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一路走好

2011-08-28 14:06 | 作者:林江文 | 散文吧首发

老叔,个子矮矮的,瘦瘦的。一双眼睛深邃,带着朴实。头发少少的。皱纹爬上脸上,再也不曾下来,烙上了岁月的痕迹,饱经了风霜。他的皮肤黝黑。手上满是老茧,粗粗的,不怕任何荆棘,不怕任何杂草。他是众多的普通人群中的一员,一个非常典型的老百姓,很平凡的一个人。

老叔是个农民。小时候,由于家里穷,没有读过什么书。当然,那时读书的人少,老叔只是其中一个。他不带一点文化的气息,不带一点书生意气。他沉默寡言,甚少说话,有时候人们问他一句,他就回答一句。没有事情的话,他很少与人交流。他朴素,一生只知埋头苦干,像老黄牛一样执着,一样吃苦耐劳,不怕苦,不怕累,一直保持着一颗忙碌的心。

老叔是勤劳的。他一生不知道干过多少活,犁过多少田,播过多少种,插过多少秧,除过多少草,喷过多少药,收割多少稻谷。他种过一大片一大片水稻,种过一大片一大片地瓜,种了一畦又一畦疏菜。他每一天都在辛苦劳动,每一年多在重复操劳,重复着简单又艰辛的耕耘,重复着汗流浃背的生活。在风吹晒中,他磨练了意志,锻炼了坚强,学会了忍耐,以苦为乐,勤劳耕作。

老叔能干,早出晚归,是一个劳动能手。老叔虽然年纪大了,但他会挑重担,甚至不输于强壮的男人。人们都说这是一个奇迹。他从很远的山上砍下木头,木头又粗又长,扛在肩上,重量不轻,分量不小。但他走在蜿蜒的山路,一路翻山越岭,一路经历汗水,一路经历劳累,一路把木头扛回家里。

老叔的好不多。偶尔会喝点酒,在酒中沉醉,在酒中迷失自己,在酒中自我麻醉,在酒中痛快了一回又一回。他常说:“酒是好东西!”所以酒是他的一种癖好。饮茶抽烟也是他的癖好。每天早晨醒来,他总是先泡上一杯浓茶,茶味甘浓,满满地喝上一大杯,满足一下他的渴望。有时他抽上一根香烟,普通牌子的,价格便宜,在悠闲中吞云吐雾,在自在中满足一下烟瘾,自我消遣,自我喜悦,自我舒坦,自我飘飘然。

老叔像其他老人一样,有一颗善良的心,有一颗慈爱的心。他爱自己的儿孙。他常常把自己辛苦赚来的钱,偷偷塞给自己的儿孙,用长辈的细心呵护他们,用长辈的耐心照顾他们。他也用自己的勤劳简朴影响着他们,锻炼他们。因此,他们一家人很少奢侈,很少铺张,很少浪费。他的儿孙出门打工,除了简单的吃穿外,把大部分的工资带回家。因此,他们家不算贫穷,也算殷实,还算富有。

很不辛的是,一向以能干为名的老叔,在一次吃饭中,觉得食道有些异常,到医院检查,确诊为食道癌。真是晴天霹雳,真是电闪雷鸣。忧郁在他心里聚在一起,愁闷在他心里纠结。渐渐地,老叔头发越来越少,精神越来越萎靡,食量越来越少。癌细胞在转移,在扩散。化疗手术已不起作用,终于在最后二十多天的注射中,在二十多天的折磨中,在二十多天的不吃不喝中,老叔撒手人寰,无奈离开亲人,离开自己亲爱的儿孙,不舍地走了,毫无办法地走了。他享年七十二岁。

老叔去了,儿孙们悲痛异常,亲人们悲痛异常。在送别的时候,儿孙们哭得死去活来,哭声震天动地,他的孙女甚至哭晕了。悲哀在空气中弥漫,悲天悯人的哭声令人心碎。有人看着看着,也不由自己痛哭起来,泪流满面。大家在一片哀痛中送走老叔。

老叔,平凡朴素的一生留在人们心里;老叔,勤俭持家的光荣传统荡涤在人间;老叔,埋头苦干的精神永存心间。老叔,在去的路上,带着牵挂,带着无奈,带着伤心!老叔,你放心去吧,不必辛苦,不必劳累,不必费神,愿你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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