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所有天涯旅人

2014-01-03 14:54 | 作者:黎若安 | 散文吧首发

不记得从哪天开始,习惯于沉静。不再跑到公园晨练,也不会在晚饭后去广场跳那些比较激烈的健身操。每次溶入人群的时候,更多的是看,是望,是聆听却不愿多说一句,似乎连说话都懒得开口。发现自己越来越懒惰,不看书不想写作。看着好友们整天挂在QQ里,不知忙些什么。而自己竟越来越像一个“出色的潜水员”。

天的繁华走过了,天的燥热走过了。清清爽爽的金秋也飘然而去。我似乎依然如故,依旧那么懒散的走路,吃饭,做事。我想起了小时候的我,调皮、任性,会抱着一棵大树慢慢攀爬,直到可以翻过奶奶家的围墙。大人们总是焦急地在树下叫嚷着,偶尔还会用极其严肃的口吻责令我们必需停止这种危险的游戏。我和小伙伴们却全都当做耳旁风,依然故我的继续着我们的攀爬游戏。那时,大人们总是把我当做男孩子,因为,我特别调皮,而且也不太温顺听话,所以,是个常常惹大人“头疼”的主儿。

而今,似乎一切“面目全非”。记忆中奶奶家的那堵围墙也早已不知在哪年的改建中消失了。而且,奶奶也搬离了那个种满树的小院,儿时的回忆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变得模糊,我也仿佛在磨砺中变得沉默,不善言谈。许多事情更喜欢藏匿在心里,一个人去品味,一个人去吞咽。我喜欢把那个快乐的我,展现给我的家人,让他们一起感受我的快乐。让我年过半百的父母多一份欣喜,不再为我“头疼”。我希望,我可以隐匿下所有的痛苦以及忧伤,可以做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可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愿望总是美好的,因而当它们不能真正实现时,才让人更觉痛苦。如我总是掩盖不住自己的惆怅,而常常用一种叫做“微笑”的面具示人。也总是在面具的一角,不经意地会流露出或深或浅忧伤的印痕,被家人询问乃至牵挂。而“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我始终不能如愿,做一个高深的智者。

常常羡慕那些个闲云野鹤,深山隐士,我知道这是因了自己的懒惰才会有如此想法。懒于交谈,懒于社交,甚至懒于辩解。所以,一些生活中的社交和应酬我也尽量婉拒,以至于到后来,大家知道了我的秉性,慢慢地我便离喧哗越来越远。不去KTV唱歌蹦迪,也很少参加灯红酒绿的宴席。更多的,则是戴上耳机坐在一个靠窗边的位子,慢慢聆听着轻柔的音乐或者拿起一本精美散文来读。无事的时候,也很少跟好友们联络,因此,我总是跟她们开玩笑地说:“我呀,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若是收到我的电话了,可一定要明白那是我有事找你。至少,是想你了。嘿嘿……”。想起毕业时,收到好友这样的一句赠言——友谊就像花香,越淡就越能持久。这句话一直深深镌刻在我的脑海里,及至现在仍记忆犹新。那些真挚的情谊,或许没有轰轰烈烈的纪念,但却可以接受岁月经久不息的考验。直到,被我们带入土中,与我们的尸骨一起长埋地下。其实何止友情越淡越能持久,于爱情亲情,哪一样不是要经过平淡之炉才可炼得真心和永远呢?

妈妈打来电话,责怪我在她外出的这些日子里,没有常去陪伴爸。以至于让我那年过半百的老爸,可怜的心生疑虑,以为是自己平时与我交谈甚少,照顾不够,造成我不肯回家看望他的局面。我不敢对妈妈狡辩,因为我的确没有做到常常去陪伴我的爸爸,害他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望着重重帘,急忙打电话给爸爸:“爸爸,明天我回家吃饭。”

第二天,雨过天晴。昨日一场大雨将天空洗得格外洁净。跟爸爸联系后,买了爸爸爱吃的葱香油饼,急匆匆的往家赶。其实,我跟爸妈家的距离仅仅是几分钟的路程,可我愣是每天忙乱于自己的那一小片天地,忽略了我的父母,也很少跟百里以外另一个城市的弟弟通电话。现在想起来,有着很重的羞愧感,这种感觉,令我自责不已。

爸爸站了起来。原来他蹲在巷口,等待着我这个他宝贝的却又不尽道的女儿。我看着爸爸黑色的衬衣被风吹得忽起忽落,看着他有些花白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鼻头酸了起来,一种深深的,浓郁的幸福和愧疚,一直漫延到心底……回到家中,爸爸还拿出了他为我包的饺子--饺子没有酒店餐馆的那么玲珑好看。大的要几口才能吃得下……我知道老爸一定是用他笨拙的大手仔细地捏进了一滴滴浓情,以及融入了爸爸一颗疼爱女儿的心……

其实,人们总是会在为事业为家庭拼搏的时候,忘记了亲情的存在。大家都会认为自己的拼搏是在为着一个理想,或者这理想其实就是围绕一个“家”字,但即使真的如此,那又如何呢?或者你是得到了“名人”的称呼,成为某个行业的佼佼者;或者你拥有身家过亿的资产,每天奔波于智力和心力的饭桌旁,身边有无数的恭维和艳羡包围着你,赞美着你,那又如何呢?人人都知道钱是重要的,就如人人都知道钱不是万能的是同样道理——金钱,可以让你过上富裕的生活,甚至可以让你无论走到哪都会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但于此同时,你却忽略了亲情、友情、和爱情的珍贵——妻儿要每天面对的是母子俩大眼瞪小眼的生活;而头发花白的父母,只能把对你的留恋,停留在你曾经给予他(她)们的,儿时的记忆里……

《常回家看看》一首红得烂透的歌,以至于听到我不想再听的地步。可是,我却不得不佩服和欣赏那歌词里的深情款款——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一辈子总操心只图个平平安安……在此,真心的希望每一位奔波在外的“游子”能常常给家里打个电话,或者为家人邮寄一份充满亲情的礼物。当然,我会改掉懒惰,像你们一样千万记得——常回家看看。我们的亲人,我们的父母,在家等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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