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花的微笑

2013-11-21 08:32 | 作者:风信子 | 散文吧首发

格桑花的微笑

(一)意外

色,在落日下山的瞬间,张开了它巨大的翅膀,遮住了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来不及看看远方山顶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梅朵就被阿妈叫进了帐篷。

许多天了,那个身影仿佛从梅朵的视线里消失了。阿妈说,没有水草原就会干沽,没有共同的神灵,人的灵魂就得不到保佑。梅朵没有勇气反驳阿妈的说法。梅朵都十六岁了,十六岁的梅朵没有读过书,不是梅朵不想去读,而是阿说,女孩子读书是浪费时间和钱财,梅朵每天的任务就是放牧,挤奶,捡牛粪。总有干不完的活。闲暇之时,梅朵总站在山坡上看远方绵延不断的山脉,猜想山的那一边究竟有什么。她特羡慕尕让,他可以到县城里去读书,可以看那么多的东西,梅朵都很久很久没有到过县城,她已经记不得县城是什么样子了。

“天空中漂浮着白云,风儿啊请不要吹散,天空是白云的家。草原上蹒跚着羔羊,鹰儿呀请不要惊吓,草原是羔羊的家。河水中栖息着鱼虾,渔翁呀请不要垂钓,河水是鱼虾的家”。这是一首脍炙人口的东女国古歌。从小,梅朵就听阿妈唱这首歌。每次她都发现阿妈的眼里有闪亮的水珠。梅朵不明白这么好听的歌阿妈为什么会唱的那么凄凉,好像在诉说什么。梅朵听阿爸说过,阿妈的故乡在遥远的东女国,那里山美,水美,人美。可是自梅朵记事以来,她从来没有听阿妈说起过故乡的事情。只是她学会了这首歌,梅朵的声音很好听,但是梅朵总觉得自己唱这首歌没有阿妈唱的那么有韵味。

“梅朵,你在干嘛?快去打茶,一会儿你阿爸和尕让该回来了”阿妈一声喊叫,打断了梅朵唱歌。尕让是梅朵的弟弟,十岁了,在县城的藏文小学读书。梅朵答应一声,慌忙拿起茶桶走进隔壁专门用来煮饭的帐篷里。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梅朵以为是尕让和阿爸回来了,今天学校放暑假,阿爸早早地就赶到县城去接尕让了。梅朵高兴地冲出帐篷,看见的却不是阿爸,而是那个自己一直记挂的身影。“阿嬷姨,阿嬷姨”索朗一脸焦急,跳下马来,也没有顾得上和梅朵打招呼,就直接冲进阿妈的帐篷。“索朗,什么事啊?怎么这么着急?”梅朵听见阿妈不悦的问话。阿妈知道梅朵喜欢索朗,虽然索朗是个好小伙子,长得高大,英俊,还读过初中,但是索朗家里比较穷,阿妈不愿意梅朵和他交往,所以一直对索朗没有好脸色。

“阿嬷姨,快,出事啦,今天县上回来的人说,尼玛叔在查理寺遇到泥石流,把他和摩托车都压在下面了。”索朗也顾不得阿嬷姨对他的态度,大声喊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阿嬷慌了。“快走,去看看。”说着,拿起马鞭冲出帐篷,骑上马圈里的枣红马,边跑边回头对呆在那里的梅朵吼道“你好好看家,把帐篷收拾一下。。。”在后面的话就听不见了。事情太突然了,梅朵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阿妈和索朗已经跑出好远,梅朵还呆呆地站在帐篷外面。没有月亮,远处天边的闪电一阵紧似一阵,黑压压的乌云席卷了整个天空。连续几天的暴雨,让潮湿的草原仿佛侵泡在水里一样,连空气都充满了水气。七月的草原,还是阴冷的让人禁不住磕牙。

梅朵快步走进帐篷,拿起柏枝放进香炉,她要祈祷自己的阿爸平安无事,现在,梅朵除了祈祷,什么办法也没有。想到阿爸,梅朵的心揪紧了,阿爸不喜欢坐车,每次到县城去,几十公里的路阿爸都要骑摩托车,阿妈劝了很多次,阿爸就是不听,他说,他喜欢骑在摩托车上飞的感觉。阿爸虽然已经45岁了,但他骑摩托车在草原上飞奔的样子,真的很帅,让很多小伙子都羡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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