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人

2013-08-28 12:06 | 作者:宇文龙腾 | 散文吧首发

木头人

2007年4月某天,阿南与单位女同事阿英,一同飞往大连,参加全国57届药交会。抵达机场后,某某商会的朋友盛情款待了他们。

由于药交会规模很大,参会人很多,故附近酒店住房紧张。于是阿英被安排在大连世博广场附近的一家酒店入住,阿南则被安排到了较远的公寓。晚上十点左右,阿南洗完澡正躺在床上看电视。突然手机响了,原来是阿英打来的。她说:“南哥,睡不着怎么办?出来吃个宵吧!”阿南犹豫了一会,答道:“你就在酒店内随便叫点东西吃吧!我不是很饿。再说,我这离你那要20分钟车程呢!我看,还是算了吧!”阿英不悦地答道:“你是怎么了?我们难得出趟远门,出来看下夜景也不错嘛!不来,我可真生气了!”阿南只好不情不愿地回答道:“那好吧,我自己打出租车过来吧!”

那晚,他们喝了很多酒,都显得有些许醉意。当阿南准备拦出租车回去时,阿英拉住了他的手,说道:“你还是个男人吗?怎么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呀!把我送到酒店再走吧!”阿南像个听话的孩子似的,真将她扶进了房间。就在阿南转身欲离开时,阿英又说道:“你真走哇?就在这待一宿吧,反正明天要去会场,这里还近一点。”阿南转身将房间扫视了一遍,单人房里只有一张单人床,连个大的沙发也没有。他为难地说道:“这怎么睡呀?”阿英则张大嘴,用醉意朦胧的眼睛盯着他,好像在说:“你问我,我问谁呀?”过了片刻,阿南一拍大腿说道:“有了!”然后将床上的毛毯拿起,铺在了地毯上,自己和衣往上一躺。朝阿英高兴地喊道:“问题解决了,你就在床上睡吧!”见阿南如此举动,阿英似乎有些失落,怏怏地躺在了床上。

由于房间有暖气,不算太冷,加上喝多了酒,阿南很快就酣然入了。阿英却听着阿南此起彼伏的鼾声,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一个人傻傻地望着电视机,脑子却不知到底在想什么······

过了没多久,阿南因没被子盖,冷得蜷成了一团,但仍是未醒。阿英见状,赶紧拿自己的外套帮他盖上。然后坐在床边,久久地凝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阿南比阿英大五岁,他们在一个单位工作,却不在同一个科室。阿南有老婆有孩子,家庭美满,生活幸福。阿英却一直单身,女儿离婚时判给了前夫,如今年近四十,仍丰韵犹存,颇有几分姿色。虽不乏追求之人,可她都一一拒绝了,似乎心有所属。他们平时关系不错,经常几个同事一起吃一起玩。单位几次集体旅游他们也都是一组,而且阿南还无意中帮过她几次。不过在阿南眼里,阿英仅是要好的同事而已,阿英却没有这么简单看待他。日子这样淡淡地过了两年,这次他们一起出差,对阿英来说无疑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至少可以和心里的男人单独相处。没想到这个呆子,跟她同处一室却无动于衷。这不免使她大失所望,在内心恨起了眼前的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半夜,阿南起来上完卫生间,回头见阿英还未睡,于是惺忪着眼说道:“嗯?你怎么还没睡?都几点了?”边说边继续躺下,当他拿阿英的外套往身上盖时,一阵紫罗兰的清香扑鼻而来,他有气无力地开玩笑道:“女人的衣服真香,做梦也一定是香的!你也快睡吧!”还没等阿英回话,他似乎又睡着了。本来以为可以跟他谈上几句心里话的,现在看来又没戏了。只好知趣地躺下,迷迷糊糊不知睡着了没有。就这样总算熬到了天亮,阿南爬起身,冷得瑟瑟发抖,还开玩笑道:““哆嗦嗦,哆嗦嗦,寒风冻死我,明天就垒窝!”听着,听着,阿英不知咋的,突然火冒三丈从被子里蹦出,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吼道:“阿南,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冷成这样都不知道钻到老娘被子里来呀?难道老娘把你吃了不成?”阿南一下被她骂懵了,呆呆地望着阿英,不知所然。最后阿英带着哭腔说道:“你呀,你真是个木头人!”

开完会,在回某某城市的航班上,阿英郁郁寡欢,沉默少言,只是湿润着眼眶问了阿南一句:“我在你们男人眼里是不是一点女人味都没有?连个女人都算不上,对不对?”阿南回答道:“怎么可能呢?你这么漂亮,只是我······”

回到单位后,不知怎的,阿南只要看见阿英,就会躲得远远的。即便无心碰面了,他也会像个木头人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大约过了一年多,阿英被发现吸毒,单位领导将她送进了戒毒所。在一次探监时,她跟阿南说出了实情。原来她心里一直装着的男人竟是他。她吸毒也跟那次大连之行有关,是阿南的过分理智,让她丧失了做女人的尊严和自信,她认为自己对男人没有一点吸引力,是一个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黄脸婆。就这样她开始自甘堕落,渐渐吸食上了毒品。

事到如今,只要提及阿英,阿南就会莫名地难过和纠结。他庆幸那晚自己做了木头人,没有做出出轨的事情,总算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结婚时对妻子的承诺;同时他又很后悔,若自己当初不是木头人,阿英的悲剧或许不会发生,或许她能上演一出自信的人生

是对?是错? 谁也说不清,木头人更不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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