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

2013-08-19 14:19 | 作者:散文吧网友 | 散文吧首发

好久没有回乡下去了,这次回去和他们道别。

天气很热,我觉得辛苦。然而,只是片刻滋味。

在这劳苦的乡村,酝酿着如此多的深情。让人,温温地,去感念,去珍,我也实在,不敢再有抱怨和遗憾。

回去的时候,正值正午。我跟在妈妈身后,踏过一丛一丛茂盛的植物,充满了不忍。那是什么草,我不知道,只是难以停住想像,在我们身后,草儿们是否正在无力地哭泣,它们又是否抱怨,抱怨命途多舛,抱怨在火热的太阳的炙烤下,依然逃不过路人的一次又一次践踏。

怎么办呢?路边的草儿,的确可怜。我却不能停止前进的脚步。

或许,草儿们,真的呜呜地哭了好久,可是,后来,它们也疲倦。它们相信了,没有人听见它们的哭泣。还有那高悬天空的太阳。

路上, 妈妈把唯一的伞给了我。她是那么怕热的一个人,出门买菜都从来撑着伞,可是,为了我,她就那样顶着烈日前行。她想让我好受一点。

可是,从来都没有这样的走过路。我觉得累。想起路上的一片湖泊,想起湖泊上低徊的一只白色的水

曾经那么的希望,自己也是一只鸟儿。这样,我就可以飞走了。但,倘若可以,现在,我却会放弃了飞翔。为了深爱着我的人。

一路上,我就这样痴痴地想。

到了幺婆家,我们首先去给幺爷上坟。我慈祥的幺爷,他过世一年多了。

他的坟,离他的家很近。是啊,即使在天国,他也会想念家,这样的路途,他就不会匆匆了。抑或,只是这样,他生生世世把他放不下的家园守候。

我在心里默想,但愿,幺爷他,在天国,可以安乐。永远

回到屋子,我就趴在了桌上,真的好累,心也是吧。在我眼里,乡村,从来都不像都市人眼中那样的祥和与美好,这里,更多的是苦难,无穷无尽。是啊,我怎么会忽略?那一户户农家,在这样闷热的天气里,依然剥着玉米,一根,一根。那一堆堆的玉米,我知道有的是尽头,可是,这中间,洒着人儿多少苦苦心酸的汗水?还有那,一片片快要成熟的稻田,不是还是需要他们,一把一把地将它们收割,然后,打出谷子,再一日又一日地收了晒,晒了收。而这,是没有尽头可言的,生活,就是它原本的模样。

我觉得苦涩。

看着我趴在桌上,他们关切地问我怎么样,我看着他们,摇摇头,说我没事。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累,那更多的心累。

吃过饭,我躺在床上,想要睡,可是,好久好久,都睡不着。后来,他们都来到了这间屋子,聊着天,爷爷奶奶是幺婆好多年没见的哥哥嫂嫂呢,话,是说不完的。而他们,说得更多的是,幺爷在生前的苦难,那无休止地折磨,直把幺爷折磨得不成模样,风中残烛,多么悲伤,多么无奈。幺婆说着就声音呜咽,我已经不忍再听。哦,这潮湿的空气,是不是常常就让人泪流满面了呢?

过了一会儿,妈妈坐到了床边,她摸摸我的额头,感到我有些热,她就拿着扇子,一下一下,给我扇着。这样的风,我觉得温暖

他们继续说着,妈妈给我扇着扇子,不久,我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当我醒来,妈妈还扇着,我一点都不觉得热,我亲爱的妈妈,我知道她的手,会量我额头的温度,可是她,会不会,这样悉心地照顾着她自己?我在床上躺了将近两个小时,妈妈就一直扇着,偶尔停下一会儿,我想她是累极了。其间,他们提到我,妈妈有些无奈,说我身子弱,总是吃不了苦。听着,我觉得心伤。我总是让她无端端地担心。可是,是我不好,这么热的天,突然就感冒了。我并没把这放在心上,可对妈妈来说,却是那样的沉重。

下午去外婆家,路上,妈妈慈爱地看着我无精打采的样子,充满了不忍,她是后悔让我来了吧,我想,可是,这一次回来,不是看望,而是告别。

她走在前面,叹道,看到你那样子我心痛啊。我没有说话,低着头看着狭窄的长满荒草的小路。

吃过晚饭,我一个人坐在外面,神往地望遥远的天空,这是一个有月亮的晚上,现在的地,现在的情,是适合欣赏星星月亮的。可是,没有一颗星星,月亮,也那么朦胧,看不清它的样子。我想是腐尸般堆积的乌云,遮掩了冰冷,洁白的月华吧。

外婆在屋里说道她担心我那么晕车,会遭罪。爷爷就叫我,小凤,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说,这下别怕,爷爷在,爷爷会保护你。我笑了,望着模糊的月亮,眨眼睛。

今天上午回家,拿了很多东西。他们每个人都拿的很多很沉,我只有妈妈的一个包,和一把伞,可爷爷硬是拿走了包,他说我就空着手就行。我想要帮奶奶拿一些东西,可奶奶说,你走路就可以了。我看看哥哥,哥哥说,就你最需要呵护了。然后,我的手中,就只有一把伞。

我思绪万千,老天何以这么眷顾我,让那么多的人把我如此小心地疼,小心地爱。而我,又该如何报答这深深的情,浓浓的爱?

所有的所有,我都有深埋于心,无论时光如何死去活来,也丝毫不会遗忘。我想,我会勇敢开朗地走下去 ,不为天空,只为海。

那海般的深情······我一世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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