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味道

2013-10-10 14:58 | 作者:水刷石 | 散文吧首发

我是生于70年代早期的人,儿时的许多记忆已经开始在脑海中淡忘,但有一种味道却时常在脑海中浮现,那就是儿时吃“燕麦粑粑”的味道,那种香、那种甜早已深深沁入了记忆深处无法抹去。

儿时家住武冈县(现为武冈市)城关镇,家门口有一条青石与卵石铺成的古街道,是当时乡村人进城的唯一通道,因此每天都会有乡村人挑着乡村的产品进城来卖。街道旁有一口千年古井—武陵井,井口及周围由大青石修砌而成,井水凉、清澈甘甜,方圆几里路的人当时生活饮用都是用这古井的水。进城的乡村人都会在井边停下来,取下井边为方便他们而特意挂放的竹勺,舀上一勺清凉的井水,“滋吧滋吧”狼吞几口,再洗去脸上、手上的灰尘汗渍,惬意的吆喝着拿进城来卖的货物。这时街道上的妇女们都会围上去,外婆也会在其中,边挑选边轮番砍价,街道的妇女们都是很厉害的,一轮折腾下来,乡村人都会“败下阵”来,妇女们往往都会以较低的价格买钟意的乡村产品。其实我到现在都还不是很明白,那些乡村人为什么会在每次“败仗”后仍甘心下次“重蹈覆辙”,或许是因为质朴,或许更多的是因为那口古井。当外婆满面笑容的购得好吃的乡村特产而归时,早以守候在旁边的我们兄妹几个会立马雀跃般的围拢在她的身边,眼里充满了“贪婪”的目光,外婆就会在“洗手去,小谗虫”的啧骂声中为进行我们食物分配,兄妹几个会在一阵争执后拿到分来的食物美滋滋的吃起来。其中“燕麦粑粑”是我最吃的,那味道至今依然记忆尤新。外婆购回燕麦粉后,都会从老井中提上一壶井水拿回家放在灶台上烧开,那时的我总会屁颠屁颠的跟在外婆后面,时不时抢着帮着外婆提水,总想表现好些以便在分食物时能“按劳分配”多分些吃。水烧开后,外婆将燕麦粉兑上适当的开水再加上些许白糖放在一个大盆一起进行搅拌,搅拌过程中,燕麦散发出的阵阵麦香味早已搅得我肚子里的“馋虫”一阵闹腾,只能通过咽口水对它们进行暂的“镇压”。外婆将燕麦搅拌均匀后再揉捏成团,做成一个个“粑粑”的形状,早以守候在一边的我便会以最快的速度拿起一个来,狼吞一口,“燕麦粑粑”那特殊的麦香、那细腻的香甜即刻沁入了我的五脏六腑,至今回味起来仍然是令我“荡气回肠”。

一恍三十多年过去了,一直在寻找记忆中的这种味道,一次偶尔的机会带儿子逛街游玩时在街头见一老妇担着燕麦粉在卖,便兴致勃勃买上了几斤,对儿子夸下海口说:“小子,老今天让你好好品尝一下人间美味,引得儿子一阵期待。在回家的路上我便给老家的外婆打了电话,详细询问“燕麦粑粑”制作的方法。一到家我便迫不及待的张罗了起来,并特邀儿子为观望嘉宾。一番精心制作下,“燕麦粑粑”终于做成功了,于是信心满满的叫儿子品尝并问道“好吃吗,小子”,儿子拿起一个来若有其事的咬了一口作品尝状,说“一般般,还行吧”,说完便转身出门跟小朋友们玩去了,全然没有我当年那种“渴望的激动”。诧异间我也尝了一些,的确,全然没有了记忆中那种悸动我情愫的香甜,似乎与记忆中的那种味道相差甚远。失望中仍不甘心,于是再打电话问外婆是不是我的操作出了什么问题,外婆笑呵呵的说:“馋小子,你的操作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现在的燕麦耕种啊没有当初那些老乡那样厚道了,都用了化肥,燕麦在还没晒得干香的时候就磨成粉了,有些还掺了其它一些东西,所以没之前的香了,再说现在都是用自来水,没有了家这老井水的甘甜,也就没有了水龙王的灵气了,当然没以前的好吃了啊。”听完外婆的话,心情有了些许的失落。

我依然向往着记忆中的那份温醇的美好,将它珍藏在岁月年轮的沉淀中获得永生;生命旅途中,那些悠然而逝的,都是生活中最美的时光,驱散了我成长寂寞和忧虑,点唤着那欢乐的童年,悸动青灵魂;然而岁月的流失,世事在变迁,生活的现实又都无时不在侵蚀着那久远的味道和自己那始终没有放逐的灵魂,现时的品味却是另一种不同的味道。经历过后,那悠然而然的面对生活的纯净之心,带给我别一样的花样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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