歌演绎的分毫不差,并且把老歌的特有的意味唱全了!老歌把我带回了那个难忘的年代。艰苦岁月,我们大家都经过艰辛。父亲他们那一辈人比我们更懂得生活的不易,懂得勤俭的重要性,而勤俭的传统美德是应当世世代代薪火相传的!今天,那些听惯了流行音乐流行歌曲的孩子们,从那些浅薄的甚至是俗气的音调里,实在难以领悟现实生活的全部意义,我自信自己不是固步自封的守旧派,然而,任何事物的存在于发展都须有一个度,真理再往前一步就有可能变成谬误。父亲能在此时此地恰到好处地唱起这样一首歌,也真可以算是“好钢用在刀刃上”了!我用赞许的眼光看着父亲,心中油然涌起一股敬意。

掌声平息,老父亲一字一句给孩子们讲解歌词,我们大家都觉得父亲是有意讲给我们听的。我和妻子不断交流目光,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愧怍占据着我们的心。我们明白:父亲虽然只是唱了一首过去的老歌,但是在后代的心田播下的却是传统美德的种子,只要我们持之以恒,总有一天一定会有好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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