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冢幽歌

2013-05-20 10:05 | 作者:竹鸿初 | 散文吧首发

色,覆被而倚东床。西窗渐冷,风近逝,又是秋意正浓。

望着窗外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冷清,似乎与自己都没有任何关系。尽管如此,我还是一意孤行,挺起胸膛,傲视远处泛黄之景。远处也许是景色的坟冢,在肃杀的秋风中倍显孤寂。极目之处,皆是景,却不知为何自己偏偏迷恋上了那座矮矮的土丘。在我的眼里,它什么也不是?但在这个季节的眼里,它却是一切。看,它伟岸的身姿屹立苍穹之下,把整个世界阻隔在那块残破的石碑上。我走近前去,欲一睹石碑上模糊的字迹,蹒跚的几步之后,石碑上什么也没有,只看到枯死的藓苔自由的组合着,最终,在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下,它们变成了代表某种失落文明的文字。我读不懂,所以,只能虔诚的匍匐在地上,乞求天神之意的暗示。

秋色弥漫,断枝落叶,我不敢往前走一步,害怕踩踏那块立在坟墓前的石碑。它还不能倒下,我还要用一生的时间的去解读那些模糊的文明。时不我待,岁月飞逝,在我醒悟的那刻,天边闪下一道亮光,照在我的心房上,瞬间,奔腾在血管里的血液停止了桀骜的远征。失去了血液的温度,我只能靠血液的鲜红勉强的站立在石碑前,孤独的仰望着天际,似乎欲望穿那些没有生命的霞彩。

霞彩美丽如血,像我眼里愤怒的泪水,我闭上眼,于是,一千年的光阴就从我的身旁悄然走过。当再睁开眼之际,石碑还是石碑,坟冢还是坟冢,可那些被埋葬的风景却不知去了何方?我焦急的僵立在原地,不停的找寻着,终无所获。难过之际,大地突然皴裂出一条又一条的细缝,似乎要拼凑出什么深奥的图腾。

为了明白,我把荒废了一千年光阴从岁月之河中打捞而起,晾晒在世界的屋脊上,等待风和花相遇的那刻。只要风和花相遇,白明月也就该靠近了。这样,时间不再是越不过的距离,而是幸福梁。

桥就在我眼前,横卧在天涯和海角两端。我不敢轻易踏出左脚,因为我的前面是块石碑的驻地,我未敢鲁莽的践踏它的尊严。时常在想,如果我迈起生命的脚步,把石碑踩入了大地中,那座坟冢就会赤裸裸的显现在我的眼前。我不知道它会对我做什么?也许它会瞬间塌陷,把整个世界的都掩埋。要是这样,风景就成了一秋的寒意,谁也不会再对着月亮许下自己心愿。要是坟冢突然膨胀,把所有的尘土都吹打出尘世,只留下瘦弱的我,为它守住最后的尊严。

我知道,那是它的生命之本,没有人可以随意的亵渎。是我的自由毁了那块我没有读懂的石碑,所以,我会用我的皮肉为坟冢筑起一块永不腐朽的石碑。石碑上不再镌刻上那些奇怪的字迹,而是轻轻地写上我的名字。我想,石碑与天地同根,与日月同心,心胸绝不会狭窄到抹杀我脆弱的尊严。坟冢它是明白的,因此,我从不转过身去,只是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坟冢前,为它遮挡风霜雨雪。

我的忠诚日月可鉴,没有人可以随意羞辱。但是往往事与愿违,突然一天,天狗追逐着月亮打我身边路过,它看见我憔悴的面孔惨白如雪,被着实的吓了一跳。等它回过神来时,月亮已经飘远,它愤怒的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一嘴锋利的尖牙。我全身流着虚汗,但却不敢撒腿逃去。就算我狠心抛下身后矮小的坟冢,我也会葬身在狗嘴里。天狗的嘴角不停地的溢出肮脏的唾液,这让我倍感心神不安,惶恐至极。

坟冢不知从什么时候苏醒过来,它睁开双眼,犀利的眼神直往天狗骠壮的身上射去。只听见天狗一声尖叫,然后撒腿而拼命地狂逃。我不知其中缘由,只是傻愣在坟冢前,呆呆的注视着天狗渐渐隐去的身影。突然,我听见坟冢开口说话了,它似乎呢喃着什么?我急忙转过头去,不想我的身体早已死去,我的头咔嚓一声,像块石头一样掉落在地上。我的头在地上大声地喘着粗气,还不忘骂上两句野话。

当我把目光转移到坟冢上时,才发现,风中破裂开来,只见一个婷婷玉女坐卧坟中,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张大嘴,不敢相信这坟冢中既然沉睡着这样一个女孩。我自知失态,我的身体连忙把我的头从地上捡起,重新安放在脖子上。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意图扭动着身子,融化冻僵的血液。

女孩从坟冢中站立而起,然后挥一挥衣袖,将我身体里的血液解冻,我又恢复如初,活蹦乱跳的准备远去。但就在我要离去的那刻,一只温柔的手拉住我的衣袖,我急忙回头,她站在我身后,眼神中充满无助。我心生恻隐,不忍就此独自离去。就在我打算带着她一起离开之时,她秀美的脸庞开始腐烂,美丽的笑靥变成一个大大的窟窿,囧囧有神的双眼干瘪的像两颗葡萄干,红润的嘴唇裂开许多血缝,嘴里的牙齿逐一脱落,头发也瞬间花白,我害怕之极,早已忘了解读石碑上的字迹,于是转过身,飞奔逃去。

在我狂奔之际,我依然能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我听不出是的宣言,还是麻木的告白?就在我以为将她远远地甩在身后之际,我凝目而视,发现自己依然在坟冢前。但等我转过身去之时,坟冢早已空空如也。在我一阵悲伤后,那块深深陷入大地的石碑突然从地里一下子冒了出来。

我走上前去,仔细一看,石碑上的藓苔字迹已经不复存在,而是崭新的刻着我的名字。我大声地的读出来自己名字,然后,一切静止,我的身体轰然一声倒入坟冢,长眠黄土。

后来,我在坟冢中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那个女孩,她告诉我,她路过我的坟冢时,听见我唱了一首歌曲,她好奇地问我那首歌曲的名字叫什么?我不假思索的答道:“《坟冢幽歌》。”

那个女孩听完我的回答后,若有所失的点了点了头,然后来到石碑前,把石碑上的字迹擦去,又刻上了几个字。我好奇地的从坟冢中一跃而起,站起身,来到石碑前,看见石碑上赫然刻着“坟冢幽歌”四个俊秀的文字。从此,我永远的失眠,再也睡不着了...

后记:已经有很久没有写东西了,现在下笔已经有些困难了。这段时间,也不知怎么了,思想中弥漫着黑暗的气息,精神里满是颓废消极肮脏的琐事。我不知如何摆脱,只希望自己不要再歧路上再任性的向前的孤行了。写这篇散文的目的,抒发自己这段时间最昏暗的生活现状之情...

二零一二年十月四日成都 竹鸿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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