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足妇女,妓之大者

2013-05-21 08:17 | 作者:竹鸿初 | 散文吧首发

曾在青白江呆过五六个月的时间,在那儿每天重复着乏味的工作,除了每日虚度光阴外,就是在天黑了时候走过一条长长的街道,到一个我认为是最肮脏恶心的仓库里去点货。每次去的时候总是要看别人的脸色,故而在忍气吞声的同时也养成了一个暗骂的习惯,其话之脏恐怕会让分布在那条马路两旁的“按摩店”也自叹不如。也尽量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话堆得像座小山,因为我害怕那些店不能完全容下。在那个仓库里,俨然是一个黑暗的世界,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至少是我进入社会时的第一次感悟。也更加清楚自己所处的境地,因此自己的生活里也少了一些抱怨,只能整日浑浑噩噩的消耗自己的青。比起那些店里的女人,我的生活也许更有意义,但一定很乏味,这是我一直坚信不疑的。她们不小心失足,从正常女人蜕变成失足的妇女,她们应该摔痛了,但爬起来之后,忘记了自己的尊严还躺在地上,等待着道德的救援和宽恕。有时我觉得她们可怜,但却不值得同情,沉沦在黑暗的沟壑里却不知反省,反而慢慢的顺从了命运,就像我一样默认了自己在那个仓库里的懦弱。或许她们应该像个战士,裹上巾帼,冲上俗世的道德战场,拿起手中的丝巾,和孔子所带领的儒生们一起战斗,最后伤痕累累,流尽最后一滴血,全部阵亡。她们死后,她们不是直接到天堂,而是要经过地狱,再到天堂。从此,衣足饭饱,再也不用躺在床上任由自己的尊严遭到金钱的践踏和凌辱。

经常走过那条马路,路面留下了一个个小坑,且布满了厚厚的灰尘。每当九点六米长的货车从上面驶过时,旋转的轮胎总会带起一阵阵风沙,行人见状,都连忙抬起手捂着口鼻,但还是享受了一次免费的服务——他们的脸上、头上和衣服上,沾染了一些肮脏的灰尘。但我觉得更应该给它们一些熟悉且好听的名字——风尘。这些行人当中,大多人的肺里应该都吸入了一定量的风尘,至少没有严重影响健康,反而在一定的范围内可以促进身体的正常代谢。我觉得应该是见不得光的,他们背着老婆孩子,拿出自己的私房钱悄悄的走进里面,享受金钱所应该得到的精神释放。释放后,精神得到了解放,然而灵魂却坠入了道德的深渊,遭世人的谴责。国家也曾明文规定,我们得亲切的称呼她们为失足妇女,她们只是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当她们重新站起来之时,又是正常人了。我想世人的胸襟一定很博大,某些在知道了对方身份的情况下还依然葬送自己的幸福,娶进家门。我想没有一个女人从小就立志想当一个失足妇女的,她们其中一定有一些因为被迫沦落烟花巷,但这只是刚开始,因为不习惯,还不熟悉环境,不能适应自己的新身份,所以大声为自己所从事的职业狡辩。后期,由于慢慢的适应了,也开始慢慢的接收了现状,褪去女人的本色和尊严,恬不知耻的站在大街上摇着丝巾叫卖。有时见着一个寂寞的大爷路过时,也故作娇羞的样子,连拉带扯把所谓的客人拉回房里。也正因为此,客人的身份马上蜕变,一场促进中国经济发展的交易便在漆黑的里完成。

因为有了需要,所有才有相应的服务。如果男人不寂寞,也许她们就不会在在道德的起跑线上失足,沦为风尘里的女郎或者是小姐。因为有了小姐的卖弄风情,也使公子或者是王孙多情了起来,这应该就是世人所不耻的勾引或者是调戏。但我个人认为,仅凭几个赤裸裸的动作,还不能完全诠释轻佻的真正含义。如果没有动情,那煽情也只是一场无聊的独角戏,那所谓的肮脏纯洁不都是出自人的欲望吗?因为有了寂寞,便也开始慢慢的越轨,最终走出了道德的底线,被人们踩在脚下,永远也翻不了身。没有一个人不惜自己的名誉,但前提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在欲望的面前跌倒,在命运的路上一蹶不振。失足,本身不就是一次试练,但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但却获得了金钱。以金钱作为交易的目的,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商品,把灵魂出卖,把尊严抹杀。她们在精神上磨损某些男人的斗志,在物质上蚕食他们用汗水凝结而来的金钱。我们也不能过多的加以指责,至少她们比贪官要好上很多。

曾经仔细观察过那些“挂羊头买狗肉”的按摩店、理发店,租间廉价的房子,在门上贴上标有店名的横幅,关上半边门,打开半边门,几个浓妆淡抹的女人坐在里面交谈,好不畅快。有些女人则拿起绣花针,绣着十字绣,打发时间。她们的年龄不等,最老的我估计也有上了三十,厚厚的胭脂水粉也不能完全掩饰她们脸上浅浅的皱纹。这种情况下,看到那些脸,有时会觉得非常的别扭,但她们却不尴尬,反而认为那是一种美丽,也就堂而皇之的接受了貌似赞美的眼光。每当从那些店走过的时候,我会禁不住往里望,但绝不是心中产生了邪念。里面也有一些不到二十岁的,其形貌举止可辨别她们应该是在校学生或者是辍学的学生,每每看到这一幕,身旁的朋友就会说“真是可惜了”。但我向来是麻木的,对这样的事我是保持中立的,也不好做出什么样的评论。就算说出两句愤世嫉俗的话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站在风尘外,远离这精神的深渊。我这样说,并不代表我高尚,或许我比那些她们的客人还要邪恶。但至少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的邪念,而并不是大摇大摆的接受她们的“邀请”,不在乎旁人犀利的眼光,直接走进去。

有一次,晚上十一点多的样子,天上下着小,湿漉漉的地面映着路灯橙黄的灯光,路上的稀泥粘着脚,移动脚步士总能听到不太优美的声音。路旁的几间屋舍里透出几丝微弱的灯光,寂静的夜晚让我感到有些不安,为了减缓自己的莫名的情绪,只能戴上耳机,一个人悠闲的漫着步。有了音乐的安抚,这个世界又充满了希望,也不再那么的恐怕。当我走过一家按摩店门口时,早已到了无我境界的我忽视了这个世界的安静,突然,站在路旁的一个女人对着我的背影说道:“帅哥,进来耍会儿啊!”。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毛发都快立了起来,我回头看了她一样,但漆黑的夜晚把两个不同成分的世界隔了开来,我没有看到她清晰的脸庞,只看到了瘦削的轮廓。即使没有看清,我也能想象的出那张藏在夜色下的脸庞。应该是一张超过三十岁女人应该拥有的脸庞,脸上一定不均匀的涂有一层厚厚的脂粉,五官极其不协调的按照遗传因素所规定的顺序整齐的排列着,但却没有一丁点美感。青春已不再,不饶人的岁月已经抛弃了她们然而却依然在这寒冷的夜晚坚守岗位,我在心里暗暗佩服她们的敬业精神。如果人人都像她们一样敬业,那这个社会将在不久的将来呈现出一片繁荣之象。那时,不管是灯红酒绿,还是纸醉金迷,都不能蛊惑善良而纯洁的人心。

失足妇女,不是哪个社会所独有的,也不是从来就有的。当物质可以进行等值交换时,她们就从社会的群体里独立出来,自成一类。与此同时,社会也拥有了一些欲望,为了满足,有人甘愿出钱,为了金钱,有人甘愿出卖灵魂,一场交易就开始了,时至今日也没有完成,因为客人太多了。特别是在这个男女比例失调,衣足饭饱的现在,客人络绎不绝,比去参观故宫博物馆的人还多,排起的队可能超过一只庞大军队的数量。同时,也有更多的女人为了生活,没有一技之长,又不愿埋头苦干,成为一个廉价的劳动生产者。为了使自己的身份在时间之内就翻倍,就用自己的尊严加工自己的肉体,最终成为产品,摆在一张白净的床上等待顾客的光临。也根据产品的成色质量进行标价,高低不一,有些比某某娱乐明星的身价还高。这似乎比娱乐界的潜规则更有意义,产生的效益在眨眼间便能看到。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人前赴后继,英勇的冲出道德的底线,躲过法律的制裁,须臾就可在一夜间“暴富”,除去鸨母的提成外,还能留下大半,供养在家懒惰的丈夫或者情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把她们和吃软饭的丈夫和情人相比较,她们的地位明显的被抬高了。所以需要衬托,她们才会在满足自己虚荣心的同时,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反省。依我看,要求她们觉悟似乎不太可能,只要利益存在,她们就永远不能回归到正常的社会圈子里。她们的失足,不是那些寂寞的男人所造成的,归根到底是社会造成的。虽然是缺陷,但也是社会的一部分,只能利用法律,把她们的数量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

看新闻节目或者报纸时,偶尔看到一些关于她们的讯息,某某派出所将卖淫组织一网打尽,当场抓获正在进行交易的嫖客数人。每当看到这里时,总感觉有些别扭,其中一定掺杂有做作的成分。有可能这些国家的执法者还拿过人家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如今上级领导煽起了一阵扫黄打非风,也只能丢车保帅,保全自己的利益。对于这种社会的现实,看起来很肮脏残酷,但已经得到了公众的默许。大家彼此心里都明白,却无能为力。这并不是由几个民众或者是政府就能完全解决的问题,它形成的原因在经济的发展速度跟不上人们对物质的需求,故而利益和道德开始脱节,产生出一个黑暗的空间,而这群失足的妇女便寄生在里面,过着几乎和世人一样的生活。

自古就有“红颜祸水”这个词语,在这里我们姑且就把它的含义便窄些,只代表那群失足妇女。她们为祸社会,这是不争的事实,但对社会的和谐和经济的发展起到一丁点作用。这点光辉,不足以抹去其危害性,它的弊严重大于利,更是使很多幸福的家庭破裂,上演了一场场见血的悲剧。由这类人引起惨案数不胜数。如果把她们和小三、二奶排在一起,或许她们应该有优越感,至少可以光明正大的在黑夜里做买卖,虽然见不得阳光,但总还是有昏暗的灯光照耀,不失身份,也不失情趣。

网络上经常爆出“什么门”事件,或者是“某某哥”、“某某姐”,这些以娱乐为目的新闻除了能打发一些无聊的时间外,还能填补无聊人士的精神空缺。这么多的哥,到底谁才帅的可以成为失足妇女的顾客?这么多的门,到底又有多少失足妇女能走进去。我在揣测,她们应该会在门前跌倒,然后以妇女的身份接受好心人的帮助。虽然她们进不了那些门,当不了那些哥,但我觉得她们是门外的妓之大者,与小三二奶之流绝对有不同之处。我也相信,她们终有一天,可以穿上脱掉的那些衣服,摇着花扇,挥着丝巾,走出道德的深渊,逃脱物质的束缚,成为真正有素质的妓之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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