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孩子

2013-09-13 15:02 | 作者:心海 | 散文吧首发

我该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孩子

作者:一叶孤舟

人类,生活的世界。当我们在茫茫人海中,遇到自己心仪的另一半,便开始了一段可歌可泣的真情相爱,而后,牵手走进婚姻的殿堂,享受爱情赐予的甜蜜幸福,之后,一条生命便悄悄的开始孕育,十月怀胎,母性经历艰难痛苦,一个小生命呱呱坠地,于是乎,我们的家庭从此便增添了无穷的乐趣。

每一个孩子,在父母眼里,就是一块宝,是父母的心头肉,是父母心中一颗璀璨的明珠;对于一个家庭而言,孩子其实就是一生中的全部,她的身体不仅流淌着我们的血液,还凝聚了我们全部的灵魂;她,就是我们生命的延续。

2008年中午,电建工地在酷热的季中,进入了施工高峰,他正在操作一台大型起重机械,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耳机里传来妻子哭泣的声音,因为抽搐,一句话始终讲不明白,男士着急的问,到底怎么了?随后,耳机里换成大舅哥的声音:“孩子病了,已经住院,你尽快赶回来”,顿时,头部,感觉一阵眩晕,握着手机的手,便开始了剧烈的抖动,拇指,就是按不到挂断的按键,声音开始哆嗦,自言自语:“不可能,孩子一直很健康的,怎么会”?

12点十分,生活区门口,男士乘坐一辆出租车,顾不得讲价,要求司机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市区一家医院,一路上,轿车载着男士,协同他满脑子的问号,风驰电般驶向城区……

下午1点,医院病房里,一路小跑上楼的他,气喘嘘嘘的问,到底咋回事?妻子还是痛苦欲绝的样子,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完,不停的哭,一边的大舅哥说:“其实孩子一个礼拜之前,在上学的路上摔了,当时以为没事,就没告诉你,现在才知道,那天摔后,只是骨裂”,“那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不到医院拍片子看个究竟”?男士的声音提到了高八度,扬起的手,颤抖着,泪水从黝黑的面颊直泻而下,“现在先给孩子看病,别难受,你是一家之主,她们娘俩可都靠你了,坚强点”,大舅哥说完,拍了拍男士的肩膀,随后就去办理了住院手续。

第二天,经过医生诊断,孩子腿部重要部位骨折,需要动手术,由于女孩发育期间,手术必须等孩子各项指标正常后方能开始,就这样,孩子经历了半个多的月病痛折磨。深里,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熬夜,两个人的眼圈都红了,眼球充血,有时候,中年男子深怕自己熟睡,躺在病房门外的躺椅上,手中夹着点燃的香烟,当烟蒂烧伤手指时,醒来去看看病房的妻子和孩子,然后,有重复着自己的定时方式。许多个夜晚,刚刚闭眼休息的夫妻俩,就被孩子疼痛的哭声惊醒。漫长的半个月,因为疼痛,孩子厌食,消瘦了一圈,可怜一个15岁的孩子,经历了如此的磨难,每到孩子渐渐入睡后,楼道里便会传来夫妻两抱在一起痛哭的声音。

一天下午,手术室门前,一个女士倒在丈夫怀里,身体不断的抽搐,眼泪如泉水般不停的流,一手抱着妻子,一手抱着棉被的男士,含着泪宽慰着妻子:“没事的,别担心,手术一定会成功,上天会保佑我们的孩子,放心吧!不管花费多高,我们一定要孩子康复如初,即便是倾家荡产,在所不惜”,妻子擦了把布满面颊的泪水:“对不起,老公,我没有照顾好孩子”,“不说了,现在说那些没有用,孩子会好的,你也别内疚,听话,好吗”?男士说完,焦急的望了望手术室的门,当手术室房门开了之后,男士疾步奔向门口,可手术车推出来的,却不是自己的孩子,男士的眼神变得焦虑起来……

当时针指向16点38分,手术室的门又开了,守候在门口对面的亲人们,疾扑而去,可孩子伸出的手,还是被父亲黝黑布满厚茧的手握住了:“丫头,咋样,疼吗?爸快急死了,看你妈妈哭成什么样子了啊”,“爸爸,没事,医生怕我疼,给我放音乐,所以没感觉到什么”,孩子的面颊,恢复了久违的笑容,一边哭成泪人的母亲,边掖被子,边说:“你再不出来,妈妈就撑不住了”,随后,用手抹了一把眼泪。

病房里,挤满了亲戚,一个声音响起:“丫头,这下不疼了,想吃什么舅舅给你买,把以前的身体恢复起来”,“谢谢舅舅,我会毫不吝啬的向你伸手”,床头拉着孩子小手的奶奶,眼泪浸透了衣角:“往后一定要注意,千万别再有什么事情了,你看爸爸妈妈都成什么样子了“,孩子望了望右边相依的父母:”爸爸妈妈,都是我不好,让你们受累了,往后我一定会小心的“,母亲点了点头,父亲面容挤出了往日的笑容,转身出门。门外,响起了一个男儿的哭声,谁说男儿有泪莫轻弹,只是没到伤痛处……

经过夫妻两个的悉心照料,孩子终于康复出院了,那天,孩子的舅舅找来一辆黑色轿车,载着一家三口,回到了面积虽小,却充满幸福的家中。

2010年天,北方边陲某市,一辆小型客货奔驰在省际大道,一位中年男子熟练的驾驶。车载收音机暂歇之后,放在一侧的手机响了,只见男士握着手机的右手颤抖,耳机里传来妻子泣不成声的话语:“老公,你回来吧”!“又咋了”?急促的声音,听不到对方一句完整的语言,“小A,你回来吧!孩子的病情出现了意外”,妻子的母亲总算说完整了一句话,顿时,眼里的泪水变成了雾,车子渐渐减速,不能自己的他,将车辆停靠在路边,放声痛哭,“孩子,别哭,你要挺住,家里都靠你呢,你要是这样,她们娘俩咋办”?电话里传来在医院做护士长表姐的声音,然而,那种心痛的泪水,却怎么也无法控制,空旷的田野路边,一种内心的压抑和痛苦,两年来病魔带给这个家庭的一切,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哭吧!此刻你可以不用控制,或许哭过以后,你会轻松很多,但,我们还必须面对现实”,副驾驶座位的女同事,抱着一团纸巾,边递边说 。

傍晚,城市火车站广场,灯火辉煌,行色匆匆的赶路人,充满激情洋溢的广场舞动的健身者,迎合着城市的霓虹灯,卖力扭动的身姿,使奔往候车室手托行李箱的人们,放满了脚步。候车大厅的座椅上,中年男人,因为悲伤而哭红的眼睛,失去了往日彤彤有神的光泽,变得的痴呆,“别难过了,既然病魔再次侵扰我们的亲人,就应该勇敢的去面对,哭,其实只是释放内心压力的方式,我相信你有能力,去承担上天赋予男人的那种重担和责任,还给孩子一个健康的身体,别忘了,你可是她们娘俩的依靠”,送站的女同事一边整理刚刚买来的食物和水果,一边接着说“到家了,给我们来个电话,大家可都担心你呢”,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用手摸了摸上衣口袋,刚刚走进来的司机小韩说:“师傅,是不是想吸烟,我给你买去”,说完,急匆匆的奔向远处的超市……

候车室的时钟指向了8:00,进站的时间到了,中年男士背起了笔记本,手托行李箱,转身离去,女同事不放心的跟了过去,回头给司机小韩说:“小韩,你在外边等着,我把你师傅送上火车就出来”,“不用,你跟小韩回去吧!天都黑了”,“不行,我送你上车”,女同事拉过男士手中的行李箱,8:20分,卧铺车厢门口,女同事伸开双臂,给予了一种同事之间的拥抱,眼里的泪水在打转,贴着男士的耳根说:“回家之后,遇事要冷静,就算再难的病,我相信都能看好,此刻的拥抱,是一种同事之间的力量传递,我坚信,你和你的家庭,一定能扛住病魔的折磨,只要我们肩并着肩,手挽着手,再艰难的路程,都能走完。别忘了,我和所有的同事在祝福你们,祝福你的孩子早日康复”,女同事说完,抹了一把眼泪,又说:“列车要开了,临走之前,我要你笑一个给我,笑出你往日里的自信,别让人小看你”!男士环抱女同事,拍了拍她的背部,含着泪花笑了,同时,泪水就像被打开了缺口,流落在女士的肩头,随后,背起行囊,迈步上了火车,在一阵列车的轰鸣声中,车站上空传来一个声音“到家了打个电话,别让我放心不下”,徐徐开出的列车窗口,扬起的手,迟迟不见收回,直到列车变成了微小的符号。

三天后的一个凌晨4点30分,西北某城市郊区一个生活小区,一位中年男人脸色煞白,气喘嘘嘘抱着女儿,疯也似的奔向大门口,身后跟着哭成泪人的妻子,路过的出租车一个急刹车停下,帮着中年男人把昏迷不醒的女儿,放在后座,疾奔医院而去……

医院急诊室,一位老大夫着急的吩咐护士,给孩子做了化验,确诊为低血糖而导致昏迷,一边站立的中年男人看着孩子嘴角的血迹,忍不住哭出了声音:“孩子,你可不敢有事,你让我跟你妈妈咋活啊”!老大夫看了一眼夫妻两,不着急,没事,边说,边吩咐护士给孩子注射治疗低血糖的药液,大约20分钟后,孩子渐渐醒来,第一声便是:“妈妈,我饿”,悲痛欲绝的夫妻两个,异口同声的告诉孩子的小姨,快给孩子买早餐,瞬间之时,泪水未干的两口子,面部有了一丝笑容,相互擦着彼此眼角的泪痕,老大夫看了一眼他们问,“孩子以前有这种情况吗”?“没有,是不是因为服药而导致的低血糖”?中年男人说,老大夫喝了一口渐渐变凉的茶水说:“有可能,孩子怎么了?服了什么药”?中年男士一口气说完了孩子的近况,以及服用的中药,“尽快把孩子服用的药拿来化验一下,以便确定原因”,早晨十点11分,经化验证明,是服药造成的低血糖。

原来,在中年男人从北方乘坐火车归来的几天里,妻子带着孩子,走遍了都市许多家大医院,其结果相同,每到一家医院,得到的结果相同,她就大哭一场,后来,听说城东有一家私人医院,以祖传秘方盛名附近几个省市,当她带着孩子走进这家医院,眼前浮现的是排成长队就诊的患者,一时间,她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抱着试试的态度,天空,烈日炎炎,她加入似龙一样的长队之中,几个小时后,经过再次诊断,医生开出了一堆中成药,回到家里,急不可待给孩子服药,因此,便出现了上述状况。

夕阳下的城市河堤道路边,中年男人几乎濒临崩溃的边缘,却又不想给妻子女儿看见,谎言出去散散步,一个人望着激流的河水,放声大哭;“老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尽管冲着我来,她还只是个孩子,一个无辜的孩子……”。散步的人群有些驻足,有些投以同情的眼神,甚者,试图劝说他不要过于悲伤。那一年开始,中年男人的血压从此不再正常,并患上了大脑供血不足的疾病,一夜之间,乌黑的头发开始花白,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同年五一节,中年男子带着妻儿,去往省城这家医院,经过化验证明,因中成药在制造过程中,之前制造治疗糖尿病的药渣,没能清理干净,导致了此药产生的反应,在十五天的住院治疗当中,孩子服用的药物恢复正常,并起到了一定的疗效,出院当天,一家三口乘坐出租车,回到了虽小但却温馨的家中。

如今,在漫长的治疗当中,因为再三休学,孩子的学业被耽搁了,看着同学们一个个步入大学校门,多少个夜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夫妻两总能听到孩子的哭泣声。

对于家庭,其实,孩子就是他们的希望,是全部,是生命。而对于一个极为普通的家庭,一次次病魔的侵扰,无疑就是一场灾难。在物欲横流的社会,昂贵的医疗费,不是每一个家庭都能承担的起。起初,噩耗传来之时,中年男子拿出家里仅有的十几万元,抱着倾家荡产的心理,给孩子看病,殊不知,国内所有的大医院,区区十几万岂能如愿,在朋友以及去过首都同单位的患者劝导,他们才放弃了那种念头,决定保守治疗。之后,便去省城这家私人医院,苍天有眼,孩子病情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好转,康复的曙光已经来临。

岁月匆匆,时光如梭,转眼间到了2012年4月,为了孩子早日康复,为了一个完整的家庭,为了幸福港湾里能有一份温馨,他,毅然决定去境外工程,尽管收入微薄,比国内能高出一丁点,可他,愿意在漫长的岁月里,用自己的方式,为曾经充满笑声的家庭,做出自己的努力,或许,他的努力只能为她娘俩,增添一道素菜,可一种信念和责任,驱使他,迈步,勇往直前。

在此,衷心的祝愿,每一位为了家庭,为了孩子,为了港湾里能有一份温馨,踏上异国之路,奋斗不息的同胞们,健康顺意!愿,灾难和病魔远离孩子,远离每一个家庭!愿,幸福的光环,照耀着我们的港湾!更愿,天下所有的孩子,健康成长,别再让即将步入不惑之年的父亲母亲,肝肠寸断!

我坚信,客居他乡的同胞们,一定可以相互勉励,共同度过漫长的岁月煎熬。当我们有一天拉响归途的笛音,登上天使的翅膀,偶遇的瞬间,似曾相识的眼神,一丝会心的笑容,将会使整个世界,变得美丽,因为,我们心中的方向相同,航线不变。

让我们双手合十,虔诚的为所有承受病痛的孩子祈祷,祝愿孩子早日康复!

一叶孤舟

2013年9月12日午夜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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