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城市的雨

第一次走在城市的街头，是在20多年前那个秋雨纷飞的季节，没有小说里写的那样：秋意缠绵，如烟如雾。而是凄风凉雨，聚然来袭，打湿了裤脚，打湿了飘落在街头的欲望心思。

那是怎样的雨？异样的云群腾浪席卷，以飞流千尽之气势挤压城市街头原本不开阔的天空，天边那一抹亮光瞬间消失。穿流的汽车，灯头光晕灰蒙，不像夜间的那样漫射。雨紧跟着风、象断了线的珠子，在低空中乱奔而来，溅打着临街的橱窗；风追赶着雨，分不清来时的方向，扭撕已被吹得晕眩的广告横幅。

这是城市的风，失落浸染着阴冷的气息，从横巷子开闸而泻，在街头的某处形成风流，穿梭在城市的钢筋水泥里；这是城市的雨，狂风中卷起的雨鞭，抽打着眼前这座陌生的城市，雨飞水溅，潆乱思绪。

蹲在城市的一个角落，店铺的垂檐，容不下栖身，屋顶汇集的流水，穿过伞锥，流到了手心。鞋觉得突然不合脚了，才发觉，膝盖以下全湿了。唯有怀里那几份一直派不出去的简历，还是干爽，因为一直寄予它能通往城市。

欲望给突来的雨水打湿了，这是我要的未来吗？本可以安分守候祖父几代人未曾离开过的故土，挥洒青春的热血，只因城市高楼的那盏明灯，绚丽多彩。

陌生的城市被冲洗的很干净，没有乡间洗不掉的泥泞。脚下的城市像母亲，胸怀尽显包容，不论突来的聚雨，还是横流的污泥，瞬间即逝，水泥地上，尘土间的沙粒刷了出来。楼宇间，天变得很高，抖抖肩上未曾坠落的雨滴，背上行囊，继续上路，街的尽头好近了。