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逝去的记忆

2013-11-26 15:59 | 作者:炼丹者 | 散文吧首发

天来了,耳朵里听到的只是建筑工地大型机械的作业声,还有前后左右楼在装修的刺耳的吱吱声,似乎少了点什么声音,内心空虚的难以言状,坐立都找不到适当的姿势,干脆就趴在阳台的窗户往远处看看,看那些声音的来源,这个过程仍在不断的思考和寻找,少了点什么声音呢?仔细听,那些声音只有一个梯度,一个音阶,单调无聊,越听心越烦,缺少的是婉转柔和悦耳,原来是这样!终于明白了,多了些人为的噪音而少了些天籁!想我们是中学生的时代,这个时候应是语花香遍地,知名的鸟和不知名的鸟到处都是,鸟声唱和,此起彼伏,再加上河边的蛤蟆的叫声(那个时候我们叫二蛤蟆),相互混杂相互渗透,有时候就也听烦了,关上窗户,但那声音是挡不住的,依旧传到了屋里,没办法了,就走出来赶,用一根带密密叶子的棉槐条子乱甩,鸟们就飞到别处去了。尤其是末夏初,南方(印象中是南方)有种鸟飞了来,我们叫它月月牛,叫声清脆,在一棵树上怎么赶都不走,我们孩子是了解了它这个特性,就开始捕食它,那时缺少肉类的食品,当时有人逮住它吃后说特别的好吃,虽然身体不大,但浑身是瘦肉,并且说瘦肉中一点都不缺油。于是大家都开始捉来吃,通常捉的方法是用弹弓打,这种鸟在树上一直叫,所以会知道那棵树上有,那棵没有,于是就站在树下,瞅准了在什么位置,就用弹弓打,布兜里提前装满了石子,摸出一颗打过去,打不下来继续再打,这种鸟受到袭击时并不飞走,还是在这棵树上叫,最多就是跳,跳到另一块树枝上,它就是这样跳来跳去的,也不好瞄准,但比其他鸟好捉的多,因为其他的鸟一受惊吓就远远的飞走了。不停地用弹弓打,总有命中的时候,所以早上散了早自习回家的那段路程的时间总有三两只的收获,回到家里早饭正好刚刚做完,锅底的余火正好可以利用,放在那高温的灰中,等吃了早饭的时候就正好烧熟了,吃完早饭再补充点野味,那种自豪感享受欲不可言喻。而这种鸟已经好多年不见了,那种满口余香的回味也早就逝去了。现在想想是不是那个时候因为小伙伴们都去捉这种鸟而使得它们消失了呢?应该不是,因为等天气更热了时候它们就飞走了,它们飞走的时候还是很多,所以应该不是和我们有很大关系的,再就是等夏初飞来的时候几乎遍地是,耳边满是它们的叫声,说明这种鸟的繁殖能力还是很强的,消失了还是另有原因的。

如果是蛤蟆的叫声,一般都是在傍晚,甚至一个晚上都能听到,它们的叫声那叫一个滑稽,一个“咕”另一只“呱”,此起彼伏,就是这两个调子,大人都说它们也不感到累,就是这么简单的音节也不感到烦。也有人说那是在呼叫伴侣,因为这个时间正是它们交配的时期,靠简单的一声叫就能呼来个伴侣,它们当然不嫌累更不嫌烦了。而那些聪明有歹意的大人们就想到了吃蛙(他们都读wāi)子肉了。然后就付诸行动,等下半就带一麻袋出发了,那时候装粮食兴的是大麻袋,很少有现在装一百斤的纤维袋,为什么下半夜走呢?因为这些二蛤蟆经过一些时候的叫,就几乎配成对了,一般一捉就是两只,并且在这个时候几乎都不动,人怎抓就怎么抓。于是一般两个人开始配合进行抓蛤蟆的的活动,一个人撑着袋子,一个人往里拾,听他们回来讲,那时的河边一对一对的二蛤蟆,俯拾皆是,等黎明的时候一般一只麻袋就装满了。满载归来就开始收拾这些囊中物,找一把镰刀,用脚踩住,然后蹲下来就开始屠宰,一手拿头,另一手拿住身子,在镰刀上一蹭,青蛙的头就被割了下来,然后一手一扯,皮就还在青蛙瞪腿的过程中揭了下来,露出的是白白的肉体,弄上一会,就一陶盆了,稍微一洗,就开始放锅里煮,使少许的盐,不用油的,到时候照样的频香,剩下的留着再天再收拾再吃,等煮好了,家人也醒了,大家围坐一起,一边夸去抓地人能干,一边满口余腮地吃着,那种知足的幸福感洋溢在脸上。好在那时候青蛙多,今年吃了明年还有,一到下后照样是听取蛙声一片。而现在的这个时候,好象青蛙也变成珍惜动物了,见到有一种怪亲切的感觉,再也不忍心伤害它了,更谈不上吃他了。现在想想那时真够残酷的,即使如此残酷为什么还这么多呢?应该不是由于吃的问题,还是其他的问题,现在的青蛙大概是由于农药使他们濒临灭绝,能药青蛙的农药,难道对人就没有伤害吗?

夏季到来还有让人期待的是捉芦骓(不知道学名叫什么,大家都这样叫,是长黑壳能飞的一种昆虫),傍晚来了,刚刚有黑影,村旁门前就听到“嗡嗡”的声音,是大群的芦骓飞来了,黑压压的,一来就落到村头的有小腿高的玉米上、梧桐树、白杨树和花椒树棉槐等树上特别多,压的树枝沉甸甸的,通常是一对一对的抱在一起,挂在枝叶上。这时候全家老少齐出动,用水桶或者是燎壶装上水,用手提着就去摸芦骓。这个要分单日和双日,单日少,双日多,所以等双头日的时候,就提前准备好,一到天黑就开始到村前的树上摸了,矮的树就顺着枝子用手一捋,一大把,然后使劲的扔桶里,使劲少了,有些借放的时候手和水桶的那空间振翅飞了。高的树就用脚踹,使树震动,因为多数芦骓是成对的,所以承受不了树的晃动的力,就纷纷掉了下来,树细一点的就用手晃,然后就在树冠直径范围内落了层厚厚的芦骓,大家就抓紧检到水桶中,晚一些当它们回过神来就飞走了。摸芦骓是有时段的,一般是下午的八点后,到九点前这段时间,然后就没有了,不到一个小时的努力,用茶壶装的早就满了,用水桶的也有半桶,大家说笑着相互比着谁摸的多就回家了。回家后开始摘芦骓的翅子,有硬壳不好吃,摘了之后也是防止它晚上时间飞走,摸来的芦骓都集中在水桶里,一抓就一大把,这种昆虫腿比较多,相互缠绕在一起,摘完了再抓一把。等收拾完也就到睡觉的时间了。放在水中,让它们排排体内的垃圾,等第二天就可以吃了。村里的人都基本用一种烹饪的方法,用热水先煮一下,这叫浈,然后用油炼好锅开始烹,等看到颜色稍微发黄了,就再放上盐,停了火稍等一等,就可以吃了。刚炒出来的芦骓鲜嫩可口,那种香是不油腻的香,而是一种清爽的香,嚼在嘴里回味很久。那个时候往往四点多一点就起来到坡里干活,因为天明的早,为了节省时间,早饭就不回家吃,而是由在家的孩子做,然后去送,我通常就是做这样的活,一般的就菜就是炒芦骓,然后带一摞晚上早准备好的饼,用罐子装好凉开水到地里去送饭,大人都夸我炒的芦骓好吃。现在芦骓在小吃滩也能买到,但已经缺少了那种天然的香味,听人家说,现在那些都是养殖的了,天然的根本就找不到了。其实也不一定,三年前,我邻居说,单位东边那片玉米地里,到了傍晚会去芦骓,我便早早了带了充电的手灯去等,然后满怀欣喜的想可以再吃上顿当年的炒芦骓,天黑了下来,,有芦骓确也陆陆续续的飞来,但是很少,在那转了半个晚上只弄到了十几只,显然不够吃的,也不值得下锅,就到了第二晚再去,连着去了几个晚上,凑足了一小碗的量,就迫不急待的回味当年炒芦骓的乐趣。想想那个时候,是天天吃,并且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三十年后的今天,大概几天连一小碗也捉不到了,我内心很清楚,其实大家也清楚,儿时的那种记忆已经渐渐褪去了。我们开始住上了下雨不见泥的高楼,也经常坐每小时能跑120多公里的汽车了,还能在各个季节都能吃上各种农药泡出来的蔬菜。人类文明的发展已经挤掉了它们的空间,月月牛、青蛙、芦骓等等由于这个环境不适合它们生存,根据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理论,会逐渐的被教科书写入传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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