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我就不难过

2013-06-05 22:10 | 作者:溱箬 | 散文吧首发

窗外人声鼎沸,喧嚣万分。一群又一群人高歌着经过。一唱一和,一字一句。也许他们不是喝醉了。有时候,喝酒只是想醉的一个借口而已,醉酒的越多,心境越清明。在过于现实的世界,有时候需要用念想来麻痹自己。再过三年,我想,再过三年之后,之后的我们却还不一定拥有这样一份自由。也许我们也想浩浩荡荡地一路人高歌前进。却发现原来一年两换的我们根本没有那么熟络的庞大队伍。也许我们也想醉一回,却发现,无人,无语,无酒,无洒脱,无自由。

此时,你怎知我就不难过?

每次接电话,妈妈就在电话的那头,每天和我唠叨天气、吃饭和水果,每次提到的学习,不进则退、认真、自习的字眼。你可知我的感受?从所有人面前走过,在所有人眼下长大,什么时候主动选择过我想要的假期,什么时候主动兑换过我的承诺?我不喜欢妈妈总是以“聪明、乖、有天分”的字眼来安慰我,我不知道想安慰的、想说明的到底是什么。我明白自己不是天才。小学时的光环是牺牲了每一分钟看动漫的时间背课文、写奥数换来的。我甚至记得一道代数题重复讲四次的场景。初中的骄傲是一点一点筑起来的,在一起的人谁不知道英语文是搬着字典翻出来的,数学试题是搁到最后还做不出来的?高中的自信是一点一点被打垮的,谁不知道我代表的是曾经而不是现在?而现在,还要我再说什么?

此时,你怎知我就不难过?

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全班去喝酒。看着那些对立的、友善的人来来回回到处穿梭,看那些酒空了一瓶又一瓶,我要说什么才好?一边压着流氓摇摇晃晃倒酒的手,一边拍着呕吐不止的草地背。看着自己,敲着筷子对牛牛说,你看,这次我一定要上华南理工,我要说什么才好?我想说的是,正好,三年结束了,高一的压抑,高二的绝望,高三的沉默在这一瞬间全部结束了。正好,那些和自己相看两不顺、处处忍让的人终于可以再无交集。正好,这个不喜欢的自己和不喜欢的地方终于不再了。看着那些一个个喝得满脸通红。说着酒话的人,看着沉默着想睡觉的自己。

此时,你怎知我就不难过?

每天在路边走过,与X擦肩而过。很多年前一起撑伞的情景却再也不会出现,很久以前恶作剧的小男孩和喜欢报复的小女孩故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忽然停止了。在简单、快乐、开开心心地生活的时候,突然间离开,去了城市的另一端。然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重逢也算是一种意外。再随着时间和距离的摩擦,最终和现在一样,默而不语,擦肩而过。每天去L的空间踩踩,知道这次无论自己说什么,难过的、悲伤的、损人的留言,L都始终不会给我回复了。突然间觉得自己傻的可以,相处那么好,居然都没有照片存留。是我太过于随意和相信,喜欢的人们始终不会分离、始终会好好的不离不弃。

此时,你怎知我就不难过?

沉寂了很久,连自己都开始变得不确定的时候,仿佛很简单的一举一动都能很轻易地影响到我的时候,开始学会了依赖。依赖某一样东西,可以是杯子、枕头、本子或是笔。开始逐渐习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性格开始改变,开始与好多人熟识,开始认识一个全新的世界。连自己都不知道背负的是什么就开始到处游荡,去过所有的地方,停留过所有的街头。可我想做的只有逃离。在老师没有选我的时候,在妈妈把我一个人扔房里的时候,在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我没有希望的时候,我想做的只有逃离。远远地离开这个让我感到害怕却又熟悉的地方。

此时,你怎知我就不难过?

在每一次被人提醒,不是这样而是那样,不是这里而是那里的时候,总是红着脸说抱歉。在每一次做错了事情拖累了别人的时候,心里总是忐忑不安。在每一次别人开玩笑捉弄自己的时候,总是笑而置之。每一次在沉默的寂静之中,默默地写自己的文章。在每一次被人的话说到心扉儿突然冲动地难过,不知如何面对。

此时,你怎知我就不难过?

是啊,在那么多时候,在那么多喧嚣、寂静、狂欢、孤寂、人聚、单独、欢笑、难过的时候,你怎么能够顾及到身边的我?每个人都在寻找着自己的方位,却忘了真正的地点。其实每个人都是有位置的,只是人多了,躁动了,旋转了,拥挤了,嘈杂了,慌乱了,我们就看不清自己周围的环境和背景,拉不住周围人的手掌,握不住身边人的手心了。我们就在一片慌乱和昏暗中看不清自己的方向,找不到真正的自己了。

那么,这样的我,你怎知我就不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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