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致青春》

2013-10-03 09:03 | 作者:石榴恨 | 散文吧首发

——开在尘埃里的花

“阮阮,只有你,只有你的青永垂不朽。”当舌尖缓缓地晕开这带着淡淡忧愁的结局,我仿佛看见了一位婷婷如一树白茉莉般淡然的女子,眼角眉梢却莫不是动人的风情。

阮阮,在《致青春》中俨然是一位智者的存在。她说,如果最后的结局是不可改变的,那么我相信着,不是更快乐么?她说,情本来就是愿赌服输。她说,你有心留意,自然哪里都是他的影子。阮阮始终以局外人的智慧引导着爱情迷局中的郑薇,让不可一世的玉面小飞龙渐渐懂得爱情,懂得青春,学会成长。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位聪慧玲珑的女子,却无法挣扎出自己爱情的局。

见了他,赵世永,明慧如斯的阮阮也渐渐迷陷在了爱情的局里,变得越来越低,低到了尘埃里,可是她的心却是欢喜的,在尘埃里开出花来。花筛日影,细细看去,那妍如彤霞的花瓣,竟还有点点朝露安坐其间,宛如一丝清泪晕红了的胭脂。也许,那一刻,阮阮渴求的也不过是一段露滴香埃、鱼水和谐的爱情罢了。可是,时令徙转,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终究也只能是人生的一种侥幸,爱情如云出岫,曾经月入歌扇、花承节鼓般温馨的爱情也逐渐消弭在人生的时过境迁中。毕竟,与时间拼记忆是最愚蠢的。

面对男友的懦弱,阮阮几乎是一种决然的姿态捍卫着自己的爱情。纤柔的身躯辗转在爱情的火车上,来来往往,即使这是一场注定看不见终点站的旅途,她却依旧能微笑着说,子非鱼,焉知鱼非乐。其实,与其说阮阮坚守的是一段年少时的爱恋,不如说是一种信仰,一种爱情纯彻永恒的信仰。她的执着,不过是对已然逝去的青葱岁月的追忆,一种青春无悔的情结。阮阮曾说,她唯一的想就是永远青春,永远幸福安逸。所以,在“六大天后”中阮阮一直是最平和从容的,站在红尘外冷眼世事的纷扰纠缠,静默地走自己的路途。是啊,既然已经选择了,又何须在意路途的长远。死亡之前,我们都在路上。爱情,亦如是。

对幸福安逸的追求,让阮阮伤痕累累的心依然具有无限的韧性,即使知道男友在欺骗自己,即使明白自己汲汲以求的爱情最终也是一场洪荒草昧的虚无,却依旧能坦然地自我安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与有情人做快乐的事,莫问是缘是劫。于是,纵容自己沉沦在摇摇欲坠的爱情里,享当下哪怕一刻的幸福安逸。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需要阮阮的心态,面对现实的跌宕,生活的磨折。如果,自欺欺人可以给我们以安定的慰藉,让我们不必如此的悲伤,在绝望的罅隙偷得须臾的幸福快乐,那又有何不可呢?成长不就是让我们学会含泪微笑么?自欺欺人,让我们有机会拒绝黑暗与丑陋的侵袭,在人海浮沉里得以最大限度的保持我们原有的纯真与良善。说不定,那会是我们整装出发的最好的起点,埋葬过去,展望未来。适时的自欺欺人,何尝不是一种生活的智慧。

当新生命到来的喜悦被赵世永显露无疑的惊惶砸毁得支离破碎,人远天涯近的悲怆让阮阮千疮百孔的爱情终于沦为简笔爱,一场无心的爱恋。有时候,痛苦就像一把犁,一面犁破了你的心,一面掘开了生命的新起源,罗曼•罗兰如是说。赵世永的脸上徘徊者阮阮最后眷恋的目光,亲手扼杀的生命终止了这场疲累的爱情,沦为阮阮无爱婚姻的背景。太多的时候,我们都需要一种决绝的方式给自己一个放弃的理由,然后才能孤标粲粲地挥别过去,噙着泪继续我们的生活。或许,人生就是一场得与失的轮回。在这样的轮回中,我们消磨了时间,却学会了成长,越来越清晰地成为自己。

然而,天与秋光,转转情伤,太深的流年是一种致命的羁绊,绊住了记忆也绊住了未来。时间的沙漏沉淀着无法逃离的过往,记忆的双手总是不自觉地拾起那锥心蚀骨的忧伤佛说,人有八苦,阮阮就经受了两苦——“爱别离”与“放不下”。前者伤痛了阮阮整个的青春年少,后者让阮阮的生命定格在追逐幸福安逸的中途。尽管阮阮的猝然离世令人扼腕,可是,谁又能否认这不是一种命运的仁慈,一次幸运而忧伤的意外。毕竟,从此以后,这让令人如此心疼的女子不必再次经受幸福幻灭的伤悲与现实的不堪,丑陋的世界再也没有机会染指这朵纯白的茉莉花了,她,依旧是那个美丽、纯净、从容、淡然的女子。于是,阮阮的幸福得到了永恒,青春亦将不朽。宛如那朵开在尘埃里的花,即使一度遭遇着凋零的磨难,可是落红成阵碾作泥,终究成就了下一季的花开。

岁月不居,花开荼蘼。即使有一天,我们的青春被冠上了曾经的前缀,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们依旧可以在新桐初引的季节,施施然地轻嗅一抹花香,细数掌心的纹,那是我们的,青春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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