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坡闲居

2013-07-29 09:23 | 作者:绿波 | 散文吧首发

东坡闲居

绿波

说是“东坡”,实则是因了小山的地理位置而言,只有我在心里悄悄这样称呼它。山不大也不高,方圆两三里、四五十米高,是座无名小山而已。我家就位于它的半山腰,并排还有四户人家。这几家大门都对着东方,日子随着太阳东升西落。山脚下有个废弃的干涸的水渠,水渠下面是新建的十几户新农村样板房。由于处于新农村建设时期,小镇如同聚宝盆的连绵起伏的群山,到处被撕裂成裸山。因为此山有大量的坟茔,基本成了坟山,开山的成本较大,所以暂且放缓了被推平的悲剧。而我家的房屋也处于测好待拆的状态,或许明天,或许明年,这房屋,这小山,都将被夷为平地。

这座无名小山,从我出生起就存在,也没去细细考证,只是一直无名。住在山腰上、山脚下的村民都姓陈,所以这一带一直就叫陈家湾。又因山脚下有两棵上千年的皂角树,小地名还叫皂角树。这两棵树,一棵完好无损;另一棵被雷劈空了树干,居然神奇地存活了下来,树身处还有个如门洞的开口,走进去感觉就像一个小屋子。这个村子原来有四五十户人家,因为搬迁走了过半,只剩下不足二十户人家。十几户内安移民已经在山下安家,还有半山腰的几户,包括我家也将要被新农村的建设所覆盖。

我家住在最头上,一出门就是一条下山的长长的土路,山下就是宽敞的公路。这条土路一直无人问津,从我小时候到现在还是老样子,如同新衣服上的一个旧补丁与外界极不相称。当地种菜不种粮,从小免不了肩挑背扛之苦。如今土路附近拆了不少房屋,只要是推土机随便那么一修整,就可以修出一条宽敞的大道。本来是意料中的事情,可是他们只管拆迁,可以修路的大面积的空地被村民拾荒种上了庄稼。因此这条路还是那么糟糕:只要是一下大路面就会冲出一道道深沟,摩托车轮子也会被陷里面,可是这里的人们连吭也不吭一声地隐忍着。

这山上原来是密密麻麻的龙须草,后来又大规模的栽了一些松柏,这些松柏和杂树密密麻麻的掩映着,将一些小道也封住了。上山烧纸时还要将树枝拨开,身上免不了会粘上一些苍耳、毛锥之类的。松柏也初具规模,在坟头矗立着一人多高,这里净得出奇,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让胆小者毛骨悚然的。平日里这里人迹罕至,每逢过节烧纸放炮的人络绎不绝。半山腰的几户人家房前屋后全是高大的榆树、槐树、苦楝树、梧桐树和杂七杂八的一些树将屋子包裹着,远远望去几乎被东坡那关公似的浓郁的胡子给掩映着。我家的房前几乎就是一片小树林,周围的绿草在日疯长,台阶周围每隔几日都要锄一次。下山的路也浓荫蔽日,这林荫小道绝对是天然氧吧。由于路不好,这里也没人出入,来来回回的就是山上这几家。这对我来说,绝对是盛夏避暑的好去处。真是好处多多,一来免去了旅游的劳顿之苦,眼前就是绿树何须游走?二来这里成了最清净的处所,没人会搅了我的清闲,岂不美哉?三来只要是不下雨,我就可以骑车下山,去集市也就几分钟的时间而已,这里还不至于太偏僻,真是闹中有静的好住所。

这个夏天格外闷热,好在有东坡庇护,每日下午五点门前就拉开一块巨大的阴凉,门前凉风习习。晚,更是凉爽,望着天上的星星,享受着凉风的轻抚,如同置身于秋夜的氛围里。这个夏天,我栖居在这座小山里,守着满满一书柜的想,用一行行绿色的文字生命中穿行。在东坡里感受着日出日落的壮美,在诗意里收获着笔耕不辍的欢欣。在世俗的滚滚红尘即将吞没我的这座土生土长的、见证生命的小山、房屋之际,我还能安享这份清净,也算是守一天收获一天的幸福罢了,也算是守一天收获一天的缘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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