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者

2013-11-13 08:17 | 作者:荒郊外人 | 散文吧首发

(郊外人)

世界上所有存在的美,多是出于人本身对生活中的琐碎,失去了距离,寄情幻想于乞讨,仿佛触摸不到的,才有散发魅力的潜质,而紧紧握住的,却成了变质、散发恶臭的破落垃圾,让人内心充满了厌恶、鄙夷,仿佛不愿意拿出分秒的时间,来肯定它们实际存在的价值;躲开了,似乎还有气味跟随人逃离时的路线,肆意的漫侵,恬不知耻的追随。

很多时候,身处安静,人的大脑就专情于漫无边际的思考,没有主题,也不曾出现重点,只是一味的冥想;可怕的时候,大脑神经中枢分泌出激发人泛滥思维的激素时,甚至都不曾带上灵魂,全身乱跑的细胞,没有一个明确过自己应走的方向,就算被挤扁了、压破了,也不会传达什么带有情感的信息,哪怕是象征性的。

我喜欢进入一个陌生城市的感觉,眼前的高楼、马路、车辆、行人与乞丐... ...一切,对于我都是新的。我不记恨出租车司机因为赶路对我产生的谩骂,透过车窗,我看到了他的躯体泛着凉气,面部、脖颈、手掌,所有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在和煦的阳光下已显得很是松弛与苍白,像是已经躺在太平间里多日的死尸,唯一证明他还活着的,就只剩他那张谩骂的嘴,一张一合,突显出极强的生命力。马路上,来往的行人,为了生活都在匆匆的行走,仿佛步伐稍慢一些,他们就无法在这快节奏的都市里生存;在北京的那些天,我曾在人员川流不息的西单,见到过钱夹从一个年近六旬的拄拐老者身上掉落;钱夹静静的躺在地面上,比肩继踵的行人中,没有一人捡起;我不清楚是因为他们只顾自己专心的行走,而没有注意到地面上的钱夹,还是因为他们的思想已经过渡到了共产主,实现了“一切实体归人民”的乌托邦时代。最终,我没能克服自己的小市民主义思想,捡起了钱夹,因为我始终觉得丢了东西,对当事人是一种损失。当我跟上老人,气喘吁吁地把钱夹交还到老人手里时,发现此时我已站在了长安街上。

我喜欢徒步,让生命在有限的时间里做到最大化的动态。一支香烟的光阴,便像孩子一样,在沙上竭尽全力奔跑;体力透支、缺少水的时刻,是最能让人的思想感受到濒临死亡时的恐惧,那时躯体的抽搐,真实,自然,没有丝许为了吸引人群而做出的佯装,像一匹即将死去的老骆驼,听着渐远的驼铃,慢慢合住双眼,把呼吸停止在熟悉的沙上。

疾驰的列车缓缓停止时,是每个车站最热闹的时间;商贩的叫卖,宾馆的拉喊,接车人的寒暄……,安静的城外站顿然鼎沸,车笛、人声此起披伏,噪噪不止。

车站是拾荒者实施索取的最佳场所,无论是从思想上、还是物质上。车站中的行人,不像商厦、菜市中的行人,在商厦、菜市乞讨,获取的永远是同样的诋毁言辞,同样的嘲笑表情,甚至那些人因轻蔑落魄流浪者而露出的惨笑嘴角,上扬的角度都一致,令拾荒人得不到丝毫惊喜。车站有天南海北的行客,根据不同领域的人文风情,获得不同行者给予的,样式繁多、且带有地域性的轻蔑与不屑,对于拾荒人,那将是一种多么自豪的生活。

走到出站通道口的角落,我拿出报纸铺开,躺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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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2013-11-13 09: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