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姿态

孤独的姿态

文/布衣粗食

没有了伴的生命是孤独的。

我看过一位老人孤零零地站在的黄昏里，见过一匹病马被隔离在逼仄的马厩里，还见过一只失去伴侣的燕子，在屋檐下低飞、哀嚎，夜幕低垂了还不肯飞到泥垒的窝，直到耗尽所有的力气，栽倒在湿冷的泥土上，它告诉世界，它在用生命驱赶着孤独。

没有了伴，夕阳无限好的黄昏，马厩里上好的草料，用来遮风挡雨的小窝，此刻都是孤独的陪衬，在孤独面前，一切都是那么无能为力。孤独的生命，早将一切置之度外，那些最让人向往的雍容华贵，只不过是过眼云烟，因为不再有期盼，不再有牵挂，往后的分分秒秒都是虚度，是索然无味的，如同嚼蜡。

我看过一只蜘蛛，还久久凝视过它。这个毫不起眼的家伙，在走廊过道里织起一张若有若无的网，而它自己，不知道躲在哪个无法察觉的角落去了。网是它的家，可它不能回。从不远处飞来的那只蛾，形影相吊，扑向未知的光芒。此刻，蜘蛛的孤独的，蛾是孤独的，它们之间还有一张孤独的网。只是，这样的孤独不是真的孤独，蜘蛛的孤独是在贪念蛾，蛾的孤独是向往光芒，网是孤独的陷阱而已。

所以，外表的孤独只是一种表象。深入心灵的孤独才是孤独的本质。想想，一颗心只要还思念着另一颗心，不管是在心静如水的佛堂，还是在松涛阵阵的深山，只要一颗石子的移动，都会激起千层浪，让无数个涟漪瞬间绽放。所以，孤独的心是将死之心，是心如死灰。

有一天，我送一位失去伴侣的老人去敬老院。一路上他都默不作声，只是跟在我身后缓缓地走。他的儿女还算孝顺，给了敬老院一大笔钱，安排了敬老院里最能干的保姆伺候他，衣物、食品一应俱全。当我把他送到敬老院，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他蓦然落下了滚烫的泪水。之后，我又回到他的身旁，就和他静默地对坐着。早上八九点钟的阳光伴随着优美的音乐透过明亮的窗格，抚摸着雪白的墙壁。原本温暖的空气，此刻变得死气沉沉，一颗孤独的心可以听到滴血的声音，就在四壁间回荡。

这不由，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家里的那对鹅伴侣。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家里的那对鹅，其中一只病死了，从此剩下的那只鹅每天站在堂屋边的一面破镜子面前再也不愿离开。母亲说，它一直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它以为镜子里的影子就是它的伴侣。不幸的是，那块破镜子被我家的猫叼走了，再也没有找回来。时隔一天，剩下的那只鹅也死了。

末了，我只想告诉你，在物欲横流的社会里，不管你有多忙，都记得挤点时间陪陪身边的伴，这样既让人不孤独，也让自己不孤独。(作者：朱钟洋；笔名：布衣粗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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