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与贼

两个贼蹑手蹑脚靠近一家住户门前，四下环顾了一番，觉得很安全，掏出作案的工具开始撬起门来。

小贼说：“大哥，这大白天撬门，我心虚，万一被逮住，就得进去坐牢，以我看，不划算。”

“哪有那么多万一？”老贼呵斥小贼说：“你懂得个啥！”

顿了顿，老贼煞有介事、得意洋洋地说：“兵不厌诈，这就叫反其道而行之。”

小贼从牙缝里挤出一丝笑声，翘起大拇指说：“大哥真是将才！”

怕处就有鬼，两贼活该倒霉，偏偏这个时候两个民警到这里巡逻。小贼吓得撒丫子就想跑，老贼一看，妈个巴子，一跑就露陷？一把把小贼揪了回来，低声说：“不用怕，沉住气，有哥在。”

“哥，那是警察！”小贼战战兢兢地说：“哥、、、、、。”

“傻帽，警察的智商像你想象的那么愚蠢吗？你跑，明眼人都明白，我们还能跑得了？”老贼很冷静地对小贼低声说：“蹲下来安心撬门。”

小贼鬼鬼祟祟蹲在老贼身后，喃喃道：“大哥，我真服了你了，临危不乱，大家风范。”

“别说废话，千万要沉住气。懂吗！”老贼还是不放心小贼，生怕他在关键的时候露出破绽。

两个警察几乎同时看到有人撬门，小警察嘴快说：“王哥，有贼！”

老警察见多识广，见怪不怪地说：“没经验，谁这么大胆，吃了老鼠药闹糊涂了。不能见风就是雨，一惊一乍吓人倒怪，凡事冷静动脑筋，然后再下结论。”

小警察连连点头，称赞说：“还是王哥英明，向王哥学习！”

听小警察这么一夸，老警察脸上微微露出笑意，有意地腆了腆硕大的肚子，装作很绅士的样子，率先大步流星地走过去。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老贼早有准备，停下撬锁的工作，神态自若地回说：“钥匙丢了，这门还真难撬，帮忙撬撬？”

老警察半蹲下来帮忙看了一下，说：“我是帮不上你的忙，找个专业开锁的人！”

说着话老警察把目光移向小贼，用犀利的眼神盯了一会儿，小贼浑身感觉不自在，心想：露陷了。于是，撒腿又想跑。

老贼一直担心小贼没经验。时不时地注意着，发现小贼不对劲，一把抓住小贼的手腕子，使了一个眼色，耳语道：“做啥呀？你自顾撬你的门！放大胆子，这是谁的家，警察知道吗？”

老警察不说话，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直盯着小贼，时而看看老贼。

小贼那经见过这阵势，吓得魂飞魄散，瑟瑟发抖。心想：警察一定看出破绽了，妈呀，这可完了。我可咋办呀！忙不迭地说：“我不是贼，你们冤枉好人，求你们放过我吧！”

老贼闻言，脸色骤变，尼玛的，碰了这么个疲软的东西，吓得他腿一软，‘扑通’一声蹲坐在地上。眼珠子一转又想：尼玛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还不快跑。想到这里，老贼一翻屁股就想跑。

小贼虽然害怕，但时有清醒。小贼识破了老贼的心思。心想：妈的，把我留给警察你想跑，当我猴耍，没门！于是，一把把老贼手腕反扣起来。老贼暗暗用了几下力，心想：这家伙倒有一股蛮劲，可惜没有用对地方，可把我给坑苦了。今天算是彻底的栽了。反过来想想，‘大白天日的，鬼迷心窍了，‘哎’，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虽然没有卖后悔药的，但是，人一旦出事，总要回想许多的不应该。此时此刻，老贼感想颇多：自己进去不说，老婆孩子也没人照管，这一连串的问题，搅得老贼的心理很矛盾。

倒是两警察听了小贼的话，没有任何异样的反应，老警察说：“看看，胡话连篇，是不是发高烧？”

老贼心想：妈个巴子，今天警察喝了迷魂汤了！于是长吁了一口气，心里暗暗道：谢天谢地。嘴上还是说：“没事，谢谢警察同志关心！”

小警察扯了一下老警察的衣袖，耳语道：“要不，先带回派出所问问？”

老警察‘呵呵’大笑，放高嗓门说道：“天底下哪有这么傻的贼吗？”

小警察还想说什么，‘嘟囔’了一下，老警察压低嗓门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啰啰嗦嗦个没完没了。”

说完，老警察手往后一背，率先向前走去。小警察还是不放心，不住地回头看看，再看看。

两个贼望着两警察远去的背影，好半天才缓过点精神。小贼笑嘻嘻地说：“今天运气真好。”

“运气？”老贼说道：“哥尼玛随机应变能力强，才能够逢凶化吉，就你那点德行，少谈什么运气！”

“哥，走吧！”小贼依旧心有余悸，忐忑说道：“ 小心来个回马枪！”

“看你那点智商，警察真他妈料事如神的话，还有我们的饭碗吗？哥尼玛出道几十年，从来没有遇过对手，多会失过手？”老贼很自信，自吹自擂说：“跟哥干，不是跟你吹牛，那是百战百胜。”

小贼被老贼这么一鼓动，把刚才的悔意一股脑忘了个一干二净。也来了劲头，附和说：“哥英明。高师出名徒，小弟好好跟哥学几招，今后自立门户，好闯荡江湖。”

老贼看了看小贼，觉得小贼还在犹豫不决，催促说：“赶快动手。”

说话间，老贼三下五除二把这家的门锁解除了武装，招呼说：“回家了，还不进屋！”

小贼被逗的‘噗嗤’笑了一声。

两警察走不多远，老警察突然停住了脚步，说：“往回返。”

小警察问：“返回去做什么？”

老警察胸有成竹地说：“抓个现行。”

小警察‘噗嗤 ’一声笑了，说：“好你个王哥！”

小贼迅速把屋子的旮几旮旯翻了个遍，老贼一直静静地观察着。

小贼非常泄气，生气道：“啥东西都没有，还说百战百胜！”

老贼阴森森地说：“你去把墙上的壁画摘下来！”

小贼不解地问道：“壁画值钱吗？”

老贼沉沉地不说话，只是用咄咄逼人的眼神盯着他。小贼毫不情愿地把壁画摘了下来。

‘ 啊’小贼失声道：“原来这家值钱的东西都藏在壁画后面。”

两贼正为似乎已经属于自己的财富而欣喜若狂的时候，一双冰冷的手铐铐住了老贼的手，小贼顿时就傻眼了，乖乖就擒。

老警察大声对小警察说：“给我带走！”

老贼被押出门外的时候，喃喃地感叹道：“警察原来不是吃闲饭的。”

作者：崔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