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骑自行车

前不久，儿子学骑自行车让我扶。明亮的月光下，我在车子后边弯着腰扶着衣架，一会跑在车子左边儿、一会跑在右边……这活儿真拿捏人。扶着、骑着，一幕往事浮现在脑海，在皎洁的月光下，一幅单车杂技表演“前呼后拥”的图画浮现在眼前。

那是三十年前，我家住在一个居民院内，住的公房，院子不大，有七八户人家。夏季在院里睡，脱掉鞋子沿相接的床能在院子内绕一周。院里共有十五、六个小孩，经常一块玩的有六、七个，我们之间彼此不分你我，尽管并不富裕，但谁家做了改色吃的也乐意做东。干些家务，也彼此相帮。那时自行车很少，院中谁家也没有自行车。偶尔，谁的父亲从单位骑回辆自行车，由其他家的孩子“掩护”着就将自行车悄悄推出，到学校的操场上，然后六、七个人陆续骤齐，开始过自行车瘾。对待年龄小些的，一个人坐在座上，前边左右有扶车把的，三、四个人在后过推，骑在座上的人根本不用蹬，脚跟着脚踏转就行了，只是象征性的扶着车把，转上几圈；稍大的，只用两个有劲的在后边扶着，就能骑着转上几圈；再就是犟巴巴能骑的，跟着的人时而扶一下，时而松手，其余的人跟着车子跑。谁也不叫苦，谁也不喊累，大家玩呀、乐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等偶尔静下来，才发现了四周没有一点声响，已是夜深人静了。才恋恋不舍地往家走。回去后免不了被大人埋怨一番，训一顿，但车子当摔着，只是多玩了一会，大人也就不说什么了。就这样几乎成了定规习俗，谁家有自行车谁往外推，有时连家中来了客人骑来的自行车也不放过。我当时是年龄最小的，个子矮，那么高的车座，脚只能蹬半圈，现在回想起来，那不是学骑自行车，只能算是哥、姐们为了讲“有福同享”给的“恩赐”吧！

真正会骑自行车还是在初中毕业后的那个假期，与我的一个朋友一起相互帮助学会的。那时只有28圈一种自行车，横梁那么高，虽然学会骑了，但就是上车子难，由于没有完全撑握骑自行车的技巧，加上个子矮，所以车轮走的总是S线，少不留意人车就会一齐摔倒。现在多好啊!自行车样式有斜梁的、弯梁的，想骑什么样的就买什么样的，每个家庭都不止一辆自行车。

陪儿子学骑自行车毕竟是件苦差事，一会功夫，就累得我上气不接下气。儿子见状对我说：“妈，您不用扶了，我有办法。”我停了下来，只见儿子座在了后衣架上，胳膊伸直扶住了车子把，东扭西歪地骑了起来，太有意思了，过了两天，我看到了儿子竟能依旧是座在后衣架上应付自如地以他独特的方式骑自行车了。虽没有我“学骑自行车”时“前呼后拥”气派，但那也是只有童心才能领略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