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春夜

2013-07-22 16:10 | 作者:乱世芳华 | 散文吧首发

这几日,心情颇有些低落。幻想逃避喧嚣,暂时抛开烦恼,所以选择一个人静一静。也许这是个旅游的好季节,以放松心情,忘却一些事情。可是繁杂的琐事总是纠缠不放,却又无能去彻底抛开,只好懦夫一般的苟且偷安。

南风悄悄吹来,是吹面不寒的感觉。此时虽是零下的温度,道路两旁却仿佛眷恋白日的温度,融化的积和新雪水都还没有成冰,像是在提醒人们,这是天了,给人的心情凭添一点温度。

静谧的里,延续着白日的阴郁,狡猾的星星和羞涩的明月始终不肯露面,便是想寻觅那种“自有多情处,明月挂南楼”的感觉,也是不可得,只好选择孤独一人行走。

沿着黄线中间,漫步在空旷的马路上,抬头两排昏黄的路灯延绵到目光看不见的地方,放佛人生这条路早已被规划好,我却无法逃离一般,不免让人对命运有些悲观。漫步低头沉思的时候,不时的会路过几辆汽车,忽然亮起的大灯,静夜里几声响亮的鸣笛声,让我吓一跳的同时,也放佛是要提醒我珍惜生命。让我不禁一笑,也许我们作为开车人也会这么做,去善意提醒行人注意交通安全。毕竟生命只有一次,如同一场旅行,虽不是处处美景,倒也不能辜负了造物主的美意。

无聊的向道路两边望去,一排小餐馆里面,总是有些好客的人们,有的推杯换盏、酒酣耳热,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低头就餐、不问世事,也有小恋人们卿卿我我,男的脉脉含情注目静听,女的美目盼兮巧笑倩兮,都给这春夜添了些许明目的颜色。

而此时的我,只能静静在远处欣赏夜景,无法设身置地体悟到他们的快乐。他们成了我的风景,若按照诗人的说法,我也变成他们的风景。

路边的黑水滩里面,时而突起一块未曾完全融化的厚冰,向春天展示它的倔强。我也是无聊的紧,盯着它看了半天,想要告诉它,你是幸运的,你何曾有过生命,你融化了便融化了吧,消失了就消失了吧,你体会不到生命的无奈痛苦

抬头看看黑色的天,依然那样的阴郁,是那种“以万物为刍狗”的高傲,不曾、不必也不会展开颜色,给人一个晴天,因它没有必要为无聊的众生和无赖的心情去献媚。

耳边风声渐紧,一支烟很快便被风吹完,残留的火星却还是要努力绽放它的光亮,在我心里它像是历尽繁华,生命将尽,却心怀不甘的美妇人一般,无声中带着一丝幽怨。

脑中又响起那首令人讨厌的歌曲,一丝忧伤又缠绕心头。我真心请教这诸天神佛——破除了众生的执着,就是功德;增加了众生的执着,就是过错——你如何进入我的灵魂,你又如何破除我的执着?如何能达到“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的境界?你说没有迷惑,没有迷惑尽,没有轮回,没有轮回尽,为何芸芸众生总要迷惑,总要堕入痛苦的轮回?“佛说一切法,为度一切心。若无一切心,何用一切法”,请指示我什么办法解脱自我,让我不再这般苦?

对于佛学的涉猎,反而让我个性中小小的无知倔强的抬了头,也许等待我的是菩提树下,醍醐顿悟 ,可是苦海无涯,而我却好像只买了单程票。

这飘散的思维,在空旷的夜里和无边的空间里,信马由缰,天马行空,竟然由胡适的《生查子》又想起了黄安的“明明知道相思苦,偏偏对你牵肠挂肚,经过几许细思量,宁愿承受这痛苦”,才恍然明白,若不是抄袭,那便是因为有情人相思几乎都是一样的心情。这一发觉并不新奇,只是无心拾捡到的一片叶,但是思想忽然与胡老先生的相通相溶,却让我的心更加无法自抑。

路边的楼房,灯光明亮,我走了过去,却又无心去欣赏,拿自己的心情有些无奈了。在无人的夜里,真的很想要引吭高歌,放声大哭,肆意宣泄一下,再解恨的抽自己几巴掌。

但是心里面理智的声音却告诉我,痛苦何曾是吓唬走的,那些我们做了无数努力却仍旧不能改变的东西,只是该承受的要去承受,该接受的要去接受,该忘记的要去忘记,因为人终究不过一死而已,死后也带不走半点感情,赚不到一滴眼泪,就像张信哲哪个歌里唱的那样“何必?何必?”

这个时候感性的声音又跳出来反驳,你分得清什么是痛苦和快乐吗?痛苦何尝不快乐?快乐的人就没有痛苦吗?倘若生命真如一场旅行,为何不选择美丽的风景去欣赏?哪怕那风景有些遥远?人本就是苍茫天地间的一粒黄沙,俗世中的一片易冷烟花,无喜乐,无悲伤,为何要埋没尘土,又为何不努力绽放瞬间色彩?在暂的生命中,享受痛苦何尝不是美好的经历?非要等到变成白骨,连痛苦的感受都不可得么?

纠结的心态不知何时能停歇,我想我是中毒了。中的是也许是存在主义的毒,第一杯毒药是它告诉我了什么是“存在”,存在就是指自我的情感体验,这让我坚信人是为了、为了感情而活着;第二杯毒药就像萨特说的那样“他人是地狱”,因为人的选择是自由的,但是恰恰因为人人自由选择,却影响了他人的自由,很难达到歌里唱的那样“你选择了我,我选择了你”;第三杯毒药是“存在先于本质”,它告诉了我,生命不是自己选择的,而生命的本质却要自己去活出来,这一点,让我坚信我在活着的时候,一定要塑造一个真的自我,正如上帝是洗牌的,我们摸到什么牌也许是注定的,但是手里的牌却需要自己来打,打好打坏全在自己。

生命还要延续,情感也不会断绝,人总要活下去,总要努力实现自我,总要自己选择人生的方向,毒药喝也就喝了,痛苦受也就受了,学习一下野狼的品行,学会独自舔舐伤口。走在人生路上,就算一步一跌倒,爬也要爬到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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