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上路(二)

2008-09-08 17:27 | 作者:小队会计 | 散文吧首发

幸福,就是走进自然。一个惬意的午后,秋高气爽,艳阳高照。这两句曾经红极一时而被现今诸多的文人墨客尘封许久的词句连同我那颗被城市化的钢筋混凝土掩盖而浑浊的心一同开启了。

独自一人,驱车来到石人山脚下。虽有上山的盘旋公路,而我宁愿徒步去慢慢仔细品尝大自然赋予我的恩赐。对我而言,幸福就是如此的简单,容易。由于工作关系,只身一人,从一个滨海城市来到一个内地的重工业城市,可能是城市环境的差别,空气的湿润与洁净的不同,因而,心境总是觉得压抑和沉闷。好在这个城市处于群山的边缘,虽然长期生活在海边,而我却更喜欢山,因而便会经常找个空闲独自一人去爬山。

石人山,是长白山系南延余脉,山不高,但也层峦叠嶂,一望无际。虽然没有了往昔“百鸣于山林,百兽行于山间,万类霜天竟自由的迷人世界”,但仍然有着她独具的魅力所在——平和、包容,博大。四川多绝色秀美之山脉和峡谷,而绝色的美景下面确是不稳定的地质容貌。世间万物自有潜在的平衡。相传石人山自古以来即为灵山宝地,曾引来八方云游僧人道士。本来佛道两家都有享不尽的人间香烟,可以相安无事,怎奈忽有一日,佛道二位仙长不期而遇,都要争个山主之位,激烈的争论惊动了石人山山神,山神便将此事报告了玉帝。玉帝派观音来协调,观音菩萨以山脚下的仙鹤池中的龟鹤为例,释说龟鹤虽属异类,却能和平相处,以此点化佛道二位仙长,并最终说服二位仙长和平共处,共同居住并管理石人山。自此以后,石人山更是呈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和祥和之气。

仙道的争论与共处无从考究,而我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大自然带给我的心灵净化和涤荡。不必说那说那连绵不绝延伸到天边的山峦天际线带给人无穷的想象,也不必说那万绿丛中飘忽的熟透的山里红的诱惑,单是是那路边不知名的野花那令人心旷神怡的紫色便会使人感到心灵的震慑,那种绝美的紫色,无论是多么高明的画家或文人都无法描述透彻。

初秋的山麓,已经没有了满上遍野的花朵和成群戏舞的蜂蝶,代之而来的确是旁若无人的螳螂和身手敏捷的蚂蚱。沿着盘旋的山路漫步,蚂蚱肆无忌弹地在你身前跳来跳去,用它那敏捷的跳跃来挑战我那并不轻盈的步伐;时而山谷里还传来人们采摘山果的嬉笑的声音,脑海里伴随着他们的笑声浮现出那成串的紫红的葡萄,澄黄澄黄的山梨~~~~这一切,俨然构成了一副完美的图案,并激发了我早年在山里穿梭的童心,索性钻到茂密的丛林中,顾不及灌木的荆棘,枝叶的划痕,时而俯身,时而跳跃,在享受采摘野果的乐趣同时,真正地享受着森林的沐浴~~~~~

树叶飘落在身上,汗水微湿衣衫;有风扑面吹来,而非顺着指间滑落。伴随着风吹过而带来的凉意,我更明白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寓意。回到路边小憩,偶遇穿着迷彩服,手持弯刀的看山人。闲聊之际,看山人讲述了山里的诸多奇珍异宝,其中最令他难忘的是罕见的野山参:在一块偏僻的山坳里,看山人足足看护了三年而没有挖走,精心照料着,看着野山参花开花落,长到了五品叶子,并希望长成的人参种子能够继续发芽生长,而突然有一天,看山人看到的确实一个土坑,野山参被其他赶山人挖走了。讲到此处,看山人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宝物被别人偷走而带来过多的伤感,而是平静中更佩服的是山里居然还有高人,能够认识野人参。一颗真正的野山参,自然价值不菲,而看山人并不急于挖走卖钱,这样的胸怀恐怕真的少见,也许是大山博大的胸怀潜在地感染着山里人,亦或是北方淳朴农民的本色所在。这里,也顺便插一句题外话:赵本山《乡村情》里的诡计奸诈的农民形象只是为了迎合喜剧小品的剧本需要,并不能代表真正的东北农民的淳朴善良

不知不觉中,已登上了峰顶。大凡名山大川,自有文人墨客留下痕迹。而石人山亦有着其独特的历史典故:传说当年皇太极金戈铁马回来,闲暇之际率文武官员登顶,向南眺望,于层峦迭翠的远处可遥见清故宫凤凰楼,便称此山为盛京第一山。石人山虽然海拔并不高,但确是方圆百里的最高峰,登顶远眺,自然美景胜收。

夕阳已经西下,远方的山阜平林在夕阳的照射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辉,红砖青瓦的农舍在无边的绿色包围中若隐若现,此时,我依稀看见了熟悉的炊烟,缭绕的炊烟下面,分明站着我那沧桑的老父亲,正翘首期盼着我的归去。此时,略微湿润的眼角告诉我:该下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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