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消逝中

2014-01-03 16:08 | 作者:、星野 | 散文吧首发

在曹娥江畔发呆,十八里景观带是不能忽略的。尤其是眼前无味,心中又苦闷时,就应该出来走走,找个阳光打不到你,熟人抓不到你的时间,去那好好走走。

一个人走

手放在哪里都错

魂魄走在我前面

走在风前面

走在时间前面

穿过一群人

走向一群人

心中想着的事,你可以慢慢想,边走边想,反正树不会无故来绊走你。有些事可能很复杂,但你不能说,说了也没用,就像江畔的浪冲上岸后,还是会从岸上回到江中,说不定还会剥落点岸的焦虑,浊了一江心思。

你扬起头,仅站立在一个陌生人曾远眺的石台,吟几段与他相似的赞叹,并觉得这世上真有那样的知己。于是,你开始想象,想猫,额,想得自己越走越慢,灵魂的脚却越抬越快,然后消逝在拐弯口,也许是象挡住了它,也许是猫玩晕了它。

如果累了,靠上木椅,或是抱膝坐在石头上上,闭上眼睛,听风吹浪,听风扫叶,听风碎一江剪影辉煌。说不定在采风人按下快门的那一霎,你与江就成为了那人相集中最动人的定格。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听到自己灵魂的呼吸,它不说话,但你犹能了解,它正在哪儿安逸的酣眠,或许还踢了被子,尽管它的母亲一再责备。

江岸有两排柳,斜倾向江中,柳枝垂直深入江水,调动着江中蠢鱼的神经。与你更近的除了护栏,就是一大片一大片,被江流与风肆无忌惮地扭曲、抻长的草林带。每根草也像是被抻过的,并且无耻地染上了鲜绿的色素。当中的蝗虫也出奇的大,它会无端跳出来,吓得你叫妈妈,尤其是在你心中想着事,并且可以慢慢想,边走边想时。凭栏望月的古今骚人,往往被或大或小的蝗虫吓倒,或一病不起,或暗自内伤。此时,骚人的愁思便一头扎进了这草林带,且被诡诈的风无限制的抻长、扭曲。他们痛吟,但任由风调戏,等风腻了,离远了,骚人便成了骚妇。

其实很多人都一样。

你也一样。

我也一样。

当你看到景观带上樱花烂漫,你惊喜,惊讶,惊异,樱花原来开始凋谢;看到枫叶绯红,你惊喜,惊讶,惊异,霜灼枫叶已成秋;看到冰释然成水,你惊喜,惊讶,惊异,冰融却不暖心;看到恋人相拥,看到支援纷飞…..直到看到时间。时间它有手啊,贴在你背后,将你遇过的人与物打上马赛克,然后一个一个抽走。等你察觉,尽管你回头时抛出原始的泪,但你所面对的,除了房间角落蜷缩的灵魂,几张破旧照片以及无尽的虚无,别无其他。

时间曾给予景观带花木繁茂,潮张横舟,还有其他的美好;但也从未停止带走些什么——人或物。没有人央求过它这样做,也没人允许过它这样做,但时间时诡诈的。它总牵着你的心思,指着那段往事说:“看,我们曾今来过。”

时间跟风一样诡诈。引你陷没,毁人一生。

待你走上被风扭曲的时间路,我们终将一道,行走于漫烂的消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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