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是你

2013-11-15 14:42 | 作者:散文吧网友 | 散文吧首发

文/劳显弟

转眼之间,我生命已经到了第二十二个年头。阳光像黄金般照耀在我的肩膀,一江水也推动着我的青春年华缓缓向东流去。我想我大脑里一定是存在着一颗种子,它正在生根发芽,吸收着我的意识,然后长出只有我的才能看见的叶子。到了秋天,我就会跟叶子一起变黄,掉落,腐烂到泥土中,直到消失在这个世界。

有时我一觉醒来,去打开窗户,听到楼下小孩玩耍打闹的声音,看见对面高楼此起彼伏,一直相连到我的脚下。清风向我吹来时,我想闭上眼去想清楚一些事情,可是我不会去想了。虽然我不去想,但我全知道那是些事。

周末是无聊的。看书或上网也好,我常常走神。打算好今天要去做的事情,计划总赶不上变化。以前刚刚来这里住的时候,闲着时就到离这儿不远的江边走走,而现在我习惯到越走越远了。因为我知道,不管我走多远,都不会有人关心。我是一个人生活。

那时候我是骑着自行车,一直沿着公路向城市的郊区方向骑去,开着手机导航,我不会担心迷路,反复听着喜欢的音乐,欣赏着一路风景。总在恍然之间,昏沉沉的夕阳已经可以正射到我的眼睛。记得我出来的时候是午后,那时候路上很多行人,一米米阳光从人们身边照过,映出各种各样的身影,而现在却只有我一个人。我停靠在路边一棵大榕树低下,木知木觉眯了下眼,过了许久,有一辆卡车呼啸而过,把我惊醒了。此时天空暗沉沉,看了一下地图,我已经到了城市的边缘,华灯初上后面一片漆黑,而眼前却是整座城市向天际散发的朦胧的红光。世界很大,哪里都可容身,以至于我无从选择。我想大声喊,可是我不敢。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拥有了的一辆小龟车。我把自行车丢到了大姐那边,时间久了,经历日晒淋,车身便腐满锈迹,并贴上了一层细细的灰尘,轮胎上面还有蜗牛爬过的痕迹。我不需要它了,即使我知道它还需要我。一颗蒲公英经过时,被车头上破旧的蜘蛛网拦住,但依然毛茸茸的,在风中微微飘动。

我走出房间,把龟车推出门口,这个周末的旅程就开始了。开出小巷,熟悉的几个转弯拐过去了,江北大道两边整齐并排种植的小榕树,像是公路护栏,指引着龟车前行的方向。小榕树下的花草事物被车轮的速度擦去,树与树之间交叉的叶子挡住了我眺望远方的视野。那时候我希望我的背后能够搭着你,途经市中心的时候,人流会很多,而你会在跟我说:后面没车,直接转弯。然而我已经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了,我已经习惯了在每个路口往后看。

来到青秀山大门,把车放好,大多数人都会去排队买票,而我会往大门右边沿着山边一直走,我知道这一带有很多上山的小道。当我从小道上山,被巡逻的保安看见,我假装镇定,他们就反而对我很亲切,于是笑眯眯的说:那边危险,你不要过去了!我想:其实他们知道我是从那边偷爬上来的,只不过我是男生,要不一样挨掏钱。

天空湛蓝干净,这里的景色很美。秋日阳光渐渐烘干了我的汗水,微风吹过,带来细细凉意,空气中若浓若淡的草香,熏得人头晕。一条青石板路从远处蜿蜒而至,沿着路的方向与我一起走,它带高高的松树木,把我请到了山的那边。我感觉很幸福,一路上的语花香跟我回忆了很多。我拿出相机,跟随记忆,各种角度,拍了很多各种各样的花朵和树木,作为青春岁月美的兑现。

我寻一处坐下,又不禁想起有关于你的点点滴滴。记得我们已经是半年没见面了,用手机打开你的空间,细数着那些关于你的事情,脑海中时而浮现曾经的画面,泪水在眼眶内数次泛起,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透亮,我极力深深地呼吸,仰起头佯装眺望天边的白云,看着时隐时现的天空,世界一片朦胧,情绪溃不成军,泪水一败涂地。我不想走了,能不能让我做个稻草人,永远站在这里,再给我一间草屋,好让我在累的时候歇一歇。

山路坎坷难行,我缓慢行走在树荫小道,情绪也渐渐平静了。我不会难过很久,尽管表情有些僵硬,但路人的谈笑声依然能遁入耳中,意识着凌乱的脚步声,倍感孤单。我带上耳机,伤感音乐开始一首一首播放,忘了多久,脚步一步步沉重,直到我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头痛欲裂,我强忍着,感觉这段路比我从小到大所走过路都漫长,然而我又记不起一路发生过什么,当发现行人越来越少时,我又意识到我该回去了。

当晚,我见我们在一起了。你坐在我身边,和我一起静静在一处等待日出。你说还要再等吗?起码还要一个小时。我想一个小时足够了,可能我没对你说。你转过头看着我,意思是你现在很饿。我没你拧开了矿泉水,给你。你咕噜噜几口下去,这一瞬间,我感觉我已经老了,而你孩子般傻笑起来。然后,我也笑了。我们因为不同样的事情。我指向远方,意思是说,我们一定会等到日出。

第二天早晨醒来,雾水退去,天空渐渐明朗,潮湿的地板也渐渐风干。冗长的睡梦使人晕眩,而我依旧习惯性走到窗前,精神恍惚的呆望着远方,呼吸较为清新的空气,在寂静中倾听城市熙熙攘攘的嘈杂声,头痛欲裂。我是第几次这样走到窗前了?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跟那时相比,也像我现在一样吗?

我想,在梦中有你真好,我能牵着你的手,不再那么难过,就能清晰地看见彩虹的颜色,任时光荏苒,即使永远沉睡着,我不也愿意醒来了。而多少次从梦中惊醒,潸然泪下时,多想和过去挥手道别,但是记忆却暗涌着犹如潮水般退去又迂回。无论在梦外,还是在梦里,你知不知道,在我世界中,哪里都是你---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