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在旅途

2013-09-02 08:27 | 作者:散文吧网友 | 散文吧首发

离家已有好一段日子了,趁着暑假,家里人便让我回一趟。想着又得花整整两天的时间用于旅程,心里不知是兴奋还是闲闷。

乘坐一趟直达家乡省会的列车。从始发地到目的地,也算是从漂泊到归乡。晚上7点,我和朋友匆忙地赶到车站,登上了列车。我找到座位安静地坐了下来。因为票位号不同,朋友去了另一节车厢。我们只是约定下车后联系。

这个季节,车上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既有衣衫褴褛的打工者,也有因赶时间的商务人士;既有衣衫陈旧的老人,也有小孩子甚至嗷嗷待哺的婴儿;既有社会青年在吸烟处吞云吐雾,也有不少学生们坐着聊这聊那。不用猜,每节车厢里都是一片喧杂。如果要来一个总结,那这里就是不同阶层的大杂烩。这些人形形色色、各不相同。应该说,是这些人都有不 同于其他人的仅属于自己生活方式。

刚开始时,我身旁坐着一位教师和一名大三学生,对面则是两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女生。时髦的高中生一直把自己锁在耳机里的音乐世界,隔着外界,碰到有人搭讪才会礼貌地回一句。这种礼貌,更似一种拒绝。而身着正装的教师和穿着随意的大学生则谈天说地,“其乐融融”。女教师说她自己去过很多地方,她旅游,对于地方小吃算是谈资颇丰;大学生则一边说着介绍自己的家乡,一边则与教师聊着生活方向,人生目标。而我趁着空闲,起身去了卫生间。

回来时,一位穿着商务衬衫的大叔坐在我的位子上,和同坐的乘客聊得正起劲,于是我在一旁站着。原来这位大叔是个“跑业务”的,整年都是东奔西走,这次是回家处理急事。从他的谈话来看,他倒是“懂得不少”,挺有门道的。聊了好一会儿,大叔才见我站着,便起身让我做了下来。

车上的人们依旧聊着,发闷的闲推迟了人们的睡意。列车也依然急速行驶着。只是于我们来说,它走得太慢,慢过了时间,也慢过了我们的耐性。

其实我一直很喜欢旅途时光。我沉默着望着窗外,也许没人知道我在“享受”这种人在路途的感觉。而火车断断续续的晃动更使我体会到我们依旧在前行这一事实的存在。只是我一直没想明白,我到底为什么喜欢这旅途时光,或者说,这种旅途上的感觉。

时间随着列车推移,慢慢地,人们都开始沉睡。直到过了这一,醒来后的人们又才开始了聊天。不同的是,由于休息不够好,他们的聊天倒是没有前日那样起劲。

在整个上午的一阵沉默之后,女教师又开始了那个已说过好几遍的话题。“我第一个下,她俩第二个下,她第三个下,他第四个下,你最后下,是不?哎呀,我终于快到了!”随着手指的比划,她兴冲冲地对着我说。“不对,呃……是这样,这样对了。”也有人回着她的话。我只是看着她点了点头。

中午,车到了中途站。女教师到站了,她简单地收拾好了自己的包,高兴地便朝我们挥了挥手:“我走了,你们慢慢熬啊。再见!”在座的人也都和她说了再见。

下午,对坐的两个女孩也到站了,便起身提包,兀自地离开了座位,只有那位大叔对她们说了句再见。尔后,那个女大学生也到了自己上学的地方,客气地向我们道了别,身影消失在车厢里。

晚上,剩下的人都已是疲惫不堪,也没了心思与新上来的乘客打招呼。一直到夜深,随着列车变得缓慢,那位大叔打了个哈欠后站起身。“终于到站了,终于熬到头了。”说完后又拍拍自己的裤腿。在向我打个招呼之后,他疲倦地下了车。

从起点站来的,只剩我一个人了。一人自是无聊,便回看这一路的过程。然后想到:他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方式和习惯,有着自己的经历,有着自己的目标,同是一段旅途,却有着自己的感受和想法。唯一相同的是,我们都在向着自己的目的地前进,我们终是熬到了自己要到的地方。

到此我突然明白,自己享受的并不是这段旅途,而是恋上了这种有目标有方向地前进的感觉。

凌晨,我到站了,下了车。走在车站,我又想起中途上车的一个女生和我们聊天时说的:“你们从起点站就这样坐着,要一直熬到终点,你们得多累啊。居然能坐这么长的时间,你们就是一群不会停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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