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小说:爱情三梦《其二》)(陕西大荔李喜来)

2014-01-24 17:16 | 作者:江蓠蘼芜 | 散文吧首发

不知怎的,这些天,我神经质地总唱《红楼》里有关林黛玉的歌曲。《枉凝眉》、《红豆曲》、《葬花吟》、《秋窗风夕》、《题诗三帕》。一个人反复地吟唱。不愿有任何人打扰。《红楼梦》里与林黛玉有关的情节、画面呈现在我的心灵里。唱到动情处,心儿酸酸的,眼儿软软的,竟有温润的泪儿溢出眼眸!不怕你笑话,林黛玉是我今生今世的偶像。是我这一辈子寻觅的梦中情人!在现世,也许更多的人喜欢薛宝钗。但我喜欢林黛玉,不仅喜欢她如花似玉的容貌,窈窕的身材,更喜欢她的清纯,喜欢她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喜欢她对爱的执着、痴迷。喜欢她的才情。喜欢她的小性儿。喜欢她为爱而忧伤的玉泪。喜欢她为爱献身的精神!可红尘滚滚,人海茫茫,何处寻觅这前尘玉人!有时在梦里也会逢到她。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反复地吟唱,唱了四个小时,十二点多了,想早早入睡,免得思念又来嚼噬我的心!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地睡着了。也不知什么时辰,梦潜入我的睡眠中。它从什么地方来,是从前尘穿越了时空,今晚,抵达我的睡眠中!

梦里,我在小河边漫步。河的南面是一座清秀的山。河岸生长着各色各样的花儿,沿着河岸蜿蜒而去,形成了花的河流。这是黄昏,太阳在西天硕大红润,富有质感。我走在这红润的阳光里。这柔柔的光沐浴着这条河流以及它岸边的景物。沐浴着阳光的河流像红绸在飘动。我此时就走在花间。抬头望着天,天上彩云变换。竟有一群美丽的少女出现在云头。她们穿着彩云一样的纱衣,在天空翩然。竟有一位仙女翩然而下。翩翩然,落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疑心是天女下凡。定睛一看,啊!她!!两弯柔眉似轻烟,明眸清波漾动,含着柔情。玉面两酒窝似盛满了哀愁。她站在那儿似明花照水,柔柳扶风一般地飘过来,已是娇喘微微。面有红韵,一丝清香,使我心儿摇曳。一种病态的美。我怔在哪儿,她一下摄住了我的心!心儿狂跳得似要冲出胸膛!呼吸急促。我的命!我的至爱!!这不是《红楼梦》里写的林黛玉吗?!只见她,红唇微启,皓齿微露。细声奶气地说,她是《红楼梦》里的林黛玉。自那红楼一梦泪尽而逝。在一个月亮圆润莹洁的晚,魂儿便长了月光的羽翼,翩翩然飞上了天!羽化成仙。被王母娘娘收下,做她的贴身侍女。当初,王母娘娘许下心愿,今日下凡。在这青峰山下,渭河之滨,彩色花间,黄昏之时,有一位白衣男子,在此赴千年之约,了却前世之盟!你就是那《红楼梦》里的宝玉。说着,俊眼里已泪光盈盈,樱桃小嘴,嘤嘤有声。我便走过去牵起她的玉手。她说,西北角的楼台轩榭,便是昔日的大观园。我们去潇湘馆吧。我疑心,这儿怎么会有大观园?大观园不是在北京吗?我九零年还游览过呢!

于是,我们牵着手,步入这大观园里来。向西北沿着曲径走了一段路程。迎面有一条小溪从西北方向流淌而来。沿着小溪向西北望去,果然看到楼台轩榭,红瓦飞甍。我们走下石阶,沿着雕梁画栋的长廊,走到一座红墙碧瓦的房舍前。房舍周围围着凤尾竹、湘妃竹。这不是前尘《红楼梦》里林妹妹的潇湘馆吗?!我正在疑惑,林妹妹已脱开我的手,翩然而去,她穿过小竹林。

我也快步走过去。沿着顽石铺就的小径,七拐八拐来到门楣上书着“有凤来仪”几个字。门两边红柱上刻着“宝鼎茶闲烟尚绿,幽窗棋罢指犹凉”的对联。潇湘馆坐北向南,站在门前,亦是一条顽石铺就的甬道。我沿着甬道,来到房舍前的石阶下。她走下来,牵起我的手,游览这座小院。庭院有三间房舍。我们走到后院,有一脉小泉,小泉绕屋穿林,曲曲折折入了竹林。她领我绕了一圈,走上青石台阶,推开了小院的朱门。房舍三间,东西厢房,正屋在北面。她推开东厢房的门,迎面东首置一架纱床,白色的纱垂着,隐隐地看见床上粉色的被褥。北面深红色的长几上,摆着一架古筝。西面是书橱,插满了书。南首窗下,案几上摆着文房四宝。我坐在窗前雕花小椅上。竹影映窗,满屋绿气。阳光斑斑点点地洒在窗纱上,变换着图案。这屋里幽静安逸,仿佛脱离了尘世。忽然飞来一只翠,在窗外的竹枝头上婉转地啼鸣“降株仙子,降株仙子。”我惊愕,小鸟怎么会叫降珠仙子?莫非它是仙鸟?案几上摆着她当年写的诗稿。《红楼梦》里那些曲子又萦绕在我的灵魂里。

你一身粉衣,坐在那件古筝的小椅上。纤手轻拨琴弦,便有清音袅袅。《枉凝眉》的音韵在房间飘荡。我也随着你的乐音吟唱起来。“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世偏又遇着她;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尽,流到!......我们都全身心融入这歌曲中去。你已是玉泪莹莹,我早已泪儿涟涟。你就是我前尘的恋人,今世的情人!今天,我们了却前世的姻缘。你泪眼望着我,我牵起你的手,不禁吟出诗来。你就是那仙人/遗落的降珠仙草/在这俗世扎根/生长在这玉石旁/人间太旱/我会以爱浇灌/一生一世/在这并不肥沃的土地上/我用坚贞作为最好的养料/让你在七彩阳光里/快乐的生长/摇曳在这红尘中//我会化作春雨/滋润你的嫩瓣/让这爱更润泽鲜艳/明月下,你仿佛是一个梦/我的爱便是这缕缕的月光/让这梦在深夜绽放/听到你打开自己的声音/一生一世动听......

曲终,诗毕。我们牵起手,去大观园寻找千年的红楼梦。......

心儿从梦中走出来,太阳已攀上了窗棂。我翻身坐起,下床洗脸,唰牙,去校园外晨练。

我来到学校西南角的公园里。沿着曲径来到幽处。一只奇异的彩羽的鸟,在银杏树的枝头上鸣叫。声音很动听。它似乎并不怕我。叫的很脆嫩。可能是我心里的事,它仿佛在叫“林黛玉,林黛玉”。它又飞到西南方向,那棵丁香树的枝头上。我好奇地跟着它。它也不飞远,飞入前面小竹林。东边是我每天习武练歌的地方。我沿着曲径,有红影在竹林里闪动。彩羽的鸟依然在竹枝头上,不肯离去。我走过去,一个红衣少女坐在一块玉石上,手里捧着一本粉色的厚厚的精美的笔记本。我怔愕地怔在哪儿。上帝呀!她不是我梦中的林妹妹么?!那么像,真是一个现实中的人!?我的心狂跳着,都要跳出胸膛了!全身无力,呼吸急促,口干舌燥,额头上渗出汗来。上帝啊,她果真是前尘那个林妹妹么?!

她看我怔在哪儿,玉面含羞,明眸莹春。既而,低下头去,嫩唇嚅嗫着,微露皓齿。她说:“我叫薛纯,是音乐系大三的学生。在舞台上多次看过你表演。你身边总围着许多女孩,我只能远远地暗暗地默默地望着你。我买过你的诗集。昨晚做了一个梦,一个白须老者说,让我在这地方等一个白衣男子,没想到是你!”说着脸上泛起了红潮,眼眸情波莹动。她打开那本精美的笔记本。她说:“这本笔记本记录着我的思恋。”她双手捧着那本笔记本,慢慢地站起身,像捧着她一生一世的情爱!这个时候,她已泪眼莹莹了。我的手颤抖着,我咬了一下食指,想验证一下这是不是梦!果然感觉到了疼!我单膝跪倒,接过这沉甸甸的我一生的爱!心跳得更狂了。像无数只兔子在胸中狂奔!我闭上双眸,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住我在人世间寻求了几十年的爱!我的生命!她也把头埋在我的胸前。我能感觉到她呼吸出的温热的气息。我感觉到她心的跳动。这个时候,她是这世上最幸福女人!我们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忘了身外的世界。这个世界仿佛只有我们俩个。我仿佛依然在梦里!......

她牵起我的手,说是一起去逛一下大观园。我说,那就让我们一起走入红楼梦里去吧!她说“我才不要宝黛的凄惨结局呢!我们要创造红楼新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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