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医院的日子里

2013-09-22 19:46 | 作者:无限真情 | 散文吧首发

父亲车祸住进了医院,是从其它医院转到这儿来的,感觉到这儿的医疗条件要好些。父亲的伤很严重,左手断了三根手指,左大腿、小腿骨折,转来时进行了简单的止血包扎。从120救护车里下来,送到急症室处理后,接着又送到了骨二科。因为只有骨二科有住院床位,护士们很热情,很快办好了住院手续。一位年轻的医生在实习医生和护士的协助下,全面察看了父亲的伤情。医生没有跟我们讲什么,只是打了一个电话,后来才知道是给骨一科一名医生打的。等了一会儿,这名医生过来了,他重复了前面那位医生的过程。查完之后,跟我们讲,病人的腿部骨折暂时不能手术,手部需要尽快动手术,接着就推着父亲的手术车来到了骨一科护士站。骨二科是做腿部骨折手术的,骨一科是做手部骨折手术的,骨一科一名护士跟我们进行了解释。我们只好从骨二科将父亲的住院手术转到了骨一科。重新办好住院手术后,父亲住的那个床位还需要等到下午才能空出来,护士说你们在这儿等着医生给你父亲做手术。

从上午9点开始,我们在走廊里等待时,感觉到了父亲的痛苦,他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使我们做儿女的很是焦急,只好一次又一次请医生尽快给父亲安排手术。医生说现在手术室没空,还得等着,并且还安慰了我们,你父亲的病情在你们儿女的眼里感觉很严重,是天大的事,但是像你父亲的病情在我们医生眼里司空见惯了,是小事一桩。我们感到无能为力,也无可奈何,只好在父亲痛苦的呻吟中等待着。11点半,终于一名年轻的医生通知我们可以手术了,一名护工将父亲的手术车送进外科大楼11楼手术室。

下午3点,父亲的手部骨折手术才做完,刚好父亲住的床位也藤出来了,我们和护士一起把父亲小心翼翼地从手术车上移到了床上,护士安装上多功能监护仪,输上了氧,打上了药水。父亲紧闭着眼,跟他说话也不应,一个小时后才醒过来,跟我们打了一声招呼,我们才放下心来。

父亲手部骨折手术后,一直是低烧不退,头痛头晕,吃不进东西。医生跟他先后做了脑部CT,脑部核磁共振、脑电图,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后来,又照了一个多普勒,请神经外科的医生会诊,也没有查出原因来。到了第五天晚上,父亲头痛得实在是支撑不住了,因为主治医生下班了,跟值班医生报告,他说也没有办法,问我们要怎么办。我们很生气,我们知道怎么办还要你们医生干什么呢。最后,值班医生给父亲打了一针止痛药,头痛才稍有缓解。

到了第二天,主治医生安排做了一个胸部X光片,经过医生初步诊断为骨折引起的肺部感染。到了下午,按照诊断结果用药后,父亲低烧头痛的病情得到了一定控制。

到了晚上,主治医生、科室主任把我们叫到办公室,说你父亲的病情加重了,有可能引起脂肪栓塞综合症。他们把病情的严重性跟我们讲了。脂肪栓塞综合症是骨折创伤3至5天后,脂肪栓子进入血流阻塞小血管,尤其是阻塞肺内毛细血管,使其引起呼吸困难,导致一系列的病理改变和临床表现,有可能最终危及生命。他们说,我父亲目前的症状跟脂肪栓塞综合症状极其相似,需要转到重症监护室观察治疗,叫我们尽快作出决定。我们感到很疑虑,不转吧,万一出现呼吸困难,得不到及时治疗,会造成严重后果;转吧感觉去了哪个地方害怕引起父亲的猜测,是不是他的病情很严重。在我们顾虑重重,左右为难的时候,重症监护室主任医生,也来到了骨科,查看了各种检查结果,跟我们讲了父亲病情的严重性,跟我们讲现在重症监护室还有空床位,不然到时没有床位,万一你父亲要上呼吸机害怕忙不过来,进不去发生意外,我们医院是不负什么责任的,要我们尽快拿出主意来。我们这时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同意了医生们的安排。

最后,我们跟父亲做了工作,打消了他的顾虑后,到晚上9点将他转到了重症监护室。

父亲住进了重症监护室ICU,成了“全托”病人,家属不能陪在身边,治疗、护理24小时托付给医护人员。第二天,我们早早地将父亲的早餐递进了病房,离医生通报病情的时间还早,我们只能坐在ICU大门口外的椅子上守候。到了10点,管床医生跟我们通报了父亲一晚上的情况,病情还比较稳定,呼吸没有什么异常。之后,交给我们一份医药费清单,告诉我们一天还需要检查的项目和用的药物。我们早就有了思想准备,ICU内每天的费用蛮高,拿到清单看到那么高的费用没有表现出很惊奇的样子,我们到缴费处又预交了一部分医药费。

到了下午规定的探视时间,我穿上指定的隔离服,套上鞋套,按照划定的过道进入了病房。日室外天气炎热,室内温度清凉适宜。在我走进病室时,父亲老远就跟我招手,示意他所在的床位。父亲病床前密密麻麻布满的各路管线,或明或暗闪闪烁烁的指示灯,输液管里悄悄滴落的一滴滴药水,医生、护士、护工来往穿梭着,使我感受到了这个被称为ICU的地方的神秘与静谧。我跟父亲谈了几句,看到他的心情还好,我就离开了病房。那天,看望父亲的亲戚很多,到了规定的探视时间,还有几个没有进去探视,只好等待下一次了。

每天,我们都按照ICU的规定的制度进行着,父亲创伤引起的肺部感染,逐渐得到了好转,生命体征也恢复正常。到了第五天,管床医生跟我们通报了父亲的情况,说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叫我们到骨科联系协调床位。我们到骨一科给父亲动手部骨折手术的主治医生说明了情况后,他叫我们到骨二科去联系床位,因为腿部骨折手术需要到骨二科动手术。我们只好到骨二科去联系。到了骨二科护士站的护士说没有空床位,等有空床位以后再转过来。但是,我们看到的情况不是这样,当时骨二科还有几个空床位,并且当天还有两个准备办理出院手续的,他们却以种种理由不给安排床位。看到这种情况,我们又找到ICU父亲的管床医生和她的领导,并且动用一切能动用的关系去说情,在第六天父亲才从ICU转到骨二科。在ICU多住了两天多的时间,多花了一万多元,我们只能忍气吞声,又一次感受到了对医院的无奈

父亲从ICU转到骨二科后,负责父亲腿部骨折手术的主治医生查房时,我们跟他提出了尽快给父亲动手术的请求,他查看了父亲的腿部,又详细地看了父亲腿部照的各种片子。说可以动手术了,具体动手术的事情由管床医生进行安排。我们找到管床医生,并且每天碰到管床医生都向他寻问,他总是不给一个明确的答复,只是说快了,要我们等着。后来,我们也懒得催问他了,耐心地等待他们的通知。父亲每天用药标准还按照ICU里的标准继续给开的,只是少了高额的特护费和各项检查费,父亲腿部的炎症也开始消了,人的精神状态也好了许多。

一天早上,管床医生找到我们,跟我们讲父亲动手术就是这几天,骨折钢板有两种,一种是不锈钢的,一种是钛合金的,用钛合金的比用不锈钢的强度和韧性要好,并且是固定在里面以后不需要拆除的,但是钢板费用要贵很多,要我们尽快拿出意见。父亲腿部两处骨折,需要两幅钢板,用钛合金的一幅就是八千多,我们感到费用太高。最后,我们还是在管床医生耐心细致的劝说下答应了用钛合金的钢板。第二天,在护士站黑板上公布了父亲动手术的时间和需要预交的手术费用。

动手术的先天,主治医生正式找我们谈话,交待手术事宜,并且签了字。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没多久,管床医生又把我们叫到办公室,告诉我们直系亲属在今天需要献一次血,因为现在是献血淡季,医院血库内血源严重不足,市中心血站调配不到,必须要我们亲属先献血,才能动手术。当时,我们无法理解,献血这个本应是善举自愿的行为,逐渐演变成了一种强迫的无奈之举。不过,我们还是按照医生的要求去了市中心血站的一个流动献血车。经过逐一化验,我们去的几个人只有我妻子符合献血条件而进行了献血。我们把献血证给医院血库医生看了,并进行了登记。

第二天早上7:50父亲进了手术室,11点45分手术完成,父亲一直很清醒,也没有用麻醉棒,我们感到很欣慰。到下午,管床护士通知我们医药费不够了,需要尽快缴费。我们到缴费处一查,欠费7400元,感到困惑不解,我们交足了3.5万的手术费,怎么还差呢?我们去找主治医生,没有找到,又去问管床医生,他说具体情况也不清楚,可能是你父亲动手术过程中,有些不可预测的用药产生的费用。等到主治医生查房时,我们寻问动手术的费用怎么多出那么多,他跟我们进行了解释,正如管床医生所说,是动手术过程中麻醉费用大大超出事先的标准。后来,我们去麻醉科查询了一下,也没有问出一个所以然来,我们感到憋屈得不行,最后也没有再去过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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